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外,是一群淫才们开专业研讨会的风水宝地。他姬殿下的众臣下们,颇有默契地将头都凑一坨,竖起双猫耳朵。
“啊!痛痛!你轻点呐!想弄死我是吧!”
“啊啊!不行,不行!你下手这么重的!啊!”唔——,众齐齐发出赞叹,殿下威猛也,眼睛炯炯发光。
“不要弄了!我受不了了!啊啊啊!我要叫别人!”唔?!别人?
“哼,只能是我!”
“呜呜,”(咬着被子的呜咽声),“流血了!”众骇然,不知里面战况到底激烈到这种境界?
隔了一会儿,走远了都悄悄开八卦大会。
“哎哎,就冲她最后一句,是个女人嘛!“
“什么女人,上次还不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这次明明一样!“
“可是前几日见她一身女装啊。”
“你没瞧见她那副棺材板的身材吗?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殿下的喜好奇特,那女装一定是照殿下的意思,穿上的!”
“哦~~~~~,”众如梦初醒,纷纷道原来如此,然也然也。
帐内,杜淮苓咬着下唇,累得满头大汗,面上是血色全无。没麻醉药,就这么直接用药水清洗,痛的几乎扒了一层皮!因为伤口长到了肩部,姬流景不准大夫插手,偏要自己亲自来,你个坑爹的!非专业人士想活活痛死我?她哇哇大叫。
折腾完,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想昏天暗地地睡死算了。
“绝不会有第二次,”姬流景将人连被子一道全入怀中,沙哑了声音道,额头鼻翼间都沁出了细汗,一双锐目寒漠地盯着盆中血水,愈见幽邃。
“绝不会第二次,”他重复。
是啊是啊,没第二次,只会是第三次、第四次……。她睡着了。呼吸声逐渐绵长。
好一阵子,他才将怀里的人轻轻放躺到床上,捂好棉被,“进来,”他朝外头轻声命令。
“是,”外头候着的军医仨儿擦擦冷汗,一出戏听的是三魂没了七魄,刺激良多。
“你几个在此好生伺候,若是她又丝毫闪失,”他眼一眯,“剐刑。”
“属下遵命,”仨儿军医那叫一个瀑布汗,得拼了老命别让这位殿下的新宠发热才行,不然真要与阎王爷碰头了。
姬流景拂袖离开,战后事情多如牛毛,够缠他一阵子的了。
仨苦命军医六双眼睛,齐齐瞪圆了围着床上挺尸的杜淮苓,就跟绕棺材似的,忙得能脱离地球引力。
夜半三更总有一种特别的声音会唤醒你的神经末梢。月光如白练,屋内的烛光被晚风吹灭,还独剩一只倔强地摇曳,床上的人倏然睁开眼。
咕隆咕隆,咕~~~~~~~。就是这种特别而无可抗拒的召唤,她饿了。
悄悄起身,见到床底下东倒西歪了几位山羊胡的阿扎西,倒是吓了一跳,睡得久的缘故,她有点晕沉,晃晃荡荡地费了点劲儿把鞋子穿上,拿起一边的蜡烛,就出去觅食了。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一身白绸单衣,披头散发,一张石灰脸到底是有多贞子。
熟门熟路的,加上她有刻意避开守卫,找到营中的炊事房并不难。馒头馒头!她鬼子进村,饿得到处翻找,蒸笼里空空如也,一个都没了。那地瓜地瓜!找!
哈,果真有!饿女一顿狂风扫落叶,猛塞海咽的。两三个眨眼间就分解到了肚子里,还有最后一个!她果断抓起,身后蓦然平地一声炸雷。
“该遭猪瘟的!还俺的地瓜来!”
她恶寒下,回头,一个特大号的锅铲离自己脸只有0.0001公分,“你想干嘛啊,朱师傅。”她显现地咬下一大口地瓜肉,嚼嚼,咽下。
那人眼睛都直了,宝贝被人碎尸万段,活生生咽下去了!他暴走,“该遭猪瘟的!你是谁——?!”他爱了三十五年的地瓜啊,该遭猪瘟的你好残忍好残忍,简直不是人……。
“你该遭猪瘟的,我是小杜子啊!你不认识了朱师傅?”要知道,特大号锅铲一出,杜淮苓那张巴掌大的脸已经完全被没了,那人放下锅铲,杜淮苓朝他甜甜蜜蜜地笑,嘻嘻。
朱师傅倒吸一口冷气,锅铲叮当掉地。女鬼?!“小杜子?你死了?还魂来了?”
“哪呢!”她继续啊大嘴,要去大半截地瓜肉,香!嘻嘻。朱师傅咽下口水,泪在肚子里澎湃。
“我又被抓回来了,唉,说来话长。”咬掉最后一口地瓜,打了个嗝。她却是一脸哀戚,似乎有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要她为地瓜自刎谢罪似的。杜淮苓砸吧砸吧嘴,饱了。
“朱师傅,我得走了啊,下回再来找吃的时候一起聊聊啦!”时间一长,被人发现了总不大好办。
“该遭猪瘟的,俺的地瓜……,”朱师傅抽气,下巴一哆嗦,嗯!男子汉流泪不流血。
刚走到门口,今夜星光灿烂……,哇!脚唰的缩回去,搞集体浪漫,出来夜观星象灿烂?
姬流景正杵在离她五步远的地方,方圆十里放射放射激光冻射枪,身后跟着一群人,看天看地看风景,表面无视,实际看戏。
“今夜确实是夜观星象的好日子,呵呵,呵呵呵,你继续忙,我不打扰。”她想走,奈何脚下有座万丈深渊似的,愣是迈不出去,姬流景面部表情一如阿波罗冰雕,基本保持不动,只是一双细长眼里射出冰棱,直直冻穿她小脑袋。
“我只是饿得慌,不好意思吵醒你们,”她服软,面前这匹狼,她得小心对付着点。
冰山脸松动了,想习惯性地伸出手拉她,又立即顾忌到她还有伤在身,只从侍卫手中拿来衣袍,披到她身上。
“跟我回去。”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