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婉婉双手握上秦天凛结实手臂,楚楚可怜求道:“天凛,我知道,当初是我没有珍惜你,现在我回来了,你又帮了我这么多,被安安误会我对你意图不轨是正确实的,她爱你,她在乎你,也当然不容许我破坏你们的婚姻,所以,我不怪安安,你也别怪安安?”
厉婉婉尽挑些好听话,替任安安说好话,把自己这个受害者的身分更明显突出。
闻言,秦天凛脸色与眸色同时暗了下来,厉婉婉都锁定在眼里。
当厉婉婉在心里暗暗自喜,以为,她再次让秦天凛心底激起对任安安伤心、失望的涟漪。
秦天凛却用力推开她双手,此举,让厉婉婉立即心生不安,心底的欢喜瞬间被扑灭。
“如果你是担心安安,那真的不必要,或许安安的话你有所误会了,她不是那种见死不救、赶尽杀绝的人,你也不必顾虑接受了我的帮助,因此会破坏到我和安安的感情,我和安安的感情很好,并非是那种一击即破的如履薄冰感情。”
“婉婉,任何一个人都会遇到困难的时候,有难了就是朋友出手相助的时候,所以,别再拒绝我的帮忙了,按我说的,去我妈妈的旧公寓住下来,若你真的觉得很不好意思,那也得等一切安顿下来了再另作打算吧?”
秦天凛这番话,字字句句透露着对任安安的深信不疑,与刚刚那不敢置信反应相比,让厉婉婉越来越感觉到挫败。
厉婉婉以为,已经成功撼动了秦天凛对任安安的怀疑与失望,可最终失望的是自己。
他们的感情,不是一击即破的如履薄冰。
这句话,深深刺疼了厉婉婉,因为这句话任安安也跟她说过。
厉婉婉在心底深呼吸,努力压下心中的伤心,还有如意算盘打不响的愤怒。
她看着秦天凛,很认真地再次拒绝:“天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住你妈妈的公寓,我怕会被传出什么不好听的流言蜚语,况且我上班不方便,我要住这儿主要是适合我上下班的时间,不瞒你,我现在就在对面街的酒吧上班,卖酒。”
闻言,秦天凛几乎是被吓到了。
秦天凛眸底又开始凝聚一片不可置信:“婉婉,为什么要这样作贱自己,为什么要在酒吧上班,那么复杂的地方,那么的危险,你好歹也是在美国留学回来的?”
难道,厉婉婉这不是作贱自己,而是,她在美国真的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因为酒吧赚钱容易,赚得快,也赚得多,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除了钱还是钱,我爸妈就只有我一个孩子,所有重担都压在我身上,我没办法不走上这条能快速赚到钱的捷径,什么美国留学回来,我说过了,我连文凭都拿不到,所以,我在美国五年都是白混。”
“我要去找份正经的工作,我都不好意思跟应聘的人说,我在美国留学五年时间,当人家问我要文凭看看的时候,我绝对是拿不出来的,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想想都觉得太丢脸了。”
厉婉婉激动的字字句句,全是在怨天尤人,怪着命运对她的不公平。
末了,厉婉婉自己打开了秦天凛跑车的后尾箱,将行李箱拿了出来。
秦天凛这次竟然没再阻止,厉婉婉都把行李箱拿出来了,秦天凛不但没有阻止,也没有帮她忙。
厉婉婉期盼的,秦天凛又会阻止她,又会好言相劝。
没有,他什么都没有做,这是不是表示,秦天凛不再管她了。
厉婉婉很受伤地看着秦天凛,又像是带着一种苦求:“天凛,谢谢你,我的事情该由我自己处理,你回去吧!”
完了,厉婉婉拖起行李箱从秦天凛身边越过,向对面这幢有些年月失修的旧公寓楼走去。
厉婉婉心中在不停呼唤着,秦天凛能叫住她,能拉住她,可是没有,她都走到楼梯口了,秦天凛依然没有任何挽留。
“哗啦”的一声响。
厉婉婉都清楚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刚刚的发展,一切都那么的顺利,怎么会在最后的关键就失败了。
早知道秦天凛突然变脸比变天还要迅速,她就该答应去他妈妈的公寓住。
只要她人住在他妈妈公寓里,想见他还怕没有机会了,也就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种,满盘皆输的结果。
厉婉婉已经走到了二楼,身后依然毫无动静。
“砰……”
突然一声,好似是关上车门的声音。
厉婉婉所站的位置,身旁就是窗户,向窗户外眺望下去,看到秦天凛已经坐进车内,并且迅速发动引擎离开了。
“哼……”
厉婉婉气得脸红脖子粗,就差没有将手里的行李箱给砸了。
说到底,在秦天凛心里还是任安安最重要,她远远及不上任安安一丝一毫。
厉婉婉刚刚本来心如死灰了,可是,输给任安安那个抢走属于她一切的婊子,她不服。
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有卷土重来的一天。
任氏集团。
午饭时间的任氏,到处一片安安静静。
任安安坐在办公室里,坐在办公位上,没有埋头苦干,也没有去吃午饭。
就这样心不在焉的坐着,满脑子想着的,秦天凛现在是不是和厉婉婉在一起,如果真的在一起,他们在干什么?
