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请你救救我!”语气软了下来,似乎有些无力。
连言脚步依旧不停,直到那人无奈的低声下气的开相求,连家美人才带着得胜的笑脸折回头,可怜那家伙已奄奄一息,昏迷不醒。
自从连言早先被蛇咬过一次后,便四处收集有关蛇与蛇药的资料,对于蛇种及其解药十分清楚,当有蛇出现的地方,大多会有与之相克的草药。
先用那人随身携带水袋里的清水替他清洗伤口,然后观察了已死去的蛇种,又在附近寻得草药,用两块石头捣烂后,敷在那人脖子的伤口上。连言发现那家伙原来身上本来就有伤,难怪脸色那么苍白呢。那人经过了一上午的忽冷忽热的折腾后,终于在中午时分醒了过来。
连言发现这人到不是坏人,只是有些轻浮,解毒不久刚刚恢复行走便磨磨蹭蹭靠过来,还义正言辞的宣称自己对美好事物向来来者不拒。同时,这人也发现了救他的白脸小公子心软的很,稍稍两句软话,顺便装些可怜样,便可以打消好心小公子赶人的念头。
一番闲谈,连美人说前往水漾国考察青楼生意不慎迷路,那家伙说寻人迷路,连言改口说与同伴走失,那家伙也改口说与心上人走失……连言囧了囧,想着多一天少一天也无妨,深山老林行走自己本就害怕,有人陪着未必不是好事,最后,两人竟成了结伴而行的同伴。因着那家伙对周边地形颇为熟悉,一路走来竟没走多少冤枉路。
一路交谈中连言得知这倒霉家伙名唤艳戈,至于职业,连家美人给他定义为自由职业者,难听一点便是无业游民。他除了身上有把破剑和那一叠银票外,连言就没发现他有何特长,一路吃的皆是野果,还都是连言爬上树去摘的,人家美其名曰有伤在身行动不便,再问他身上的银票哪里来,艳戈嬉笑着说打劫而来。
连言撇撇嘴,叉开话题,开口说道:“艳戈艳戈,冷艳如戈,嗯,我喜欢你的名字。”
艳戈笑的两眼闪闪发光,伸手揉揉那还留有两个小小蛇牙印的伤口,不无担忧的叹道:“幸好连小弟是喜欢我的名字不是喜欢我,否则我还真不知该如何呢!”
“此话怎讲?”连言边走边摸摸肚子,又饿了。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本该以身相许,不过……”艳戈一双晶亮的眼睛很是为难的打量了下连言,摇摇头道:“长的再如何的好,终究也是个男子,连小弟可千万别爱上我啊!相较之下,我更喜欢女人,摸起来软软的,手感比较好……”
连言抽搐了下嘴角,这人讲话都不经大脑的,白了他一眼自顾朝前走去,只听身后艳戈委屈嚷道:“都是男人,装什么纯情?难不成你喜欢男人?对了,你不是开花楼的吗?改日我专门去,连小弟,看在咱俩交情这么好的份上,你可要免费啊……”
神经!连言心里送他两个字后,脚步未停,一路磕磕绊绊,好不容易穿过丛林,行至一个荒野,两人发现再无野果可以果腹!
于是由连美人提议做个输赢的游戏,谁输谁负责打些野味来,一番石头剪刀布后,艳戈手里拖着那把破剑,垂头丧气的走在前面,连言帮他抱着行礼,乐滋滋的跟在后面,又是一路行走,待走至一个小树林,便停下休息。
林间有阵阵凉风吹过,直冻的连言鸡皮疙瘩满身,愈往北走,风愈大,也愈发的凉,还是薄衫的连言被次早晚都被冻的脸蛋红红,鼻涕溜溜,幸好担心着凉,经常是觉得不舒服就一番活动。
连言坐在地上利用艳戈随身携带的火石生火,从未用过火石的连美人一会功夫便满头满脸便是灰。
艳戈不知从何处寻来一只野雁,抬头看到连言那张本是倾城绝世的小脸上是黑黑白白,弄的宛如花猫一般,也没把火给升起来,不由抽搐了下嘴角,看到她懊恼一番,又低头认真趴在地上吹着火苗的样子,愣是忍住没笑出声来,只是低头很是熟练的对大雁拔毛拨皮。
风起,点点火苗被被风吹的火星四散,本以为又灭了,哪知那点火一下子烧了起来,连言乐的看着那团火,很有成就感,忙招呼着艳戈烤大雁,患难与共的两人团团围住小火坑,期待的看着破剑上被烤的油滋滋、香味四溢的大雁,却没发现身后出那被风吹的四处的火星,也同时燃了起来。
随着风速慢慢忽大忽小的偏移,沿地游走的火星也随着风向,慢慢蔓延向水漾国的那片茂密丛林……
白凤衣本是沿着嗜血剑所指方向一路寻找,三日后嗜血剑突然掉转方向直指大路,难不成言儿上了大路?一时不解,只得快马加鞭奔上大路沿路追赶。
这日路过水漾国最大的森林,忽见靠近大路的一处林边冒起浓烟,随着水漾国长年的大风吹过,漫天的灰絮四处飘散,洋洋洒洒落在身上,手一摸,满手灰尘,就连身上雪白的长衫也逐渐被染黑!
烟愈发的浓,快遮住了半个森林,伴着呼啸的风声,远处还夹杂着霹雳巴拉干燥物的燃烧声,接着是一阵人声喧哗,路边草丛发出沙沙的声音,拉着马缰的白凤衣伸手制止了身后随从的拔刀动作。
接着,白凤衣向来懒散俊美的脸上露出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一个满头满脸黑乎乎,全身脏兮兮的小人儿,正慌慌张张从草丛里钻了出来,抬头看到路边的两匹马上的人,先是一愣,待看清马上的人时似乎很是高兴,咧开同样沾着灰的樱唇,露出白白的贝齿,开口叫道:“白凤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