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疏明回想一下，这段故事若是由姚安来讲，肯定会不一样。倒不是说白纤琼在撒谎，只是他们内心对这段过往的定义不同。
“苏绮虽说喜欢他，但一直以来没什么举动，我就觉着没必要提；再后来，你们换了身体，苏绮对接近了姚安这件事挺开心的，我就不好提出来扫她的兴。”白纤琼叹了口气，喝了几口酒，喃喃道，“所以说，要出事的时候，总还是会出事的。”不管之前多么风平浪静，一瞬间，暴风雨就能来临。
这要是让苏绮讲，再怎么着也能像机关枪一样，不间断地絮叨半个小时，把她能想起来的一切细节都吐个干净；换了白纤琼，三五分钟就说完了。“姚安为什么觉得，你对他……也有感觉？”
白纤琼睫毛颤了颤，这个他居然也知道。“就是我在微博上发了一个连载漫画，是苏绮提议的，男主原型是姚安。所以男主本来就已经和他有些相像。后来因为缺素材，我就用了一些我们之前的事。”说完，她又强调道，“我不知道他怎么知道了我的微博。”
那肯定是苏绮没耐住性子，给姚安秀漫画故事了。许疏明又开了两瓶啤酒。
白纤琼摆摆手，“我酒量很浅的，你不用再给我开了。”
“没事，你不喝我喝。”许疏明回答。眼看着又要沉默，他便问道，“苏绮是怎么知道的？”肯定是姚安做了什么，十有八九还是告白。
白纤琼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易拉罐，片刻后举起来一喝到底，接着又握紧，放回膝盖上。易拉罐因为用力微微变形。发现这一点，白纤琼松了些力道，抬起离许疏明较远的那只手，遮到眼眶上，用中指挠挠眉毛，“他今天表白了。苏绮刚好撞见了。”她单手撑额，头垂得更厉害了。
这世上哪有什么刚好的偶然，冥冥之中，很多事情都自有安排。“其实，我不希望他们在一起。”许疏明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白纤琼斜瞟了他一眼。
“姚安不合适。”许疏明换了一罐新的啤酒。
白纤琼没问为什么，也跟着换了一罐新的。
许疏明和她撞了下杯子：“苏绮不会怪你的。别担心，说不定明天她就会想通了。”
白纤琼不置可否。
“我给你讲讲我和苏绮的事。”许疏明挪了挪，坐得离白纤琼更近了些。
他讲的都是小时候的糗事：什么他把胶水倒在凳子上，把苏绮的裙子粘住，扯破了；什么苏绮背着毯子，假装仙女下凡；什么苏绮剪了上好的布料，给洋娃娃做衣服；什么他把吃完的瓜子壳插回葵花饼上，害苏绮以为她刚好挑中的都是瘪瓜子……
时针不知不觉地过了12点。
白纤琼听得津津有味，到最后一直面带微笑地看着他，脸色绯红，显出几次醉意。
许疏明停下不再说话，静静地凝视了她片刻：“你脸红了。”
白纤琼眨了下眼，仍在安静地微笑。
许疏明懂了：这是醉了。他看了眼桌上空了的易拉罐：酒量还真是浅，完全没有谦虚。
他想了想，摸摸她的头：“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