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魏秀樱继续保持着双目紧闭的样子,吃力地回答道,“他把我按到床上后,一直折腾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快到八点的时候,毒品的效力好像稍微减轻了点,他恢复了神志。不断的重复‘秀樱,怎么会是你’……当时我还以为他喝过酒,所以把我看成了于晓紫,现在才知道是毒品的效用。”
“八点之后他去了哪里?”段宏磊问。
“他精神很恍惚,草草地穿上了衣服就出去了。”
“他有说过什么吗?”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在一个劲的向我道歉,临走时,嘴里又反复重复着欧阳靖和于晓紫的名字……”
“看来没错了。”段宏磊弹了一下手指,“凶手确实是蔡东睦。”
下午五点半,白天与万一志在夕阳余辉照射着的长廊里边走边交谈着。
“你说什么?”白天的双眼瞪得老大,“凶手是蔡东睦?”
“是的。”万一志说,“他昨天晚上曾经吸食过海洛因,我估计他在毒品的麻痹下非礼了魏秀樱,后来又杀死了欧阳靖。”
“你有什么根据吗?单凭魏秀樱房间里海洛因的粉末?”
“蔡东睦昨晚的反应充分说明他正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万一志说,“之前司徒亚之曾从魏秀樱的口中得知蔡东睦和欧阳靖都曾追求过于晓紫,尽管于晓紫性格放荡,但想必两人的心意都尚未完全消解,欧阳靖因为爱的太深所以反而想要毁掉她,而蔡东睦却因得知凶手是欧阳靖后打算复仇。昨天晚上,当你询问每个人的不在场证明时,蔡东睦竟然一反平时谦恭的常态,大言不惭的炫耀自己当时在与魏秀樱做爱,而之后他的口气立马又转到对好友欧阳靖的惋惜上,性格前后差别巨大,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想必这是因为毒品在他体内仍然发挥着作用。”
“混蛋……没想到是他干的。”白天恨得咬牙切齿,“既然如此,我立马采取行动,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先别着急。”万一志摆了摆手,“我刚才看到段宏磊、司徒亚之、熊祯三人到二楼去了,想必他们是去见魏秀樱,想让她指认蔡东睦。等他们下来后,咱们一起商量一下再做决定,毕竟蔡东睦身体健壮,不是那种容易被制服的类型。”
“也好,这样比较保险些。”白天边说边攥紧拳头,“等把这件事了结,我们终于可以安全的离开这里了。”
“是啊。”万一志脸上露出宽慰的表情,“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了,让人压抑的喘不过气来——终于这些都将结束了。”
两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各自的房间门口,白天与万一志的房间恰好面对面,因此两人相互打了个招呼,随即便用钥匙打开各自的房间,走进房间。
“白天。”万一志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房间,他忽然回过头叫着白天的名字。
“什么事?”白天回过头来。
“嗯——没事,我只是想说,一个小时后咱们就去找段宏磊他们商量怎么处理蔡东睦的事吧。”万一志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地说,“那时候他们也应该与魏秀樱谈完了。”
“好的。”白天丝毫没有看出万一志表情的不对劲之处,他点了点头,随即便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万一志见状也走进房间,慢慢地把房门关上。
“白天……”万一志的身子靠在门上,嘴里重复着白天的名字。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里有这么强烈的不详的预感……
镜头转回魏秀樱的房间,四个人仍在进行着讨论。
“目前来看,你应该已经相信蔡东睦就是凶手了吧?”熊祯对魏秀樱说道,“本身他对于晓紫抱着极强的爱意,昨晚又吸食了毒品,在关键的行凶时间内又没有不在场证明——各方面都表明,他就是凶手无疑。
“其实,若不是昨晚的那场纵火案,我们还无法百分百确定他就是凶手。”熊祯继续说道,“凶手的纵火行为泄露了他的一个特征,那就是十分熟悉侦查学知识。
“根据尸体脖子上的痕迹,可以确定凶手手掌的大小,借此就可以进一步确定凶手的身份——这样的专业知识一般人是不可能知道的。这个宾馆的服务生、维修工、传达员和厨师都不是可能具备这种专业知识的人,而作为推理小说作家的蔡东睦却完全有可能。”
魏秀樱点了点头:“你说得对,蔡东睦非常了解侦查学知识,在他创作的推理小说中不乏这方面内容的描写。”
“从排除法角度来看,凶手也必然是蔡东睦无疑。”熊祯说,“欧阳靖是被掐死的,如果凶手是女性,除非她是体育方面的专业人员,否则很难做到这一点,毕竟一般女性的力气都没有这么大,由此来看,白灵梅、白灵菊以及你都不可能是凶手;而对于传达员王德林来说,虽然他在案发后从厨房外的走廊里出现的行为貌似很值得怀疑,但仔细想一下就会发现,如果他真是凶手,作案后恰好可以从厨房外的后门逃走,根本没必要再返回案发现场,只要装做没听见郑志生的惊叫就好了,因此他也不可能是凶手;至于姬凤郎,在八点的时候郑志生询问过他厨房有没有剩饭,之后郑志生在去厨房途中的娱乐室里看到了尸体,欧阳靖的死亡时间是在八点零五分,如果姬凤郎是凶手,郑志生必定会在前往厨房途中遇到他,因此他也不可能是凶手;蒋崖在案发时间前后声称自己一直在厕所,表面上看起来很可疑,但我们不能忽略一个重要因素——他的右胳膊关节有问题,无法抬高,根本不可能掐死死者;最后剩下的就是现场发现人郑志生了,如果他是凶手,他不应该这么早发出惊叫引我们赶到现场,因为他是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又是当时少有的出现在娱乐室的人,如果我是凶手,我宁愿把大家发现尸体的时间向后推迟,这样万法医鉴定尸体的死亡时间就会有一定误差,那就会出现有很多人没有不在场证明的情况,这么一来自己受到怀疑的可能性就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