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还真是巧,前天倬婷乘坐的船刚巧到岸,她一上岸就看见乱成一团糟的码头,本打算赶紧乘车离开那个是非之地,结果就看见我不要命地跑过她身边,往人堆里冲。
然后,然后就被人给踹下河了,柴义那小子呼天抢地地喊着我的名字,也跟着跳下了河,没想到他根本不会水,下水就扑棱着灌了几口水往下沉。
别人没听到柴义的喊声,偏偏倬婷听见了,她赶忙叫车夫将我们两个给救了起来。
原来我的名字,在长安的青楼已经火到不要不要的了么?
“倬姐姐是怎么知道我的?”我笑问,心中那点虚荣心一下子就满足了。
“怡合坊的红姨,给每家都送过帖子,专门介绍了一种名为群英会的器物,说那是你做的,又将你好一番夸赞,谁又能想得到,你居然是位女子呢!”她又‘呵呵’地笑了起来。
这红姨还真是个讲义气的,居然真帮我在做推广,我这人呢,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职业,哪怕你就是个挑大粪的,只要你跟我有往来,我也不介意你洗干净了和我一块儿喝茶聊天。
“柴义呢?他怎么样了?”
倬婷说他也被救了起来,那这会儿应该也在这里吧,对了,她这里究竟是哪里?城东?
“那小子被救起来之后,我见他只是有些迷糊,但并无大碍,便让车夫将他扔在了码头,独独带了你回来。”她一双笔直的腿在罗裙下面,不经意地轻轻交叠在一起,裙摆下只露出一点碧绿的绣鞋,鞋尖随着小腿一上一下地轻轻摇晃着。
“为什么要带我回来?”我有些好奇。
我记得中国古代女子缠足,好像是始于北宋,不知道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了没,因此,直楞楞地盯着她那双脚看,想看看究竟是不是传说中的三寸金莲。
结果,她见我那么专注地注视着她的脚尖,赶忙放下脚,往里收了收,笑道:“姐姐足大,又不想缠足,让你见笑了。”
我‘嗬嗬’地笑了起来,伸出自己的一只脚,说:“我要不是这双脚,只怕还冒充不了男人,对了,姐姐这里是在城东?”
她‘嗯’了一声,点头道:“我这里是东城玲珑阁,前日,我车夫将你救起来之时,我就发现你的穿着有些蹊跷,哪有男子在衣裳里边穿裹胸的,可红姨却说你是个男子,因此,我便将你带了回来。”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看上了我呢!”我调笑道。
“你这丫头,当真是女扮男装久了,连性子都变了,什么话都敢说。”她似笑非笑地瞟了我一眼。
我见她神色有些不愉,反应过来是自己有些过火,赶忙收起继续调笑的心思,问她:“倬姐姐可知道码头打斗的结果怎样?有没有丧亡啊?”
她正色道:“不太清楚,只听说是一帮乞丐闹事。”
听她这样一说,我就着急了,我可不想李胜和青杠有个什么闪失。
“不行,我在外耽搁了一天一夜,得赶紧回去,不知道李胜和青杠怎么样,找不到我,他们又会急成什么样子。”
当下我便站起身来,向倬婷告辞了,往外走去。
“看你急成这样,衣服都还没换呢!你打算就这样离开吗?”倬婷看我着急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一套洁白的女子中衣,应该就是倬婷的。
稍后,我换好了衣服,离开了玲珑阁,离开时,还嘱咐倬婷替我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