干对不起她的事吗?
任安安说过要相信自己的丈夫的,她承认,她又没有承诺做到了。
她不安的目光,一直看着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她想给秦天凛打电话,但又奢望着秦天凛给她打来电话。
其实,她是不敢打,怕打过去,真的听到那让自己心痛心碎的不可描述声音,又或是,是厉婉婉接的电话,说她老公正在洗澡。
总之,这些电视剧里的狗血片段,任安安反反复复的想了又想,她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任安安双手用力抱紧了自己的脑袋,试图控制自己的脑子,别再这样没完没了的胡思乱想了。
手机就这样毫无预警地响了。
任安安甚至被吓了一跳,一时间像被点穴了一样。
直到,动听的电话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才将吓得呆滞的任安安叫醒。
任安安不需要拿起手机看是谁的来电,这首铃声是属于秦天凛的,她真的盼到了,秦天凛给她打来电话了。
从呆滞中完全清醒的任安安,马上拿起手机接听电话:“老公。”
一声老公,喊得依然亲昵,不带任何不愉快的情绪。
“老婆。”秦天凛也亲昵喊道:“午饭吃过了吗?”
“没有。”任安安如实答道:“老公你吃过了吗?”
“我也没吃。”秦天凛也如实答道。
两夫妻现在的聊天模式,隔着屏幕都散发出一种客气的陌生感。
这种陌生不由得从何而来,就是突然变得这么客客气气了。
“老婆,我快到任氏了,收拾好东西下楼,我们一起出去吃午饭?”这句,秦天凛的语气开始听到心情愉悦的感觉。
“好呀!”任安安不拒绝,也没有拒绝的理由,老公要带她出去吃午饭,这是一件甜蜜的事,“我现在就收拾东西下楼。”
电话结束,任安安快速收拾好东西,风风火火的离开办公室,走进电梯下楼。
走出任氏集团,熟悉的跑车已经停靠在路边。
坐在车内的秦天凛,看到任安安出来了,马上从车里下来向任安安走近。
任安安心里顿时有种,亲爱老公亲自接驾的受宠若惊,感觉自己都变成很受宠的皇后了。
秦天凛走近任安安后,却又二话不说就牵起她手,牵着她走去坐进车里。
秦天凛也坐进车里后,心里已经有许多疑惑的任安安,忍不住问:“你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对的,现在,车厢里的气氛有种不对劲,这种不对劲,让任安安感到窒息。
“嘘……”秦天凛一只长指放在嘴边,做出个示意别作声的动作,“现在别说话,到了目的地再慢慢跟你说。”
末了,秦天凛真的什么都不说,故作神秘地发动跑车引擎扬长而去。
突兀。
任安安呼吸开始有些急促,眸底掠过一抹不悦,她用力吸了吸车厢里的气味,清楚嗅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
这股香水味,任安安很有记忆,她昨天才刚刚嗅到过,是从厉婉婉身上嗅到的。
那么,证明厉婉婉刚刚坐过秦天凛的车,他们不仅真的见过面了,厉婉婉还坐进了这辆车。
任安安想到,这两个座位,如此接近的距离,秦天凛与厉婉婉竟然靠得这么的近,这么近的距离,任何事情都能发生。
这个发现很残酷,任安安该要恨自己,鼻子这么的灵敏吗?
原来,这种让任安安感觉到窒息的不对劲感觉,是厉婉婉。
厉婉婉果真是阴魂不散、无处不在,只是她的香水味,就将任安安压得快要喘不过气。
任安安别过脸,看向秦天凛认真开车的帅气侧颜。
心底的醋意越来越浓郁,浓到苦涩。
任安安以为这个座位是她专享的,任安安也以为,欣赏秦天凛帅气的侧颜也是她一个人独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