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晨儿希望那个女人害你娘亲伤心?”
小晨儿摇头。
“那晨儿希不希望坏女人得到恶报?”
小晨儿点头。
令狐薄笑了:“这就是了,晨儿这么做是为了让坏人得到报应,不算撒谎,娘亲不会怪晨儿的。”
“真的吗?”
“当然。”
摄政王亲自带着小世子来定国候府讨说法,登时将定国候郑康成给羞愧得无颜以对,命人叫出郑月华,不待她出言分辩,二话不说,先给了她一耳光,然后命人将她丢进祠堂去思过。
出了这等事情,摄政王瞧在他有功社稷的份上,未予追究,已经是给了他天大的面了,哪里还敢有将女儿嫁入王府的心思?
而百口莫辩的郑月华则被令狐薄打击得不敢再存一丝绮念,父亲都说了,摄政王怎么可能冤枉她一个小女子?若非亲身经历,她都要怀疑是她自己在扯谎了。在祠堂跪了两天,她算是彻底明白了,摄政王不是惧内,而是对王妃极为坦护宠爱,根本就不想收任何女子进府,为了那个何清君,他无所不用其极!所以她彻底死心了。
令狐薄一家终于要离开京城,准备先去丰津外祖父留下的齐家老宅。动身前,给大燕皇帝写了封信,约他到百药山庄调戏王寡妇。他写信时,何清君就站在旁边看着,待他写完,何清君顿时觉得自己活得是何其伟大,至少她不会像自家夫君那般无聊恶趣——咳咳,其实她一样对调戏王寡妇十分向往!
小皇帝带着众臣到城门处送行,当着众臣和众百姓的面,抱着令狐薄的大腿痛哭流涕啊,便似是娃娃没了娘般,万般不舍。
令狐薄皱眉,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对小晨儿道:“晨儿,快过来咬你皇帝哥哥的的龙脖,鲜美多汁,十分美味!一定要用力重重的咬!”
小晨儿立时双眼放光,一下就挣脱何清君的手,扑到正抱着父王大腿痛哭的皇帝哥哥的脖颈上,吭哧一口,狠狠咬住令狐义侧后方的颈子,然后用力往旁边一扯……
正在痛哭的令狐义立时“嗷——”地一声狂嚎,捂着脖子跳将起来,手一摸,将一手的鲜血!转头却瞧见小晨儿嘴角也染着血迹,小手正按着牙齿抽气。
“骗人,龙脖一点都不好吃,腥乎乎的,还咬不下来!拽得晨儿的牙齿疼死了!”
何清君远远看着,心想,儿啊,都咬出血来了,能不腥乎乎的吗?
令狐义的近身太监见万岁爷的脖颈竟被小世子咬出了血,忙取了干净方巾按在他伤口上,心疼的抽着气:“唉哟,小世子,这可是你皇帝哥哥的龙颈,你怎么能扑上去就咬呢?”
众臣抹汗:“……”小世子咬的就是龙脖!
令狐薄勾着唇角,继续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对小晨儿道:“晨儿,那龙脖里面的龙肉才鲜美,外面的皮就像护甲一般,自然难闻难吃。”
小晨儿立即听话地再一次扑向小皇帝令狐义,无奈身高只够得着小皇帝的肋间,实在咬不着龙脖,更吃不着“护甲”里的鲜美龙肉!急得他大叫:“皇帝哥哥弯下腰,让晨儿再咬一口,晨儿要吃龙肉!”
令狐义一听,娘来,还要咬?当即捂着脖子连跳带窜地跑到自己的马车上,爬上马车,朝远处的令狐薄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皇叔,朕就送你至此,请皇叔不论走到哪里,务必派人给朕送个信,好让朕安心,万一有事,朕也能找着皇叔。”
何清君暗笑,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只听令狐义道:“祝皇叔一路顺风!”语毕,瞅一眼在马车边上努力往马车辕上攀爬的小晨儿,他两眼热切地盯着令狐义,不停地叫道:“皇帝哥哥,快给晨儿咬一口嘛,我就求你了。”
令狐义吓得不禁打个哆嗦,打开车门钻进去,从小窗探出头来,带着几分得意道:“晨儿,哥哥的脖子可吃不得,想吃龙肉啊,你就慢慢等着吧!回宫!”
令狐薄唤道:“晨儿,回来!”
小晨儿因为没吃到龙肉,有些不太情愿,恋恋不舍地望着小窗里探出头的皇帝哥哥,慢慢走回何清君身侧。
何清君抱着他上车,令狐薄唇角勾着,小晨儿出马,一个顶俩,果然顷刻间,便逼得小皇帝迅速退去,否则不知他还要痛哭到几时。
令狐薄随后上车,薛青驾车。
半个月后,到了丰津令狐薄外祖父留下的宅子。因齐府众家臣早已得到消息,将齐府装扮一新。更因早得到令狐薄亲自画的王妃肖像,早已将王妃的模样刻进心里,不刻不行啊,因为自家主命人送回画像外,还说了一句:他们可以认不得摄政王,但绝不可以认不得王妃,否则以大不敬之罪论处。
令狐薄与何清君只在府里逗留了两日,便收到了大燕皇帝徐云昭的口信。于是他们便将小晨儿留在府中,命于铭浩照顾保护小晨儿,然后两人便坐马车赶往百药山庄。
十余日后,到达百药山庄。
令狐薄命薛青就近找个客栈住下,他则熟门熟路的领着何清君上了百药山庄。药王老人听闻令狐薄驾到,急忙亲自迎到山庄外,躬身行礼后,道:“徐三公子昨日便到了百药山庄,此时正在山庄里骂摄政王不守时呢。”
骂?何清君侧目瞧着自家夫君,这世间怕是只有徐云昭敢骂千岁大老爷吧?
令狐薄果然非但未生气,唇畔反而浮起笑意:“本王如何不守时了,分明是他来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