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一听母亲的话，心头就泛起嘀咕，不知道寒夜一早跑去董家大宅干什么。
“妈。我正在路上呢，再有一个小时就到家了。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嗯，那你慢点开。”董灵珠以为小五是自己开车，所以嘱咐一句。
小五收起电话，眉头还紧蹙不展。眼珠一转，转头看着琅轩故意问道：“你对寒夜这个人怎么看？”
琅轩没想到小五会主动和他说话，想了想回道：“寒先生是一个能力很强，性子很稳重的男人。为人低调，不张扬，不狂妄，对妹妹又好，是不可多得的董家男主的人选。”
小五斜睨琅轩：“你之前就认识寒夜？”
琅轩不动声色的转头看着小五：“妹妹何以这么说？”
小五凉凉说道：“你们若是之前不认识的话，那现在为什么向着他说话。”
琅轩又目视前方继续开车，平静的道：“我没有向着寒先生说话，只是很客观的评价他这个人而已。”
小五知道琅轩这个人，做了半辈子别人的属下，说话自然是滴水不漏的。想了想，又故意问道：“但是我始终不明白，你当初为何背叛了君夜寒，辅佐君夜战上位。”
琅轩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起来，侧脸也是崩的很长，而这些细微的变化，小五都一丝不落的看在眼里。小五以为琅轩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琅轩居然开口说了。
“我没有背叛君主，我做的一切都是在服从君主的命令。君主不想做君家的主人，也不想背负君家的责任，一直就想离开君家。君主没有子嗣，新君主也只有君夜战合适。但是君家没有禅位给兄弟的先例，这是违反祖宗法制的。于是君主就让我‘叛变’，唆使君夜战抢君主之位，然后君主就顺理成章的离开了君家。我也就被君主留在君夜战身边，辅佐君夜战管理君家。”
琅轩的一番话，是小五绝对绝对没有想到的。
小五脱口一句：“你说什么？你说是君夜寒指使你跟着君夜战，是故意设计，让自己下去君位，离开君家的？”
琅轩点头：“是，一切都是君夜寒自己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而已。”
小五紧张的问：“那你知道君夜寒现在在那儿么？”
琅轩沉默了一会儿，将车慢慢停在路边，转头跟小五说：“妹妹，你现在还关心君夜寒是想做什么？难道你在喜欢寒先生的同时，还忘不了那个人么？”
小五：“……”
琅轩又问一句：“那在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你有没有问过自己，你到底是喜欢君夜寒多一些，还是喜欢寒先生多一些？”
小五深呼吸，双手紧紧抓着手里的包，说道：“我问过我自己，喜欢寒夜更多一些。只是，君夜寒就好像是一个谜团，尽管我十分讨厌讨他，却又忍不住总想去把这个谜团给解开。”
琅轩说道：“妹妹，人太贪心不好。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当你的心里出现矛盾的时候，聪明的做法是选择最重要的那个，另一个，拼命忘记。”
琅轩见小五低头不吭声了，重新启动车子，往董家大宅驶去。剩下的路程，两人再没有说什么。小五虽然很想知道当年的君夜寒到底在想什么，可是又觉得琅轩说得对。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两个都放不下的时候，就伤害的就是两个人。
车子到董家大宅，琅轩去停车，小五就见母亲在大门口等着自己呢。
小五忙走向董灵珠：“妈，你怎么在外面等我，这秋风很大的。”
董灵珠拉着小五的手说道：“寒夜前脚来，你后脚就到了，你说，你们是不是生气了？”
小五闷闷一声：“也没有生气，就是昨天说到君夜寒的事，有一些冷落他了。”
董灵珠伸手戳着小五的脑袋：“你这孩子，哪有跟现在男人说前任事的。寒夜就是再疼你，心里也会觉得不舒服的好么？男人若是小心眼起来，比女人还厉害。”
小五揉揉脑门，咕哝一句：“妈，你就说我。之前你不是还看不上他么。”
董灵珠叹口气：“小五，虽然妈妈开始不同意你们。但是你们既然在一起，就要有始有终。你们都是成年人，这也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不是？多站在对方的角度想想，两人的矛盾就会少很多。”
小五点头：“我知道了，现在他干什么呢？”
董灵珠拉着小五往里走：“我出来的时候，寒夜和你爸爸在客厅喝茶呢。”
“妈，我来是有件事和你说的。”
“有什么事进屋说。”
两个人穿过草坪里的青石小路，往别墅里走去。仆人开门，董灵珠笑着说道：“阿行，你看女儿也回来了。”
琅轩看着女儿，又看看董灵珠，一脸凝重的样子。
董灵珠和琅行老夫老妻了，自然是一个眼神就知道所包含的意义：“阿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琅行点头：“心瑶死了，自杀。”
董灵珠：“……”
小五看向寒夜，寒夜也看向她。小五没有想到寒夜一早来董家大宅，是来跟父母说这事的。
董灵珠听小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完之后，就决定去殡仪馆，看董心瑶最后一面。琅轩开车，董灵珠和琅行坐在后坐。寒夜自己开一个车，小五坐在副驾驶上，努力找话说：“寒夜，你是怎么知道董心瑶死了？”
寒夜轻声道：“我昨天晚上无意中从手机上看到有人传了董心瑶自杀的视频到网上。我想着你可能不好来跟叔叔阿姨说这事，就代替你来说。但是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多此一举了。”
小五闻听这话，愧疚的很。寒夜满心都是为自己着想，而自己还怀疑他，还冷落他。
“谢谢你，寒夜。你没有多此一举，我的确是为了这事纠结很久才来。我总是觉得董心瑶的死和我有关。如果我这些年不对她心生报复，如果我昨天不去看她，刺激她，也许她也就不会跳楼自杀。”
寒夜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伸过来摸摸小五的头发：“傻瓜，董心瑶是自己作死，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你不要傻乎乎的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