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玉仁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是小家伙觉得是爹不亲娘不爱呀。伸手擦掉孩子眼角晶莹的泪珠,轻声哄道:“父皇爱晔儿,爹爹也同样的爱晔儿呀。”抬眼看向站在门后的那一抹红衣,弯了弯嘴角。
赌气的偏开头:“可爹爹总是让晔儿背这样背那个,小小安的爹爹就不这样。”想起小小安,心中更加伤心郁结,停住的哭声又开始了。
“可是父皇可听说,小小安每天被他爹爹逼着练武哦?常常是哭天喊地的,可小安子也没有说让小小安不练了呀。你看,爹爹是不是就不这样呢?你若是不练字了,他也不说什么是吧?”对着孩子循循诱导道。
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睛,小小安比他还要小一岁就被自己的爹爹丢进练武场是有点惨。不一会,他便忘记了自己的被濮阳风华打手心的事情,开始帮助自己的好朋友帮腔道:“父皇,小小安那么惨,你下一道圣旨让小安子不要这样对待小小安好不好?”
点了点晔儿的头笑道:“那可不行。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职责,晔儿以后要做帝王,就要有给你守天下的人,分工合作。小小安以后就要给你守天下,你说他现在不好好练武,以后再战场上出了意外,你就再也看不到他了哦。”抱着孩子朝屋内走去,视线落在站在窗前神情有些落寞的男子身上道。
濮阳晔虽然只有五岁,可还是能听懂一些,认同的点了点头:“朕和小小安约定了以后去周游世界的,他可不能消失。”
拍了拍孩子的头附耳说道:“去给爹爹道歉,你看他打了晔儿也很伤心的。”
被濮阳玉仁开导一番的濮阳晔不情不愿的跳下,慢吞吞的走到窗户旁,立在红艺人的身侧低下头道:“爹爹,孩儿知错了。”
雾霭散去,低头看向小小的人儿道:“晔儿何错之有?”声音依旧不咸不淡。
搅着手指道:“晔儿不该顶撞爹爹,更不应该在上早课的时候偷懒。”
轻叹,转身将孩子搂在怀中道:“晔儿知错便要改,可知道?”视线落在孩子有些发红的手心,语速顿了顿。
“嗯,孩儿知道了。”
摇了摇头,他有些急了,晔儿再聪明早熟也不过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站在一旁的濮阳玉仁无声的笑了笑,皇叔在教育孩子方面似乎有些严厉了。孩子本来就需要沟通,可皇叔似乎不怎么擅长面对孩子。
“小李子,将太子带下去吧。”濮阳玉仁朝站在门外的宫人道。
濮阳晔黑溜溜的眼睛在濮阳玉仁和濮阳风华之间来回转悠,贼兮兮的笑了笑,跳下去朝殿外走去,跑在门口偷偷的打量了一下他们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父皇和爹爹他们真的像虞凰说的那样?可是小小安说男子与男子在一起是不正确的呀。烦躁的绕了绕耳塞,“父皇,爹爹,孩儿去虞凰那里去了。”
看着跑远的声音和紧紧跟在濮阳晔身后的小李子笑了笑。
将男子的手掌撑开,低头看着那被掐伤的地方道:“晔儿还小,他闹闹就过去了。”濮阳风华是练武之人,自然是掌握的了力道,那戒尺打下去只是会疼倒不会让孩子受伤,然而每次训了晔儿,他总是偷偷的自责。
抬眼看向女子,濮阳风华眼光暗了暗:“吾只是怕以后我们离开之后丢下晔儿一人面对这个天下,他会无措。”当孩子降临的时候,他便决定等到孩子束发成人便带着阿玉逍遥天下。可作为父亲,他又不愿晔儿独自面对这个深冷的皇宫。
依偎在男子怀中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风华莫要如此在意。”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思想,即便是作为父母的他们也只是给出建议而没有办法左右晔儿。
握住女子的柔荑轻声道:“罢了,罢了,也是吾想多了。”既然是他与阿玉的孩子,定然也不会差到哪里,若那时当真是有什么,大不了他与阿玉帮着他一些便好的。
“哎,这会那小家伙肯定又在凰儿那哭诉你的种种恶行了。”濮阳玉仁想到凰儿最近对濮阳风华的那个眼神呀就有些心惊胆战。
弯了弯嘴角,“晔儿这家伙。”语气里确实满满的宠溺。
说也奇怪,自晔儿会开口说话的时候,第一声竟然叫的不是父皇爹爹,竟然是直呼虞凰的名讳,多少还是让濮阳玉仁有些郁闷的。更气结的还在后头,周岁抓阄时,她和风华是绞尽了脑子将他们想到东西摆在桌案上,结果,这个孩子在文武百官的目光下,抓了玉玺就往虞凰的怀里爬去,一旁的她与濮阳风华也只能大眼瞪小眼,这是什么情况?
果不其然,濮阳晔跌跌撞撞的跑进梧桐宫,口中还在隐隐啜泣,身后的小安子脸色变了几遍,太子殿下当真是比皇上还会演戏。
正在美人榻上休憩的虞凰听到熟悉的声音,凤眼挣开,冷光散去,魅惑的眼角是藏不住的温柔。
原本跌跌撞撞的濮阳晔在看到睡美人醒来的时候,心尖尖一颤抖,竟然忘了做戏,直愣愣的看着那榻上的红衣女子。心中冒起好多好多的泡泡。
虞凰撑起身子看着呆掉的濮阳晔,邪魅的弯了弯嘴角:“晔儿这是被本宫给迷住了不成?”
回过神的濮阳晔扑进虞凰的怀里拱了拱,心中想着,还是虞凰身上的香味好闻,也不知父皇是如何想的,丢下这么个大美人不爱,却偏偏喜欢冷冰冰的爹爹。在濮阳晔的映像里,他拿爹爹似乎并不常笑,即便是笑也是清清淡淡像是窗沿拂过的微风,风过无痕。哪里像虞凰,一颦一笑,一嗔一怪都是这样生动。所以,还是虞凰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