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智三人茶余饭后,在房间等候黄昏后,到了戌时一刻时,三人才开始收拾妆容,离开轩澜客栈。
三人来到街上,正好遇见王元楚的得力干将呼必来扮作商人,坐在马车里,正赶去北庭侯府。呼必来看见宋智三人正向王元楚的北庭侯府走去,就叫手下勒马,叫上宋智上车同行。
宋智上车后,安坐于右侧,便问道,“呼兄!你这也是元帅召见?”
“正是!那伯玉兄这是?”
“不瞒呼兄,伯玉也是受元帅召见,今日刚到。呼兄!你怎么也才刚到王都?”
“不不不!我前几日就到了,今日是奉元帅之命,前去常安街(敦煌城分东大街为常安街,西大街为长平街,北大街为长澜街,南大街为长郎街,“常安街本名长安街,为避讳长安而该名“常安”)请贵客。我看伯玉兄并非元帅所召之人吧!”
宋智不知如何回答呼必来,只好闷不作答。
二人在马车内尴尬的坐了大概半炷香的时间,来到北庭侯府大门前,二人下车,呼必来就咋咋乎乎的进入北庭侯府,宋智带着赵猛、墨羌二人随后。进入府中,只见北庭侯府的府兵个个精神抖擞,满身戾气,宋智大惑不解,当年与突厥大战之时,也不见王元楚治军如此严明。“宋智心想自己常年征战,去到敌营也没有像这样过,浑身不自在,犹如进入十面埋伏的死地一般。”
呼必来早跑在前面,去侯府后堂通禀王元楚,说季圭并没有奉命前来,是让宋智前来见王元楚,王元楚得知季圭没有前来,心中甚是不悦,但也不能说什么,便带着一众旧将来到前厅的威慑堂。宋智三人刚进威慑堂就见王元楚带领着宋思良、藏嗣夕、呼必来,沃达、(禁卫军掺将,王兰凌)、隆之奇、隆之品,几人都是讨伐突厥时的旧将,从右侧的门帘后出来,因季圭没有前来,王元楚脸上显得有些不悦。王元楚见到宋智就是一番责问,“吾力与突厥,季上不曾怠也,今恐食碌于天,不谋以眼乎?”
宋智吓得跪拜道,“元帅!末将等怎敢不把您放在眼里,您对我等的知遇之恩,我等无以为报,还请元帅明鉴。”
王元楚深知自己在季圭他们兄弟几人的心中,对他是何等的尊重,只是因为季圭多次推辞王元楚的诏令,没有前来赴诏,让王元楚失了面子,心中顿时怒火中烧,这才责问了宋智几句。
王元楚觉得自己刚才这句话有些不妥,便转身说,“好了!人都到齐了都入坐吧。”
古代人在上级官员那里,功劳不够或者地位不够,都习惯把上位留着(也就是左侧第一个位置,称为“上位”),呼必来自认为,他自己是王元楚心中的第一心腹,当坐最前,便走到左侧留一席之地,拂袖坐下,自然而然的宋思良、藏嗣夕坐于左侧。右侧上坐,坐的是王兰凌、沃达中位坐着隆之奇、隆之品兄弟二人,宋智也颇感气氛不妙,便缓缓迈出几步走到右侧末位坐下,赵猛、墨羌二人便站在宋智背后。这时只见王元楚袖子一甩,左手扶于后背,跨出几步,走到左侧上位拂袖坐下,王元楚见赵猛、墨羌站在宋智背后,心中一惊,从面像身形看去,这一看就能看出赵猛、墨羌二人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王元楚顿时觉得刚才说的话有些重了,王元楚心想,“没想到季圭治军如此严明,手下竟有这等猛将,看此二人,武力恐怕不在王兰凌、沃达之下,此次发动政变,有这支大军在手,定能一举成功,绝不会失败。”
王元楚便立即以赞扬的口气说道,“额!这二位将军也请坐吧!”
赵猛、墨羌二人便行礼道,“是!多谢元帅。”
同时三人心中也甚是好奇,元帅在自己的府中不坐主位,反而坐于上位,这让宋智疑惑不解,却又不敢问。
这时王元楚便叫仆人上酒,顺便询问各自将领,手下治军如何,是否都习惯现在的军旅生活。故作闲聊。大慨过了一两盏茶的功夫,堂外府兵来报,那府兵走到王元楚单膝跪地道,“启禀侯爷!主公到了。”
这时只见宋思良、藏嗣夕与宋智等人很是惊讶,他们几人都被王元楚逼迫之嫌,惊讶也不足为奇。可宋思良与藏嗣夕二人却不知谁是主公,还以为是西凉王来了,吓得惊慌失措,“心想藩镇主将私自入王都乃是死罪”,二人以为是西凉王来了,便迎合王元楚叫主公,说道:“元帅!主公来了,我等藩镇将领私自入王都可是死罪啊!让主公看到该入和是好。”
这二人不知,但聪明睿智的宋智虽然不知道王元楚口中所说的主公是谁,但也猜到了七八分。
这时王元楚拂袖起身说道,“有何惧!都随我一同去迎接主公。”
众人都起身随王元楚前去迎接主公,一群人缓缓走出大堂,一众将领走起路来好甚威风,王元楚等人刚刚走出威慑堂,这时只见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来到院内,走路的姿势确实有王者风度,却身形高矮胖瘦都与西凉王不一,却又是那么的熟悉。
这就更让宋智更加的确定自己的猜测,但自己的性命掌握在王元楚等人的手里,也不敢有任何举动,只能追随王元楚。在说了,宋智他们众兄弟都对王元楚十分服从,也一向都敬佩王元楚的为人。此时就算是造反,宋智也只能决定追随王元楚。
这时只见王元楚走到最前,跪道,“臣王元楚叩见主公。”
众人见王元楚跪拜,同时众人也跪拜道,“叩见主公。”
宋智只见诸位将军,与在院内的府兵跪拜那黑衣斗篷之人。在宋智的心里这些昔日的同袍兄弟,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在场的这些将领个个都是受王元楚提拔。
这时只见那黑衣斗篷之人脱下斗篷,果不出宋智所料,这主公竞是王叔高阳拓,王叔高阳拓,迈出几步上前,双手扶起王元楚说,“王元帅!快快请起。众位将军也都都快快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