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老婆想要一个儿子。
这个,连阿荣荣都知道,偏我,傻傻的到现在才知道我一直以来都只是一个生育工具。
那一刻,天旋了,地转了。
也许是太不相信,我傻住了。
就那般的听着阿荣荣一句句的在背地里说着我的事情,而翔子许久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泪水,不知何时已流了满面,女人相信男人那是彻底的相信,然后是彻底的给予。
我给他所有,自己的身体,还有自己的整颗心。
可是他回报我的,却是他的无情以对。
他不爱我,从来都没有。
我的世界开始崩塌,迅速的崩塌。
“啊,不……”我失声惊叫,然后转身快速的飞跑出去,这里,我真的不该回来,有时候,如果不知道也就会不伤心,可我,偏就知道了。
那一瞬的我才明白,其实活在谎言的包裹中也未尝不好,因为,那至少不会痛苦。
我的心在痛,无比的痛。
不知道是怎么跑下楼梯的,只是那错乱的脚步声连我自己都知道我惊醒了这个看似宁静的夜。
身后,有脚步声追来。
是阿荣荣,是翔子吧。
可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都不在意了。
一点也不在意了。
不想看见翔子。
我恨他,恨他入骨。
什么都听到了,这辈子,我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如飞的跑在暗夜的街道上,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我怎么可以跑得那么快,快的让翔子也追不上我。
我笑着,笑在夜里梦回中,从此,我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一个男人了吧。
我的身子竟然卑微的只是一个生育工具而已。
翔子的妻子没有打倒我,可现在,翔子与阿荣荣一起第二次的将我彻底的击倒了。
我的心死了,我知道自己的心再也不会活过来了。
那一条路真的很漫长,虽然,我跑得无比的快。
鞋子,早已不知在何时脱落了。
光着脚丫踩在粗糙的水泥地上,象是有玻璃的碎片扎破了我的脚,我却不觉得痛,只是拼命的跑拼命的跑,只想从此远离翔子。
可我跑得快,翔子也跑得快,“青青,你站住。”
我不想站住,所有的理智都已经荡然无存,我现在见谁都不想见翔子。
一个只会为我编织美丽和虚伪的男人,我不屑,甚至于后悔与他在一起的每一次。
泪水飞淌,湿了面颊湿了心,湿了,我所有的过往。
悔不当初。
我的眼睛瞎了。
原来对他妻子的话还有些不相信,可在听到阿荣荣与他的对话时,我终于相信了,他只是想要一个孩子罢了。
呵呵,我真的错得离谱。
夜色深沉,深沉似水。
再往前就是可儿现在所住的那幢房子了。
可我,突然间的停住了,如果翔子还在怀疑怎么办?
那怎么办呢?
不行,我不能把翔子引到那里去,我不想把可儿交到翔子的手上。
“青青,你站住,我有话要对你说。”
说什么?继续说他那些骗人的话吗?
我一点也不会相信了。
再相信,我就傻的彻底了。
我没有奔向那幢正睡着可儿的楼,而是拐到了旁边的一幢高楼上,什么也没想,就只想爬到顶楼,只想离翔子越来越远,可这样,却也让我无路可走了。
我到了顶楼,汩汩的风吹着我,扬起了我的发高高飞扬。
我才发现这楼是这么的高,不记得这楼有多少层了,不过现在看到地面上,最少也应该是十几楼吧。
气喘吁吁中,翔子也到了,“青青,你过来,你别跑,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就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在听到他的话时想也不想的就移到了楼顶的边沿处,“你站住,否则,我就跳下去。”我不是开玩笑的,我真的想跳。
如果不是因为可儿,也许,我早就跳下去了。
可儿,我是那么的舍不下她。
可现在,翔子再逼我。
“青青,站着别动,青青,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青青,我只是要证实……”
“呵呵……”我笑,“原来,你那天带给我的小男孩只是你妻子领养的是不是?”
“青青,你别乱想,她是不是对你说什么了?”翔子似乎急了。
可是做了又怕别人说别人知道吗?
“你不是个男人。”我笑,轻狂无比,我看不起他,一点也看不起他。
他在我心里再也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青青,你别傻,你还有可儿,不是吗?”
