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兮一早就来到有一家酒楼等着程慕歌。从北疆回京的路上，他们就已经算到会有现在的状况出现，如今甚至比他们想象中的状况要好得多，只要将林素浣一事解决，他便有可能日后与程慕歌在一起。
沈寒兮一时看着窗外出了神。
程慕歌一到有一家酒楼就有人带着她来到了沈寒兮所在的包厢。
“寒兮。”程慕歌进来许久看着依然出神的沈寒兮轻声唤道。
沈寒兮猛然回神，“慕歌你来了，坐吧。”看着还穿着男装的程慕歌，沈寒兮有些失落，他真的很想见程慕歌穿上女装，一定会有别样的风采。
程慕歌随之落座，凝眉问道，“你刚刚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在想以后。不说这些了，我已经让钱公子做好了准备，明日就会按照计划执行，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沈寒兮笑着问道。
回京路上他们想了很多最后定下了一个计划，由钱公子将程慕歌的事编成故事再经说书人传播出去。这样一来就有个前提，那就是程慕歌必须让程家翻案。只有这样他们将程家之事传出去才不会被皇室盯上。
当然其中也要程慕歌愿意将一切流传出去，为了挽回林素浣的名声，程慕歌也只能如此了。
“今日京中有发生什么状况吗？”虽然明日萧慎才会正式为程家翻案，但是想来程慕歌是女子一事在京中已经流传开来，就是不知道严不严重。
“目前还好，不过一些流言还是不听为好。”沈寒兮的手微微一顿，他没有想到流言会这么快就传播开来，因为程家之事还未公布出来，目前的流言对程慕歌很不利。
程慕歌苦笑起来，她早就想过了，就算她功绩在那里又如何，她是女子这一个身份就能抹杀所有。
“猜得到，只要还在控制范围内就好，明天才是关键。”明日他们才能够知道他们的计划究竟有没有用。
“林小姐现在怎么样了。”沈寒兮沉声问道。
程慕歌笑了一下，“今早就回林府了，不在也好，这样她也能好过一些。”
呆在程府流言蜚语会更多，在林府有林大人在，没有人会在林素浣耳边说什么。
“要是计划成功了，你打算之后怎么做？”沈寒兮对此很是关心，要是程慕歌一直放不下，那么他只能再想办法了解决了。
程慕歌望向窗外，“至少要让林素浣获得幸福。”
沈寒兮握着折扇的手越发用力起来，让林素浣获得幸福比为林素浣恢复名誉更难。虽然说程慕歌也是女子，但是在别人看来林素浣就是嫁过人了，甚至还是个笑话。想要让这样状况下的林素浣获得幸福何等艰难。
沈寒兮舒了一口气，走一步算一步吧，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像他想得这样难。
“明日我们还在有一家酒楼会面吧。“沈寒兮此刻也需要时间去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
程慕歌点了点头，想到林素浣她的心情不由得低落下来，现在就算要说些什么，她也没有心情。
次日萧慎将程家之案公布于众，同时程慕歌是程陆之女的事也越传越广。本来众人还在因为林素浣嫁与程慕歌之事当做一场戏，结果没多久就从有一家的酒楼传出一种说法。
林素浣事先就得知程慕歌是女儿身，但是感于她为父报仇，自愿配合她演了一场戏，为程慕歌取得了一部分大臣的帮助，也因为林素浣这一举动才使得最后纳兰仪落网变得容易了很多。
逐渐地京中的百姓对林素浣不再是看戏的心态，更多地是对她的赞赏与敬佩。
程慕歌坐在有一家酒楼之中静静地喝着茶，至少现在京中的流言对林素浣没有多大影响，就是不知道林素浣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你该放心了，至少我们的计划没有出什么意外。”沈寒兮看来程慕歌一眼说道。
程慕歌心不在焉地“恩”了一声，一切就真的这么顺利吗？
“慕歌，你也应该为你自己考虑一下了吧。林素浣的幸福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但是你的幸福呢？”沈寒兮等不下去，要想等到程慕歌自己提起这事几乎是不可能的。
沈寒兮此刻对程慕歌的心里有七八分了解，此刻她依然将自己的事压在最深处，满心都是如何弥补林素浣。林素浣就是除了程家以外最让程慕歌放不下的事。
程慕歌沉默不语，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沈寒兮的问题。她没有想到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她会如此不安。明明事情已经按照他们的想法去发展了，林素浣也没有因为此事毁了自己的名声。
程慕歌心里清楚这件事重要的不是百姓的看法，流言再多都不及林素浣心中的伤来得更为令她在意。
“慕歌至少我希望你为我想一下，我的心意你打算如何面对。”沈寒兮本不想去逼程慕歌，可是如今的程慕歌一再退缩，他要不是不逼着程慕歌去面对，他怕是很难得到他要的回答了。
程慕歌怔愣在原地，她现在都无法面对林素浣所付出的情谊，又该如何面对沈寒兮的心意。
看着程慕歌惶然无措的样子，沈寒兮心软了下来，他不想看到程慕歌这个样子，既然无法逼程慕歌去面对，那么只有他后退一步，慢慢等待了。
沈寒兮勉强笑道，“算了，只要你还记得当初答应过我的话就好。”
程慕歌闻言看向沈寒兮，艰难地开口说道，“对不起。”
沈寒兮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你回去好好休息吧，要是有什么事我会立刻派人去告知你。”
程慕歌嘴角动了下，最后没有多说什么，起身离去了。
沈寒兮很是失落，不禁自嘲起来，他似乎太过心急了，明明现在程慕歌已经恢复身份，等一切了结他定然可以带着程慕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偏偏因为林素浣的事让他失了分寸。
慕歌，我会等着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