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萧慎会为了楚云裳出手,倒是大出墨修竹的意料之外。
他怔怔的看了萧慎好一会,难以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又是看向受伤落地的仲相思,见着仲相思在地上死死挣扎,不免露出一丝兔死狐悲之色。
毕竟,仲相思之所以会落的如此下场,还是因为他挑拨离间的关系。二者之间唇亡齿寒,仲相思瞬间身受重伤,无异于斩断了他的一只臂膀,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萧公子,你什么意思,为何出手伤了晔萝郡主?”墨修竹出言质问道。
萧慎淡淡一笑:“宁王妃身份何等尊崇,岂是一个小小的晔萝郡主能够亵渎的,我不过是义愤出手,怎么,峫王要问罪不成?”
萧慎是何等身份,他不挑事,也绝对不会怕事,小小一个峫王,还不至于让他放在眼里。
墨修竹寒声冷笑:“晔萝郡主乃是殿下金口御封,举国上下,谁人能有这份圣宠,萧公子,你休要出言搪塞本王,此事,定当要给本王一个交代!”
他今日在楚云裳手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受挫,若是此时连一个世家之子都拿不下来,那就真的是一个笑话了。
“交代,你要什么交代?峫王,如若你非要给晔萝郡主一个交代的话,那么试问一句,谁给我一个交代?”楚云裳适时站住来,毫不客气的问道。
“晔萝郡主性情刚烈,出手伤人虽然不对,却未必由衷,这一点,还需要斟酌。”墨修竹淡淡的道。
“峫王这话的意思是,晔萝郡主被奸人利用了?只是不知道,这位奸人,到底是谁?”楚云裳寻的漏洞,一针见血,厉声质问。
墨修竹本就心虚,一时间面色涨红,大声喝道:“楚云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本王不成?”
楚云裳讥笑道:“这话我可没说,峫王何必如此着急跳出来呢,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又是什么?”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足以让全场的王公子弟听到,这消息无异于一枚重磅炸弹,若是晔萝郡主真的是受墨修竹指使对付楚云裳的话,那么峫王和宁王之间不和之事,只怕更是遮无可遮,成了定数。
墨修竹也是有大智慧之人,自是不会被楚云裳轻易套了话去,他一声大笑,说道:“本王是何等人也,岂会做出这等宵小之事,宁王妃还望你念及身份,休要胡言,不然引起皇室子弟同室操戈,这个罪名下来,就算是殿下也容不得你。”
墨修竹这话说的堂堂正正,有理有据,又是以皇室施压,立时让不少原本心存怀疑的王公子弟产生了动摇。
“哼!”楚云裳一声冷笑,说道:“峫王,任你舌灿生莲,事实就是事实,你就算是要曲解,也不是那么容易混淆过去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墨修竹脸色微微一变。
“是什么意思,片刻便见分晓。”楚云裳不再废话,身形一跃,跳下马来,径直朝仲相思走去。
萧慎刚才一拳虽然劲力未吐,但是仲相思的武功又岂能和萧慎相比,即便只是出了一成的力道,依旧是将仲相思震成重伤。
仲相思一连吐了好几口血才摇摇晃晃的爬起来,她的脸色无比苍白,双眸之中一片疯狂,眼见楚云裳朝自己走来,恨不能将楚云裳剥皮抽髓,食之血肉,只是忌惮萧慎,犹犹豫豫之间,不敢出手。
楚云裳走到仲相思的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晔萝郡主,既然峫王不说,那么,你来说,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仲相思笑的阴冷,状若疯癫的道:“楚云裳,你当我仲相思是什么人,随意你捏圆捏扁吗?有种,你就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吗?”楚云裳冷声说道。
一字一顿的一句话,带着无边的寒意,这寒意,深深的浸入仲相思的骨子里,让仲相思的身体,禁不住颤抖起来。
楚云裳的眼神太过冷漠,冷漠到足以漠视一切,而她在楚云裳的眼里,更像是一个死人。
那种无形之中的威压所带来的颤栗感,让仲相思,差点双膝一软,跪倒在楚云裳的面前。
一个疯狂的想法从仲相思的脑海里冒了出来:“这个女人,是魔鬼,惹怒了她,她真的会杀了自己的。”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想法,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便是再也无法掐灭,那种浸入骨髓的忌惮,让仲相思,差点真的疯掉。
“你要干吗?”仲相思开口问道,底气极为不足,极为惶恐。
“如果你说实话,我自然不会拿你怎样,而如果你不说的话,后果是什么,就连我自己,都难以估量,或许,我真的会杀了你。”
最后几个字,楚云裳的声音压的很低很低,低的只有仲相思一个人可以听到,仲相思的瞳孔蓦然瞪大,如若见鬼,脚下一个踉跄,一连退了好几步,她本就身受重伤,此时更是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跌倒在地上。
仲相思是真的怕了。
可是她对楚云裳的那种嫉恨之意,却是支撑着她最后的一点理智,让她绝不屈服。
“做梦!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牙齿咬出血来,仲相思发狠的说道。
“呵呵,看样子,你真的要惹怒我了。那好,希望你能够承受的起其中的代价!”
楚云裳声音清雅,笑意盈盈,但是她越笑,仲相思就越怕,又是一连退后了好几步。
仲相思的反应,落入众王公子弟眼中,自是又是引发了一阵骚动,谁能想到,那个个性刚烈,无所顾忌的晔萝郡主,竟然会惧楚云裳如鬼,这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