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这个一贯是冷淡随意的小女人说出这句话,他也知足了。痛就痛吧,值了。
“涟漪……”他看着她,有千言万语要说,这会子,却全都梗在了喉咙里面。涟漪低下头看着那撕裂的伤口,就在掌心的位置,这里一定会留下伤疤。
“以后不准这样!要跟我赌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明明能躲过去,却故意让自己受伤!这起码好几天才能好,现在局势这么乱!你以后不准这么任性!”
涟漪这语气,像是教训小学生。外面的铁手和白鹰面面相觑,有种天雷滚滚的感觉。仿佛响雷从头顶上滚过的震撼感觉。王妃……这是……教训主子呢?就跟训孩子一样!啧啧!果真是同人不同命,这要是换作其他人,就是元皇这么说,主子也不会给他好脸色。这会子,里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铁手和白鹰不敢想像自家主子现在低头挨训的模样,如果能看一眼,怎样的代价都值了。
屋内,涟漪小心给元君离包扎伤口,十字交叉固定的纱布缠绕方法,在军队里都很少看到,可是她做得却是麻利熟练。仿佛联系了千百遍。元君离看的有些出神,直到涟漪收拾好药箱,他才回过神来。
“涟漪,不管你是谁,我都认定你了。”
元君离在涟漪背后轻声开口,眼神坚定认真。
涟漪身子一震,没有马上转过身,单薄纤细的背影看的元君离揪心。他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嫁给你了,自然就是你的人。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元君离的夫人。这个身份就够了。”
她说的是他的名字,而不是平王的身份。
元君离起身走到她身后,抬起手臂环着她腰身,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新长出来的青色胡须磨蹭着她的肩膀,痒痒的,却有别样的温暖情愫在彼此心底蔓延滋生……
像是春日枝头吐露的嫩芽儿,正是这一生,最美,最单纯的开始。
涟漪身子靠在他怀里,低声道,“我们下面该怎么办?我这一个月都躲起来,其实是想观察一下,那背后的黑手究竟是谁,下一步的行动又是什么。但是那人似乎很能沉得住气,这段日子只是四处散播谣言,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或许他是得知了什么消息,比如说我还没有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你身边的人……”
涟漪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很轻。毕竟铁手和白鹰还站在外面。
元君离下巴动了动,磨蹭着她的下巴,声音充满了磁性,却又有一丝坚决在其中。
“我在地窖内没有发现你之后,寻找你的行动一直都在秘密进行,死然到处搜查你的踪迹,但面上却是说找的是制造爆炸的元凶。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除了我身边的贴身暗卫,再就是元飞和纪蓝亭。还有无忧。连夏镇卞和夏罂都不知道。”
“那么……你身边真有内奸?”涟漪的声音压得很低,心一惊。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人还是潜伏在他身边多年的人。可是涟漪隐隐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你的贴身护卫都是你一手带出来的,若是背叛你,实在说不过去,你能给他们的是元国最好的,况且,你用人是注重人品和才华,如果能轻易的背叛你,岂会在你身边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熬过来?”
涟漪觉得,是护卫和暗卫的可能性不大。
元君离点点头,他的小乖跟他想到一块去了。
“再就是元飞和纪蓝亭了。对了,还有……羽灵啊。”涟漪在提到羽灵的时候,故意拖长了声音,回过头来,一眼挑衅的看着元君离,这般俏皮的模样,看的元君离心情大好。
今天晚上他是完全的释放这一个月来的压力了,怀中抱着她,如此真实,才算是放下心来,能踏踏实实的做下面的事情了。
他故意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力道很轻,但暧昧的感觉却是让涟漪的身子如火烧一般,滚烫滚烫的。
“我已经将羽灵赶走了,哪怕你没有回来,我也不会继续留她在身边,我给了她很多时间,但是她还是想不开的话,我不会继续给她机会幻想或者采取其他行动,她手里头的事情我都交给白鹰了,以后你不会再看到她了。”
元君离很有耐心的解释着。涟漪哦了一声,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你太狠了。”
涟漪这轻飘飘的四个字,让元君离狠狠的抽了抽嘴角,一口闷气堵在心口上,她怎么不说她的心之前更狠呢!这个小女人,真是让他又爱又恨。
“外面的人想让我误会你,更想借此挑起你与我父亲之间的不和,这背后的人很能沉得住气,我父亲那边没有任何动静,你这边也是,所以他也不着急动手,就是为了等着看我们其中一方先沉不住气而已,既然如此,那么我们演一出戏如何?”
涟漪眸子眨了眨,一丝狡黠的光芒在眼底划过。
元君离轻轻捏了下她的面颊,沉声道,“好,这一次听你的。你只管在前面做你喜欢的事情,剩下的交给为夫!”
他一口一个为夫说的顺嘴极了。
涟漪活着回来的消息,第二天火速传遍了无忧城。更有传言,王妃一回来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说王爷想要置她于死地,王妃吵着要回娘家,找夏镇卞评理,平王一气之下,竟是将夏涟漪关进了无忧阁,并且三天后就启程回京都。
王妃夏涟漪虽然大难不死,却是被平王软禁了起来,与外界断了任何联系。
都说夏涟漪坏了元君离的好事,让元君离恼羞成怒,就算是回到京都,也没有夏涟漪好果子吃。这功夫,夏涟漪只能依靠无忧,很有可能还会随着无忧出席明天的主母选举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