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八卦军营里的头条八卦新闻是这样的,“嘿,新来的将军昨晚上,硬是抱着个男人睡了一晚上你听说了吗?”
“早知道了!还听说那男人是个小矮子,长得跟耗子似的!哎呀,亏将军也能受得了!”
“唉,谁叫咱们新来的将军口味独特,只怕比前一位还强上百倍呢!”
“嘿,你不是开玩笑的吧,那意思是,俺们晚上又有事儿干了?”
“嘿嘿嘿,你就等着瞧吧!没得亮瞎了你的狗眼!”
此消息一出,全营精神生活极度贫乏的各位,感觉霎时重获新生,笑而不语,比猛地听闻婆娘在家给自己添了个大胖小子还想振臂高呼。
他们完全不在乎咱们女猪水深火热的危急情况。
事实上,杜淮苓只是从小狼窟搬到了魔王窟而已,危险指数真真实实高了不知几颗星。就在全营八卦男喜气洋洋地研究将军是怎样和某某耗子似的男人XXOO,OOXX的时候,杜淮苓正从营帐的这头,到营帐的那头,奔腾了数百个回合,纠结地急欲砍死面前这座岿然不动的冰雕。
“我要去找小婵,我要回村子!”
“我要回村子,回村子,你听到没有,你无权困着我!”
“小婵正和杜聿之在一处,你用不着去打搅,你敢回营帐,你走到哪我就派兵烧到哪!”姬流景快速处理手中事物之余,还不忘应付这个身上着了火似的杜淮苓。
“小河呢?“杜淮苓开始被逼急了。
“我派他出去办事去了。”姬流景神色淡淡道。
杜淮苓扶着额头,表示已没有活下去的勇气,继续借一几百层高的大厦蹦极。她是天煞灾星吗,躺着也被扔原子弹?在凤凰村安安生生地当她的无业良民,忽然说抓走就抓走,天雷滚滚中,当了名火头兵,买完苦力终于出来了吧,转眼就与瘟神爷爷,美丽邂逅,一飞镖下去,入了美人劫,天天拿命逃,逃不成就算了,美人情才解,苦逼的她又被厄运砸了一下头,落进了姬流景那厮的魔窟里,她就真正意识到什么叫身陷囹圄了。
他就差没栓根绳子在杜淮苓脖子上了,她才开始行动,他小手指一动,她又被哀哀戚戚地押回来。
奋而反抗之余,姬流景不禁停下手中笔墨好奇问,“你怎么不想取悦我?”
杜淮苓一听,为之五脏具碎,仰面厥倒。从此愈见憔悴了。
风闻他们将军最近对个像耗子似的男人,迷得不出营帐了,杜淮苓对着镜子左瞧右瞧,捏来揉去,男人?耗子?她哪里像了?明明人家皓齿明眸,不是霹雳无敌宇宙一支花,好歹也够得上幽闲贞静,清丽蕙心的典范。胸闷将头抵在镜子上,无力了。眼睛转到几案旁的姬流景,两个时辰了,他还在埋头与他的满堆文书,老和尚念经也不及他三分的专注。于是也就不在顾忌了,索性四处找把木梳要将乱蓬蓬的头发梳理下,刚把头发发下来,那把桃木梳却不见了踪影,她别扭地四下寻看。
一双手蓦然轻悄伸进这幅乱糟糟的画卷,极轻柔地将头发一一梳好,又从袖中掏出条墨色丝绸束住她青丝一把。还没看清是如何的手法,人已经又默无声息地回到几案上去了。
杜淮苓对着镜子里扎得顺顺畅畅的头发,照过来照过去,转而又满脸不敢相信世上,竟然还有这等神奇的壮举样儿的,朝姬流景一个劲儿的飞眼色,进而还嫌不够深日,干脆就着一张牛皮脸,炯炯有神地对面前的人仔细琢磨。
他一流着尊贵天家血统的皇太子殿下,(虽然从没得到过封号),也有会这样深藏不露的一手?太那个了点。她又不知道想到那个外太空去了,只见一双黑琉璃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啊转。
姬流景平日是冷心冷情了点,但坚固的心墙,也禁不住心上人这样长久的“深情”凝望,他心底喟叹了声,终于不再视而不见,扔下紫毫,猿臂一展,就将发呆的杜淮苓捞了过来。
“你要是再敢在去眼前晃来晃去,我就。”他声音微哑,眼睛攫在她红唇上。
杜淮苓赶紧捂住嘴,但还是让他吻上了眉心。手刚放松,她就一骨碌跳起来,跑远了坐下,老老实实不乱动了,她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但你看,气氛是如此尴尬。
她愣是在这难以用语言来描绘的环境里同姬流景朝夕相对了两天,期间他还算君子,没动不动就“交叉感染”了。杜淮苓狂汗个,她小心脏太脆弱了,经不起每天超速蹦跶的。
天天似个怨妇一样的盼出营之日,奈何美色当前,夜夜念清心咒,对上帝忏悔,忘词儿了就念斐多菲的“若为自由故”。于是就盼到,听说小河要回来了。
杜淮苓主动提出要搬到淳于河的营帐去,姬流景当时黑甜一觉刚醒,正端碗清茶细品,细眼一挑问:“哦,为何?”
“我想给小河一个惊喜啊,我们两年没见了,得好好叙叙旧的。”她的笑很是含蓄。
姬流景手中的釉色瓷杯一滞,“那座营帐,”他眼微微眯了起来,好像是回味到了别有情致的某幕,那张嫣红的小嘴,他将瓷杯轻轻放下,凝着她看了半刻不觉失笑。
“去吧!”
杜淮苓得令,眨眼就溜得影儿都没有了小河。
小河,看到姐姐我你不要太惊喜哦,嘿嘿,她在心里奸笑,笑得花枝乱颤,鬼胎暗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