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这只是说说,你怎么知道她们没有掺杂在给本宫的粥里呢?”
盈侧妃说着,似乎有些盈盈得意的味道。
刘嬷嬷恭维道:“还是主子考虑的周到!老奴竟然险些。”说完,她却微微皱眉道,“可是主子的粥都是白米,今中午给王爷熬的却是杂粮的。”
“掺进一点都不行!”盈侧妃冷笑说道,“那个方子有多毒,你可知道?”
“他们府里熬粥都是在一口锅里,谁知道会不会混进来?”说着,她又狠狠咬了两口那米面做的饼子。
刘嬷嬷一眼看到她手中的饼子,猛然一愣,忙道:“主子,不能再吃了。”她说着,已经扑上去就夺下了她手中的饼子。
盈侧妃一愣,眼睛猛然一瞪,一抹戾气一闪而过,怒道:“放肆!”竟然敢从她手中夺东西?
刘嬷嬷被她厉声一喝,只觉双腿一颤,“噗通”就跪了下来:“主子,这饼子也是米面的呀!要是她们掺在这里头一点可怎么办?”
刘嬷嬷也知道自己自己此语一出,以主子的性子心里必定认为自己实在卖弄聪明!主子总是以为自己是个聪明的,别人鲜少能比的过她,让自己一个老妈子说出这话,主子生气是一定的了!
但是,她却必须得说。不管主子变成什么样,却都是她一手带大的,她是真心的为她好,就是一点点的危险的可能,她也不能眼看着……
刘嬷嬷话音一落,盈侧妃果然怒目一扫,冷哼道:“你当本宫是傻子?那粥已经熬得稀烂,这面饼却是硬的,那粥怎么能做得了面饼?”
刘嬷嬷忙道:“主子生来尊贵,自然不知道这些事。这粥虽然熬得稀烂了,但和面的时候混进去做成饼子,并不能吃出来,倒是混着再熬粥,反而能吃出来!”
盈侧妃能做到如今,成为紫阳宫主,自然也不是傻得,只是性子有些虚荣罢了。
她听了刘嬷嬷的话,当即一愣:“此话当真?”她从记事起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所用所食,无一不精,这些事她的确是不知道!
“当真!”
她的目光慢慢落在桌上盘子里剩下的饼子上,眼神闪烁三番,一甩衣袖:“你起来吧!”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刘嬷嬷知道她这是接受了,站了起来,有些焦急担忧的道:“主子如今可怎么办?”
盈侧妃直直看着桌上的饼子,想了想:“将这些饼子研成粉末,洒进各个院子里!看活物吃了会如何!”刘嬷嬷是她的乳母,对她的忠心是不用怀疑的!
但是,现在她却不能辨别自己到底中没中毒。因为她修习黑暗术法,并不精通人世间的草药和蛊毒,这个方子还是以前跟随大法师学艺的时候从苗疆民间得来的。
但是,她只会配置,却不会辨别!
而要知道自己中没中毒,按照毒发的时辰来算,却得等到大半夜了,但要是动物吃了这个东西,发作的时间就会短很多,她就可以提前知道自己中没中毒,好早作打算!
刘嬷嬷见此,忙答应一声,端起那盘饼出去了。
盈侧妃身子一松,倚进了椅子里,她要是吃了……难不成还会爱上柳姨娘?她忽然伸手摸向自己的喉咙,眸中泛起一抹阴狠!
焱王府的厨娘,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再说苏云跟在元晟身后离开了同安院。
月光清冷,寒霜罩地,路旁的树影斑驳交错,路旁鸣虫啾啾,一阵风来,空气中都透着清寒的滋味。
不远处,元晟的步伐歪歪斜斜,开始的时候还见生涩,越走却越是顺妥,很快就到了苏云的听风院。
他站在听风院的门口却没有立刻敲门,抬起的手停在半空,月光照在他高大的身影上,良久,只见他身子似乎一挺,一扫刚才故作的歪歪斜斜,一股凛然霸气瞬间充斥了他整个身体!
月光下,他有力的手指骨节分明,轻轻叩响了听风院的大门!
苏云躲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口,捻起的咒将自身的所有气息屏蔽,她看元晟敲响了听风院的大门,便没有再跟着他,而是悄悄转过后院,从后门抄近路直接进了自己的卧室。
再说刚才,元晟只觉越接近听风院,自己的心就越发敲的跟擂鼓似的,脚下的步子不同于刚刚故作的跌跌撞撞,不自禁的就有些打颤,而心中的悸动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初经情事的毛头小伙去见自己的情人一样。
他不由有些恼恨自己不争气,抬手狠狠捶了自己的胸口一把!
他站在门外稍稍停顿,在心中为自己打气!
不就是个女人吗?还是他的王妃,自己来她这里睡是天经地义的,就算他要行周公之礼,也是她作为王妃的责任,更何况自己如今身中惑魂汤和情蛊的双重毒素,如果她不愿意,自己就会找别的女人解毒……不是说女人都是善妒的吗?难道她作为妻子还会将自己推给别人不成?
可是想归想,若是天楚任何一个女子处在苏云这个位置,他都会有信心对方会接纳他,但是遇到苏云,他的底气就不是那么足了。
萧衍说的没错,她什么都不在乎,内心冷的像是一块冰,跳脱的思维又虚无缥缈的像是一阵风,整个人就像是看得见够不着的云彩,想要抓住她,他任重而道远。
元晟想到此,微微苦笑了一声!
别说自己身中两种毒素,就算是要死了,只怕她该将自己扔出来还是会扔出来,甚至眼睛都不会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