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至正十年,农历七月十五,一轮圆月高挂在天空,时间将要接近亥时,酝酿很久的花魁赛终于拉开帷幕。
花魁赛作为古代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吸引了来自太湖周边众多府县的才子佳人,还有商贾官绅,有身份地位的都会收到碧云楼发出的请柬,持请柬可以进入碧云楼观看。没有身份的地位的则以碧云楼为中心环绕在太湖周围,翘足期盼。
所幸花魁赛场地是在太湖水面各家青楼的画舫上,碧云楼只不过充当观景的作用,所以才能吸引众多的人,若是在楼内举办就是小范围人的娱乐了。
气氛到这时已经酝酿到高潮。
碧云楼所在的观景台坐满了人,作为此次大赛评委的韩启和沈风自然是坐在前排,陆小风因为两人的关系也得到前排的位置,只不过没有坐在中间,而是在边上的位置,毕竟还有很多权势人物,有意思的是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坐在陆小风旁边的正是之前的赵子胥,曾超,孙文等人,他们因为给各家青楼的参赛姑娘作词,待遇自然不同。
这样的场合女子是不方便露面的,所以大都安排在三楼的包间,通过包间的窗户也能看的很清晰。
此时的陆小风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旁边的倩儿说话:“倩儿,我怎么觉得总有人在背后看着少爷我,还不止一个,奇怪”
倩儿此时端庄的坐在陆小风边上,正好奇的打量湖面,听到陆小风的话,奇怪的往后面看看“没有啊少爷,你是不是累了?”
“没有么?”陆小风也往后面看了看,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只得放弃。
“倩儿,你和柱子碧云楼的画舫上看看你初见姐姐,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看这次比赛其他青楼都请了人写诗词,也不知道那个云彩儿准备的怎么样,你去问问,如果需要的话再回来很我说,总不能让你初见姐姐白忙活不是。”陆小风记挂李初见,好的诗词他是不缺的,如果需要他不介意帮忙。
倩儿听了这话,犹犹豫豫的想说什么“少爷,你确定你能帮上忙?”最终她还是不确定的问道。
“耶,你这小丫头竟敢怀疑本少爷,你们尽管去问”陆小风满头黑线,这是被小瞧了啊,必须要找回场子。
无奈倩儿只得带了柱子离开关景台。
......
“小姐,刚刚差点被那位公子发现呢!”三楼的那个包厢小碧一手捂胸长舒一口气。
一边的苏云也是满脸通红,偷窥心上人差点被发现,她的心都要跳出来。
“这恩公今日的打扮的倒是英俊潇洒,不错不错,面目俊朗,英气逼人,配上云儿你也算是郎才女貌”苏夫人作为过来人没有遮遮掩掩,一直看陆小风,带着丈母娘看女婿的审视目光,越看越顺眼。
然而就在她们隔壁的包厢,也有两个女子通过窗子打量陆小风,如果陆小风在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这两个女子正是多日未见的宁霜儿和萍儿。
“小姐,为甚么不请姑爷上来?”
“请他来干嘛,你没看他的位置比咱们的都好么?咱们看咱们的,他看他的不相干”宁霜儿坐在床边,朱唇轻抬的说。
“小姐这是生姑爷的气么?生气姑爷出现在这里?”萍儿眨着眼调皮的问、
“他在哪与我何干,咱们这次过来有咱们自己的事,潇潇准备的怎样?”宁霜儿转移话题的问、
“婢子方才去问过了,想来问题是不大的,这次请到孙文公子出手,苏绣阁有很大的信心”
“听说江南第一才子赵子胥支持的是水月楼?”
“是的小姐”
“那这样的的话,倒是很难了,虽说孙公子也不差,但赵子胥被誉为第一才子,想来也非是沽名钓誉”宁霜儿眼眸带有一丝忧虑。
“小姐,这比赛诗词只是一个方面呢,还有琴艺,唱功多方面的因素的”
“嗯嗯,看情况吧!这次苏绣阁若能得到花魁,咱们宁家布行就可以通过苏绣阁扩大在江南的名气”
宁霜儿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苏绣阁此次花魁赛的服装都是宁家提供的,随着宁霜儿对宁家的逐渐掌控,她不再局限于苏州城,而是想扩张在整个江南的名望,虽说这一点她的父亲宁无忌也在做但是效果并不明显。
........
时间来到亥时
音乐声响起,不论是碧云楼,还是岸边的集市,又或者是各家的画舫,都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
灯火通明,黑夜如同白昼。
一艘艘画舫慢慢的离开岸边,驶向湖面,随后在碧云楼观景台的正前方一字排开,有十几艘之多,每艘船上都有各家青楼的标志,船头插一面很大的旗,旗上绣着“水月楼”“碧云楼”“万花阁”“苏绣阁”的字样。
琴声,箫声,鼓声,琵琶声这时一同响起,这些不同的乐器从不同的画舫上传出来,却并无多少的违和感,显然是经过排练的。
“这是开场表演么?”陆小风嘀咕一句,前世的他在网上看过各种的开幕式表演,但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听到原滋原味的古代表演,他还是很好奇的。
乐声通过湖面的清风传遍四周,每个人都在静静地享受这一刻,陆小风用眼睛撇了一下坐在中间的两个老头,看到他们正一脸笑容的听着不时点头,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装的,他心里吐槽。
这样的曲子陆小风不大能听得懂,这点是没错的,艺术这东西和她历史系研究生虽然有关系,但和他没关系,可是并不妨碍他欣赏,音乐的魅力就在于此。
开场的表演很快的结束,自然迎来一片喝彩之声,即使达官巨富,也很少有机会见识到这样的场面的。各家的画舫随后又陆续的回到岸边,等待比赛的正式开始。
船靠岸不久,倩儿和柱子就回来了。两个人都很兴奋,见到陆小风就叽叽喳喳的说,他们在船上的见闻。
“初见那边怎么样?”陆小风耐心的听两个小家伙说完,笑着问、
“初见姐姐说都准备的差不多,我们去的时候她正在教云彩儿排练,然后我就把少爷的话说了呀,初见姐姐就说他们这次准备的是舞蹈和曲子,舞蹈是没问题的,就是这曲子初见姐姐说可能不是很好,因为其他几家都请到很有文采的公子作词,碧云楼虽然也请了人,只是不是很好啦!”倩儿叽叽咕咕的说了很多,
“我把少爷要帮忙的话说了,奇怪的是初见姐姐很开心呢!说有少爷的帮忙几率就很大,真奇怪,初见姐姐怎么就相信少爷呢?”倩儿始终是不信陆小风有这能力的,毕竟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陆小风什么样子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都说了要相信本少爷,你这丫头”陆小风伸手摸摸倩儿的头。
“少爷,弄乱了呢”
“走,咱们回里面,我写个东西你给初见送过去”
..
这一幕当然是被楼上的两个女子看在眼里的,宁霜儿一脸平静,看不出什么,至于苏云在苏夫人说那是陆小风的丫头之后,房间里的醋意一下子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