齐秀梅母子再次把齐黄国引进了家门,只是相比母亲的愤怒居多,齐乔心里却是有着自己的打算。
待齐黄国进了卧室,齐乔拉住了母亲齐秀梅,说道,“妈,我有点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齐秀梅露出疑惑的神情,她不知道齐乔想做什么,但是自从昨日开始,她就感觉到自己这个儿子仿佛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变得让她有了安全感,让她觉得可以放心去依靠。
所以听了齐乔的话后,齐秀梅顺从地点了点头。
“要劳烦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和我妈先出去商量点事。”
齐乔对着已经在客厅找凳子坐下的齐黄国说道。
“哎,好,你们聊,我在这等着就行!”齐黄国对此倒是不以为意,在他心里,齐秀梅还是典型的没有多大见识的农村妇女,而昨天出现的情况完全是意外,他相信把自己的目的达成应该不会是一件很难的事。
齐秀梅跟着齐乔出了卧室,两人进了厨房,齐乔向门外望了望,确信在这里谈话齐黄国是听不到的,这才对自己母亲说出了他的想法。
“妈,我有个事想问问你?”齐乔的声音压的很低,但是却很严肃。
“哦,乔儿,你说吧,啥事?”齐秀梅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怎么突然这么小心严肃,但是看到齐乔这么认真的模样,她也认真对待起来。
“妈,你还对他有什么期望没?”齐乔双眼炯炯地盯着母亲,“我的意思是你还有没有想过要和他一起过日子……”
听了儿子的问话,齐秀梅却是毫不犹豫地说道,“这是再也不可能的,我这一辈子都被他给毁了,我对他只有恨,特别是如今看到他,我都不明白当年怎么就会被猪油蒙了心,我都恨死我自己了。”
看到齐秀梅愤恨的表情,齐乔点了点头,他说道,“妈,我觉得你这样想是对的,我也觉得这个人是靠不住的。”
“乔儿,妈对不起你,以前不让你知道自己有个爹,现在知道了又不想你去认。”齐秀梅很在意齐乔对这件事的看法,她生怕齐黄国提出要把自己这个儿子带走。
齐乔像是能体会到自己母亲的感受,他伸出手抱了抱齐秀梅,轻声说道,“妈,你放心,我也不会认他的,我的亲爹早死了。”
一听这话,齐秀梅心里的石头才落了下去,她终于不用再担心这个相依为命的儿子会离自己而去。
“妈,你知不知道他这次来的目的啊?”
齐秀梅点了点头,对着齐乔说道,“他昨天好像有提到过,让我和他一起到市里办个离婚证,我现在就去答应他,办好了让他赶紧走。”
齐乔急忙拉着母亲,说道,“妈,先别急。我喊你过来商量的就是这个事。”
齐乔俯身在齐秀梅的耳边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乔儿,这样做可行吗?”齐秀梅听了齐乔的话,有点难以置信。
齐乔点点头,说道,“妈,从现在开始,你都听我的,好吗?”
虽然齐乔是询问的语气,可是却带着一股子自信。
而这种自信带来的依靠,正是齐秀梅自从她父亲,也就是齐乔的外公齐老爷子去世后,就一直不曾拥有过的。
这种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让齐秀梅自然而然地选择相信自己儿子的决定。
……
齐乔和母亲齐秀梅回到了客厅,看到齐黄国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凳子上。
虽然齐黄国和齐秀梅十多年没有见过了,可是以他对齐秀梅的了解,他相信凭借自己的一些伎俩,是会很容易就说服这个女人乖乖地跟着他去把离婚证明开具出来。
只是齐黄国心里也隐隐有些不安,这个不安是齐乔带给他的。
虽然齐黄国打心眼里就不想认这个儿子,而且他也相信齐秀梅也不会让齐乔和他相认。
但是从血脉上来说,眼前的这个少年毕竟是他齐黄国的种,而作为儿子,之前竟然会把他打晕过去,作为老子,齐黄国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
当然,更多的不安是因为齐黄国发现他这个儿子似乎有点不寻常。
从刚才在大门门口,齐黄国的隐晦竟然被齐乔一语道破,进得屋来后,齐乔又冷静地把齐秀梅拉出去商量事,种种的不寻常,让齐黄国产生了这种不安。
果然,齐乔待齐秀梅坐下之后,他站在母亲旁边,对着齐黄国说道,“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家里,虽然我妈是长辈,可是这两年开始,凡事都是由我说了算的,如果你有事,尽可以跟我商量。”
齐黄国一愣,瞅了瞅齐秀梅。
齐秀梅却是懒得过多搭理他,把头扭开,对着另外一个方向,沉声说道,“不错,我们家的事,无论大大小小,都是由乔儿做主。”
齐黄国颇为吃惊,他再次观察了下站着的少年,这情况让他有点意想不到。
只是虽然有些吃惊,可是齐黄国还是打心眼里低看这母子两,他自付这么些年,走南闯北,也经历过不少事情,如今对付这乡野偏村两个没经历过什么世面的人,而且是一妇一幼,应该是没多大难度。
“好吧,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直说了吧!”齐黄国说道,“秀梅,你看我们当年虽然是结了婚,拿了证,可是这十多年我们都没有一点干系了,这不,我前阵子想起来这个事,觉得对不起你……”
“呸!”齐秀梅一听这话,心里冒火,打岔着说道,“别假惺惺了,齐黄国,我告诉你,别人不知道你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么!你会觉得对不起我,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嘿嘿!”齐黄国讪笑一声,反而细声说道,“秀梅,你这可是真错怪我了,我就是想着你不和我离婚,那你就不能再找个人啊,我这不就是等于在拖累你么!你看看,我这不是在为你着想是什么?”
“这……”,这些年以来,齐秀梅未曾再找一个人凑合着过日子,一是因为担心再找的人对齐乔不好,另一个原因正如齐黄国所言,他二人的婚姻虽然早已是名存实亡,但是因为那一纸证明还在,如果再想找个人一起过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