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刚要回话,众人就听到了这振聋发聩的一声,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看了看城下的母子二人,又看了看文先生,如此来回。就连张三的话也卡在了喉咙口不知该不该说。
而文先生也是倒霉,完全没听懂沉碧的意思,在一脸茫然中莫名其妙就背了这么个负心汉的大锅。
但他听懂了沉碧说的他害了她,文先生皱了皱眉,朝着下面道:“这位姑娘,在下不明白到底是何时害了你,但我奉劝你尽早离开,目前阳关城是不会开门的。”
沉碧眼中有泪光闪烁,但她还是一脸倔强地看着他:“你……你……你忘了我……还赶我走……你好狠的心啊!”
这下,文先生感觉周围士兵看着他的目光更复杂了……有不可置信的,有责备和不赞同的,也有失望和愤愤不平的……如芒在背,让他十分纳闷。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张三,你说,怎么回事儿?”文先生被他们看得崩溃了,彻底失去了耐心。
张三犹犹豫豫地看着文先生,嗫嚅道:“这……这个姑娘说……几年前有个负心汉毁了她清白……她好不容易把孩子养大找到了这里……文先生……你不会就是……就是那个……负心汉吧……”
文先生气得脸都绿了,连说话也结巴了:“一……一派胡言!”他气得好半天都组织不好语言,强压着怒气看着沉碧,“这位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知你为何要如此诬陷于我,但是阳关城是不会让任何人再进入的,无论如何,请你先回去。”
沉碧低头拭泪,看着文先生的眼神情意绵绵:“文郎……我是不会认错你的……既然你让我走,好!我走!”
她黯然神伤地摸了摸孩子的头,“小凯,你爹不要我们了,我们走吧,不要给他添麻烦……”
言凯特别配合,依依不舍地看着城墙上的文先生:“爹……我们走了……”
二人的身影蹒跚着渐行渐远……
众士兵皆用谴责的眼光看向了文先生。想不到啊,平时充当着军师,足智多谋的文先生,私底下却是个道貌岸然,抛妻弃子之徒,真是世风日下,人心难测啊!
文致远听了言凯叫的那声爹,脸都紫了。
谁又知道他心里的憋屈啊!那简直比窦娥还冤好嘛!尤其是平时对自己恭敬有加的士兵们,竟然用这样一种眼神看他,他不禁气得头上冒烟,“看什么看!给我好好守着!”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第一次被人陷害得如此狼狈,却骂也骂不得,理也讲不清,着实是憋屈啊!
文致远一走,士兵们又窃窃私语起来,“多可爱的儿子,文先生也不要了。”
“哎,真没想到文先生是这样的人。”
“那对母子着实可怜啊!”
……
沉碧和言凯拐了个弯,来到了城门口的一片小树林里找了块大石头坐下了。
沉碧皱着眉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拔着地上的杂草,“言凯,你这个主意倒是好,我本以为那个文先生会气得把我们叫进去对峙,可没想到,这阳关城之防守如此警惕。还真是一个外来客都不让进去,这可怎么办?”
“娘亲,我也以为他会叫住我们对峙呢。”言凯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哎,如今看来,只能再等机会了。”
突然,沉碧灵识一醒,现在她有了不弱的武功,感官也比从前要灵敏得多,她感觉到了有好几个人正朝着她们这个方向掠过来。
沉碧一把将言凯置于身后,警惕地眼神看向了密密的树林中,她感觉到他们正潜伏在周围的树上盯着自己,“敢问树上的大侠们是何人,能不能报上名来。”
话音一落,一阵粗犷豪迈的笑声传了出来:“哈哈哈哈……小姑娘好眼力啊!那我们兄弟就不遮遮掩掩了。”
转眼间,树上就下来了六个大汉,六人皆是浓眉大眼,脸颊上、下巴上还留着胡须。虽然穿着粗布衣衫,但六个人都精神饱满,一看望去还以为是六胞胎。
“你们是……”
其中一个像是老大的人说道:“我们兄弟江湖人称‘六孤狼’。”
六孤狼?什么玩意儿!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