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微风!
天有些低,似乎抬手就能摸到;有些沉,似乎随时要压下来,还有闷热,与南宫笑有些烦躁的心情很相似。
“快入夏了!”
南宫笑自文院走出,忽然感觉夏即将而至,就有一阵恍惚。他在春日觉醒的宿世记忆,在春日觉醒的儒种,一晃眼,时间竟然走的这么快,而短短的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他心中很是感慨,将开辟学海引发的烦躁压下,信步走着,沉淀着思绪。
“可是南宫公子!”
一辆奢华的马车,在南宫笑面前停了下来,一仆人打扮的中年人叫住了南宫笑,他抬眼看过,有些吃惊:举人修为,奴仆?!
再看那奢华的马车,南宫笑就知道这主人恐怕至少富贵非常。
“在下正是南宫笑!”
“南宫公子,我家主人想请你去叙一叙。”
邀请的语气,似乎没有任何的毛病,但一落入南宫笑耳中,就让他极其的不舒服,区区一个奴仆很是傲慢。
“不知道你家主人,尊姓大名?”
“去了,南宫公子自然就知道了。”
邀请人,至少你要让人知道你是谁吗,这么打哑谜?
南宫笑心中越加不喜:“对不住,今日我还有些要事,恐怕没有时间,改日吧。”
随意找个借口敷衍,南宫笑迈步便走。
唰!
这奴仆已经拦住了南宫笑的去路,嘴角似乎带有一丝冷笑:“南宫公子,你还是去的好?”
南宫笑眼睛就是一眯:“你是在威胁我吗?”
“要是南宫公子这么认为,也不是不可以!”这人脸上的冷笑没有在掩饰。
“凭你举人的修为是吗?”南宫笑也笑了起来:“那你为什么不动手试一试呢?”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人撸起了袖子,阴阴冷笑!
只是南宫笑丝毫不惧,冷声道:“请——”
这人忽然就顿住了,完全吓唬不了南宫笑,当真动手将南宫笑擒了会是什么后果,他知道,肯定会闹出大动静。
“南宫兄,何必与区区一奴仆一般见识呢?”
声音自奢华的马车上传了下来,和若春风,平易近人,但南宫笑听出一股冰冷。
旋即,他瞳孔就看到了一丹凤眼的青年男子,面目白皙如玉,眉毛淡而长,气息高贵,看似平易近人,但却让南宫笑感觉隔着十万八千里远。
既然要见他,为何不现身。
既然就在马车当中,让他的奴仆威胁他这个所谓的“客人”,又是几个意思。
“这位兄台没脸见人吗?”
南宫笑并不客气。
“南宫兄说笑!”这丹凤眼的青年,旋即直接开门见上:“我是给南宫兄送文气来了。”
“送文气?!”
南宫笑乐了:“你若是来送钱,我可能会比较高兴一点。”
丹凤眼青年,淡然一笑:“南宫兄弄出这烈酒和肥皂,难道不是为了开辟学海做准备吗,钱于南宫兄犹若粪土,当得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呢?”
南宫笑算是明白刚才那仆人是怎么一回事了,先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南宫兄举动,不就是最好的说明吗?”
“不好意思,我想你恐怕误会了。”南宫笑淡漠的道:“我自小穷惯了,也穷怕了,所以我最在意的是钱,我这么说你懂了。”
丹凤眼并不当成一回事,直接开口道:“一成的利润是你的,还有烈酒的酿制方法,以及肥皂的制作秘方,你需要交给我。”
如施舍一个乞丐一般,也似乎给一条狗,扔了一块带肉的骨头,南宫笑似乎应该感恩戴德了,跪地拜谢了。
若是一般人,绝然不会再谈下去,扭头就走。但是南宫笑岂然是那种受气之人。
“一成的利润是你的,然后产生、销售,全部由你负责,烈酒和肥皂的秘方,狗爪子不要乱伸,懂?”
丹凤眼青年笑了,“南宫兄似乎不知道我的来历,在下欧阳俊,七星商团的一个执事,欧阳俊南宫兄想来没有听过,或许这七星商团,南宫兄也不曾耳闻。”
他傲然的道:“南宫兄,简单的说,若是七星商团不愿意,南宫兄的烈酒走不出这桃源和开元二县,南宫兄可信?”
商道垄断?!
这么霸道,这么惊人!
南宫笑有点难以想象,这七星商团是如何的为所欲为,竟然敢如此肆意。
他没有说话,丹凤眼不由又是一笑,清冷的说着利弊:“若是如此,南宫兄开辟学海的计划可能要胎死腹中了,南宫兄以为呢?”
“你,还有你的七星商团,还没有这本事!”
欧阳俊对于南宫笑的挑衅,并没有动怒:“这么说南宫兄是想试一试了?”
南宫笑也笑了:“这么说,你也是想试一试了?”
“也许,南宫兄会很快来找我,我非常相信这一点。”
欧阳俊年冷笑不已,将你打疼打痛了,你自然就知道错了,小孩子都是这般。
“也不知道谁会找谁呢,现在话说的太早,可不是太好!”
