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成,你的旗语就是我们必胜的法宝。如何调遣,使用何种战术,都落在你肩上,你一定要随时保持冷静。做为一个指挥官,这是必须要做到的,如何以最少的代价,取得更大的胜利……”
杨成站在高台上,回想着墨菲的话,原本有些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白鹤站在他旁边,手持鼓锤,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暗暗点头,看来姑娘将指挥权交给他,还是可取的。
主台上,一声锣响,对阵开始了。第一场,由墨菲这边主攻,这是抽签决定的,因为是决战,明天要进行第二场,换墨菲守。
杨成举起小红旗,白鹤那边开始擂鼓,一下一下的,平稳有力。
种朴那边已经列队,六十人的步兵,分三排,第一排左手藤盾,右手持木刀,刀尖上绑有裹了含有朱砂的布包。第二排手执长矛,同样,长矛尖上也有布包。第三排,身背长刀,箭尖上也是小布包,另外配有木制腰刀。四十人的骑兵,由种朴带领着,一水的木制朴刀,刀尖亦有布包。
反观墨菲这边,青一色的加长木制马刀,连马身上都披了白布,一旦马儿受伤部位是致命的地儿,马上的人要弃马成步兵的,同样种朴那边也是如此。
墨青提着木制长剑,位于墨菲身后半个马身。他是没上过战场,但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护住主子的身后,主子杀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致死方休。这个“死”,眼下是受了致命伤,真若到了战场上,那便是舍身相护。
杨成见对方守阵已成,琢磨着不如先解决掉对方的骑后,再回围步兵,否则的话怕是会腹背受敌。他想扭头问问白鹤,余光一瞥,却见白鹤只盯着自己手上的红旗,一下一下地擂着鼓,便打消了这念头。
镇定了一下,将红旗缓缓下压成平直,然后大力向左一挑,白鹤那边的鼓声就变了。反复做了几遍,左手的绿旗一挥,鼓声骤然加快似将人的心都敲出来一样。
墨菲高举的马刀猛地向下一砍,“冲锋!冲锋!冲锋!”汗血宝马如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却是向着左侧大片空地冲去。墨青第一时间跟了上去,身后的军汉几乎同时而动……
种谔在主台上皱了皱眉头,这是怎么个打法?
种朴也愣了一下,心说这玩儿的是什么?
却见墨菲绕了半个圆后,已经向阵尾冲了过去。
种朴明白过来时已经晚了,步兵就是调过来也没什么用了。他若避走,只会让步兵被冲散。若是让弓箭手上,此时也已经过了最佳发射的距离,无奈之中只能仓促举刀冲出去迎战。
三色旗一挥,鼓点也随之改为三连击,墨菲大喝一声:“三才劫杀,杀!杀!杀!”
身后军汉齐声怒吼,于奔驰中变化队形。韩祖冲到墨菲左后侧,高喊着杀杀杀随墨菲冲进敌队之中。
墨菲一个力劈华山后并不缠战,直接冲向种朴身后的军士,而墨青却迎上种朴,挡住他落下的那刀,之后也不停留,紧随墨菲而去,种朴才欲拨马回拦,被随后跟上的另外三人组一人一刀给逼得不得不往外撤,之后又是三个……
墨菲一口气冲了出去,然后带马兜了个圈子杀回。这一回合,记得有五人是被她砍在颈侧的。虽留了些力,不至于颈骨折断,但当时就翻身落马了,昏过去总是有的。
墨菲往回杀的时候,看到最后几个已方的已经被种朴带人缠住,马刀一挥,随着鼓点大喝:“冲锋!冲锋!冲锋!”
身后长龙快速地甩尾,随她又冲了回去。
种朴身边只余二十来骑,摔下马的,有些正揉着脖子爬起,有些还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能起身的,赶紧去拖出不能动的,生怕疾飞的马蹄不长眼地给拍上。
种谔在台上也看得哑然,两军列阵,难道不是正面冲锋吗?
很快,种朴在第三轮回扑中出了局,被墨菲一刀拍在背上,直接落了马,就差吐口血了。
种朴爬起来看了看,墨菲的人,出局的不足七人,这让他觉得脸上潲得慌。
墨菲回头一看,已经换了蓝旗,鼓声也换成四连击,回身把马背上的藤盾摘了下来,“雁阵,撕裂!撕裂!撕裂!”
余下的军汉已经都将藤盾擎在左手,齐声喝着撕裂,随墨菲向步兵阵冲去。
墨菲拨打着飞来的木箭,身子几乎贴上马背将藤盾护在头上,右手马刀护着坐骑,直直地冲进长矛阵。左手藤盾狠狠地砸下,右手马刀随后跟上,这一刻,她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杀气尽出,“挡我者死!”
种家军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兵,见过血的,短暂的慌乱后,已经稳住了阵脚,于是初出茅庐的兵痞子们还没从刚刚的小胜中回味过来就尝到了迎头痛击的滋味儿。
可是在墨菲跟墨青神勇的带动下,个个杀红了眼,嗷嗷叫着不要命地往上冲,手中的马刀抡圆了就是砍,冲散了对方的阵式后,马不行了就跳下地改为步兵,依旧玩命般地努力跟上墨菲。他们清楚地知道,只有跟上墨爷,“活”的希望才是最大的。
墨菲杀出了血性,杀出了悍气,杀了个七进七出,最终步兵们全部趴下了,而自已的身后,还跟着十余骑,站地上的还剩下六个,他们结成了二个三才阵,才支持到墨菲回头解救他们……
墨菲看着嘴角肿得老高,眼眶都青紫的兄弟们,哈哈一笑,“驱虎营必胜!必胜!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