“是的,我有可儿,我有一个女儿,哈哈,可你什么也没有,你连一个女儿也没有,哈哈,这就是你的报应,你活该。”我继续的说,身子就在风中不停的颤抖着。
“青青,小心。”
“不用你管,哈哈,我愿意,我就愿意站在这里,我摔下去一了百了。”我笑着说,甚至已经感觉到我的脚所站着的地方已经只剩下半个鞋子的位置了。
我要掉下去了。
“翔子……”阿荣荣追了上来,她站在了翔子的身边。
我看着他们,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其实也挺般配的。
就那般的看着,我仿佛听见了对面楼上可儿的哭声,那哭声就象是在告诉我可儿她想我了似的。
我怔然的听着,脚下一滑,身体便不自觉的垂落再垂落……
风声,汩汩的响,伴着的还有顶楼仿似凄厉的喊声,有男人的,有女人的。
却从此与我无关。
只我,还惦着我的宝贝。
可儿,你一定要乖,你一生都要幸福。
可儿,妈妈会在天堂里保佑你的,你会幸福的……
手指轻颤,在看完了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骆晓雅早已泪流满面。
由头至尾,她都在无声的哭泣着。
艳青真的死了。
可是艳青的死却是有些蹊跷的,那后面的日记分明就是另一个人另补写的,在她从公寓里逃出去之后她根本就没有时间来记录这之后发生的事情。
细细的看过去,从头至尾,所有的字迹都是娟秀的,但明显的,前面和后面是两个人的字迹。
艳青,她真的就这么死了吗?
骆晓雅不信。
脑海里还生动着她的画面,她一个人的,她与可儿的。
那个小家伙现在长大了吗?
又是谁抚养了她长大?
一个个的问题不住的在脑海里叫嚣着,让她想要知道真相。
眼泪,擦了又擦,却还是忍不住的涌出来,她就是这样的没用,就是这样的感性。
她想打电话给吕先生,可又怕才一开口就哽咽了声音让吕先生误会了。
心怜艳青,心怜可儿。
手抚着那本已经老旧了的日记本,骆晓雅怎么也舍不得合上。
良久,才止住了哭泣。
艳青的所有,就仿佛与她都有着不可或缺的联系似的,让她忍不住的为她而忽喜为她而忽悲。
“晓雅,是你吗?”她终于拨通了吕先生的电话,她却不知要如何开口,最终,是吕先生猜出了她。
“嗯,吕先生,我看完了艳青的日记。”
“晓雅,那是一本让人伤感的日记,看了,我总不相信艳青已经死了,她还鲜活在我的记忆里。”
“吕先生,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吕先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那最后的一段分明不是艳青的手记,艳青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写下最后的那一段,你说,那是谁写的?”
“我也想过,可我,查不出那是谁的手笔。”
“我觉得艳青不会那么不小心的失足而去的,你看,她是那么的爱可儿,她怎么舍得把可儿一个人扔在这个世上呢?不会的,她不会是一个狠心的妈妈的。”眼泪,说着说着就流了出来,骆晓雅真的很伤心。
“我找遍了佳丽从前所有的老人,没有一个人知道可儿被艳青寄养在了谁的手上,那孩子,一直杳无音讯。”
“吕先生,是谁给你寄的艳青的遗物?”
“没有署名,我查不到那个人,但是,日记的前半部分却真的是艳青所写,她的字迹我对过了,她之前也有给我写过信的。”吕先生十分确定的说道。
骆晓雅迷糊了,可是,想到那个阿荣荣她就生气。
那会是秦荣是她现在的母亲吗?
秦荣,阿荣荣,太象了。
而且都是出身于佳丽。
“吕先生,我想去拜祭一下艳青。”
“好,那我们明天去吧。”吕先生想也不想的就应了。
“为什么不现在去呢?”她现在就想要见到艳青,哪怕是隔着一阙黄土,她也想要见到。
“哦,少离到了,我们在喝茶聊天。”
“吕先生,请把电话给他。”
“好的。”
电话移给龙少离,骆晓雅的心怦怦的跳动着,现在的她满脑子的都是艳青,除此以外谁都是次要的,“少离,我想与吕先生去看艳青,你能不能……”她的意思是想要让他离开吕先生。
“哦,那我也去,我与吕先生一起去接你。”
“啊……不,不用了,我与吕先生去就好了,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