欧阳俊转身就走,同时开口道:“南宫兄若是想通了,大可来找我,我相信南宫兄一定能找到我的不是吗?”
连个地址都不留,很嚣张。
“呵呵!”
南宫笑只能呵呵了,“希望欧阳兄,以后能一直这么自信。”
话不投机半句多,南宫笑当下直接离开。
“少爷,这南宫笑不好对付啊。”
举人级别的奴仆看着南宫笑离开的背景眼中尽数是寒光,他寒声道:“这南宫笑现在名气太大了,刚刚我若是动手,恐怕会很麻烦。”
“何止麻烦!”欧阳俊冷声道:“现在圣院已经风声鹤唳了,若是南宫笑再出点什么事情,他们说不清,到时候我们定然麻烦,而南宫笑就是看准这一点才敢如此嚣张。”
旋即,他又讥笑了起来:“他甚至以为,我们阻他圣道,他的烈酒和肥皂推广不出去,将这些推到圣院身上,圣院也定然饶不了我们,可惜他小看我们了,我们要做,岂然会让他捉到痛脚。”
无知!
可笑!
这就是欧阳俊于南宫笑的评价,旋即之后,原本火爆的烈酒和肥皂慢慢就冷清了下来,简直就是无人问津。
南宫笑得到了这个消息,他并不是如何在意,现在他不过是弄了一个小作坊而已,产量就那么点,就是想大量需求他暂时也没有,正好趁着这个时间,扩大产能。
随后这个事情,他便就不再过问了,似乎完全忘却了所谓的烈酒和肥皂一般。
很快就一个月过去了,人们似乎终于察觉出了异常,似乎有一只无形大手的遏制住了烈酒和肥皂,甚至南宫文报。
南宫文报还好一些,其上狄仁杰探案,诸多法家弟子都在研究,所有流传的很广,甚至特地有专门的派人来买,但烈酒和肥皂根本就出不去。
这很不合理,更怪异的是烈酒和肥皂却是每日告罄。
又几天过去之后,欧阳俊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南宫笑,他是彻底打算放弃了烈酒和肥皂,与我们鱼死网破。”
那举人的仆人道:“也有可能是南宫笑在与我们比耐心,比消耗,让我们自己坐不住。”
“那我倒要看一看谁先坐不住,我们七星商团是不可能一直封堵烈酒和肥皂两样奇物,但要耽搁他南宫笑个一年半载还是没有问题的。”
欧阳俊发狠道:“我等得起,他能等得起,开辟学海他能耽误个一年半载。”
孟先生自然非常好奇南宫笑的应对,而孙景华自然知道最清楚。
“那小子最近在做什么,他真的没有做出任何应对。”
“孟先生!”孙景华道:“这事我问过他,小犬说他没有功夫去理会那些渣渣,忙的很。”
孟先生笑:“以他的秉性,如何能忍下口气,这不对。”
旋即,孟先生一琢磨之后问道:“他最近在忙什么?”
“他在和怪人苏见金研究小儿止咳药,以及风寒药,并且将诸多医家儒者拉拢了过去,搞了一个什么医学研究团队。”
孙景华娓娓道来:“一开始,苏见金并不同意,但小犬说,医术就是因为各自医者的如此固步自封,才没有任何存进。”
孟先生沉思了一会儿之后,不由叹道:“他的见解可谓是精辟啊。”
“还有,先生!”孙景华拿出了一犁:“小犬说他没有时间闹,给我了一张图纸,让我按照打造了出来,至今我还不知道这犁有什么用处。”
一见到这犁,这孟先生很快就发现了其中不一样:“这是一种新犁,它与旧犁的主要区别应该在这犁辕上。”
孟先生连连道:“旧犁的犁辕又长又大,虽然比较稳健,但是缺乏灵动,而且太过于笨重,但这犁缩短了犁辕,犁架变小变轻,操纵灵活,便于节省畜力。”
孙景华并不是农家儒者,但一听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将大大的利于农事。
“还有,他新增上一部件,厚度三分,如此一来深耕、中耕、浅耕都可以尽皆满足。”
孟先生惊叹不已:“妙,当真是妙啊,区区如此小小的改动,便有天翻地覆的区别,却是无人想到,但他却想到了!”
“而且犁壁也不一样,作用不得而知,似乎用与翻覆土块,折断草根,既杜绝了杂草的再生,又可将杂草变为肥料。”
只看了一眼,孟先生便将这犁的精妙之处连连到来,孙景华听得折服不已:“不愧是孟先生,果然什么也难不住他。”
“此犁可谓是百姓之福啊!”
孙景华点头认同。
“他确实没有心思与这七星商团勾心斗角,他要做的事情太多。”
孟先生突然冷声道:“去告诉子浩,让他将那个所谓的七星商团被抹了。”
但突然又改口道:“他应该有对策,算了还是由他折腾!”
又突然道:“走,我得立即让这小子拜我为师,不然过几天我就得拜他为师!”
孟先生,将孙景华都几乎给说晕说傻了,这个时候才慌忙道:“孟先生,那小犬脾气臭得很,要让他给你下跪,恐怕不容易……”
孙景华的建议,孟先生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