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只要健健康康的活个长命百岁,别说是外孙了,曾外孙你也抱得到。”说完,从皇甫正寒的怀里出来。
皇甫正寒闻言,笑笑的看着女儿,伸手将早已准备好的小盒子拿出来给永曦,是一个正正方方的小盒子,上面刻六条小龙,冰凉的触感让永曦有一丝狐疑,“这是什么?”
“呵呵,秘密,这是父皇送给未来外孙的礼物,你先替他收着,等他出生了,你再打开。”皇甫正寒神秘道,深沉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痛意。
永曦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盒子上,错过了皇甫正寒眼里的痛意,抬眼,对着皇甫正寒道,“现在送也太早了,父皇等他出生了再送吧!”说完,将手里的盒子递回去。
“别推了,早送,晚送,都是送,你就先拿着吧,等他出生了,你再打开,不然就没有意义了。”皇甫正寒强调道,语气里有一丝急切。
永曦闻言,点了点头,心想父皇肯定有什么事瞒着她,外孙礼物都准备好了,看来瞒的事情还不小,有可能危及到父皇的生命,所以他才急切的让她成亲,给她封地,希望她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永曦温顺的点了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如何让这水底的大鱼浮上水面来。
一个能让父皇忌惮的角色,想来也算是有一定的势力。
“去看看你母后吧,她昨晚念叨了你一晚上,父皇的耳朵都长茧子了。”皇甫正寒夸张道,嘴角的笑意也浓了许多。
“那曦儿告退。”永曦轻轻伏身,然后转身出了御书房。
在父皇这里带着太多的疑问,永曦冲冲去看过母后就直接带着白慕和夏天到离王府去。
离王府是离皇宫最近的王府,这一次永曦规矩的坐着马车去,心里想着面见大哥的样子,他们兄妹之间从来没有想过会走到今天,从小到大疼爱她的大哥如今有可能是要她的命的人,不管是不是,今天她到要问个清楚。
大哥没有那么大的暗部势力,如果真的参与了这件事,那只能说,大哥投靠了别人,而这个人正是父皇一直忌惮的所在,而绝不是那个行事疯癫的夏侯晟。
离王府里,所有下人都战战兢兢的做着手里的事情,偌大的王府里都是诡异的安静,甚至就连呼吸也刻意压低了不少,皇甫永炎站在后院中,望着前面那一排排火红的枫叶,思绪却飞到当初那纯真美好的年代。
那时年少如流水,翩若惊鸿人不知。
最是一生快乐时,惹得浮生忆昨日。
“炎哥哥,我们长大了要做夫妻的,你知道什么是夫妻吗?”在那长长的宫道尽头那小小的人儿追在他后面跑,任凭他怎么甩也甩不掉。
“炎哥哥,你是燕儿的夫君,我们天生就是要在一起的。”热闹而喜庆的长陵侯府里,刚刚成年的她扬起如花的笑颜,涨红着羞涩的小脸,说的却是大胆而直白的宣言。
“炎哥哥,我们总算是成亲了,这下子我总算是你名正言顺的王妃了。”洞房花烛夜的那晚,盖头还没掀起来,她就开始强调她的身份,那个时候他的好笑的扬起嘴角,心里想的却是如何捉弄她。
时间一去不再回头,他们想回头,却发现再也回不了头,皇甫永炎扯了扯嘴角,突然发现,连笑也成了一种奢侈。
短短的一夜之间,为了那所谓的江山皇权,在付出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后依然不属于他的东西,在这一刻让他失去了他人生中最为重要的宝贝。
出生在皇家的他本来就生性凉薄,对于感情之事不太热衷,跟宗政玉燕成亲不过是水到渠成,长陵侯府是他身后的阻力,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的王妃会是什么样的女子,表亲兄妹,青梅竹马,五年夫妻,他们虽然不是很恩爱,但也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他一直以为选择了,就会一直走下去,可是没有想到中途会发生这么多事。
他没有想到曦儿会那么能干,所以手握大权。
他没有想到身边的人都要他去争那个位置,所以他和二弟为敌。
他没有想到夫妻同床,她却野心勃勃,为他纳妾牵线,只为增加势力。
他没有想到五年夫妻,最终却成为陌路仇人。
他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什么都没有想到……
如今他们盼了几年的孩子没有了,而且是他亲手杀的,或许这就是报应吧,如果她没有心存恶毒的念头,差点让曦儿丧命,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纵容他知道曦儿挡了他的路,他也知道自己不会出手。
只可惜他低估了宗政玉燕对权利的渴望,所有的一切因他而起,如果不是背负这长子的名头,何许今天他的路,会好走许多,像四弟一样,每天吃喝玩乐,人生也没什么不好。
闭上眼眸,皇甫永炎慢慢走进枫林,在哪里,他如同那飘落回转的落叶一样,无根无藤,随风飘荡,最后腐烂,化为尘土,所有人都会记得它最美的颜色,最美的姿态,却不会记得它零落成泥模样。
对于丑的东西,人们都没有太大的兴趣,这是人的本能。
“大哥是在逃避?”
清清冷冷的声音在身后传来,皇甫永炎猛然睁开眼睛,一个急速的转身就看着不远处站着的永曦,顿时眼里划过一抹惊喜,但随即想到了什么?脸色也僵硬了起来。
“曦儿……”
“我来只是想知道,她对我动手的时候,大哥知不知道?”永曦打断皇甫永炎的话,冷冷的质问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