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允一丝差错。
浣棋听见沈霜澪的话,眉不经意间蹙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头垂得更低,“小姐,院子里的一个三等婢女家中双亲早亡,兄长是个不正经的,前些日子去茶楼把一位三等官员的夫人给冒犯了,毀了一盆牡丹。那夫人大度,只要求赔于一盆牡丹,否则偿命。婢女无法,只好求助于奴婢。”
香雾漫布整个内室,沈霜澪起身来到贵妃椅前,轻倚。
静默不语,阖眸养神。
嬷嬷及心腹都不敢妄动。一炷香过后,心腹膝盖生疼。沈霜澪睁开凤眸,慢悠悠玩着莹白的指甲。许久。才缓缓道了两个字,亦是她的错误。一针见血,“瞒主,擅动。”
浣棋本就知这位主子喜怒不形于色。但这般平静之下,未免有些慌了。声音带了些颤,却极力掩饰。“主子,我知道错了。”沈霜澪依旧是淡然自若,一般无二。浣棋的眉眼逐渐染上焦急。又从焦急变换到了无望。
沈霜澪这才动了动身子,缓缓道。“浣棋,本以为你性子谨慎入微,是一个能担事的。可如今犯此等错误,你叫我如何放心你?”
浣棋心下喀噔,便知一二。
也不怪沈霜澪,她处在深宅闺院。对他人的纵容,就是害了自己。浣棋若想担事,从今天看还早了些。性子还不够冷静,做事还不够稳妥。仍需磨炼几番,而她的忠心也要敲打敲打。直起了身子,“手上的事会由两位嬷嬷接手,浣棋先调整一下自己。”
嬷嬷点头,向沈霜澪福了一礼。“是,小姐。”
沈霜澪扫了眼地上的心腹,声音放柔了些。娓,“起来吧。”意画、意书、无琴从地上起来,稍微整理了下衣观。随后走至沈霜澪的身旁侍立着,浣棋依然跪着。她明白得很。沈霜澪这人冷静得让她心慌。她所做的在场的人谁不是人精?谁还不明白?余光瞥向安嬷嬷。安嬷嬷未语,一丝眼神也不曾分给她。她只好继续跪着。
看着浣棋,沈霜澪嘴角弧度轻微勾起。若是有人心怀不轨,她不必在乎所谓的昔日情谊。想在她手里讨好,还太难。若是担不了事,她也不介意分权下去。人手不够,还可以问温氏要人,但也是在迫不得己的情况下。
“安嬷嬷把浣棋带下去,该如何,我相信您能做的很好。”安嬷嬷听见吩咐,面色不显半分,看了眼地上的浣棋,声音冷至无情:“走吧。”话落,便向贵妃椅上的少女行了一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内室。浣棋也只好起身向沈霜澪施了一礼,追随安嬷嬷的步伐。
见着两人离去之后,沈霜澪侧着身子卧在贵妃椅上,浅眠着。意画与无琴自觉地悄声退下,意书留予内室,上前来与沈霜澪按摩腿脚。如嬷嬷也退下着手准备接手浣棋手上的事物。
安嬷嬷依言,让下人杖打浣棋一百下,比原先杖刑多了一倍。看着浣棋伤痕累累,气息不稳,心下一软,但又硬起心肠。当着下人面前,也不顾她,厉声斥道“谁让你自作主张?掌管院里事务就必要以谨慎为上。你倒好,忘完了!”
浣棋一愣,随即红着眼眶望着安嬷嬷,欲作解释却又哑口无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