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忙乎后,墨菲小脸发白地再次躺了下去。“嬷嬷,你好白呀,像新出锅的白馍馍,嘻嘻……”
“快把醒酒汤送过来。”林嬷嬷接过墨青递过来的碗,“姑娘上回就伤了身子,这回更得小心些才是。算了,你这孩子也是不懂的,去睡吧,这里有我呢……”
墨青一脸内疚地走到门口,临出门之前,又回头看了一眼,才叹口气,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梁继就踩着露水杀了过来,墨菲此时还未醒呢。
梁继也不管那么多,外衫一脱直接钻进媳妇的被窝,一脸的酸意在墨菲自动拱进他怀中的时候化为无有。
墨菲醒来时,还有些不在状态,看了看床顶的幔帐,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了娘家?
“媳妇,你怎么不看我呢?”
墨菲吃惊地扭过脸来,“你怎么也在这儿?”结果脑门里一阵眩晕,她哼了两声,拧起了眉头。
梁继坐起,把墨菲的头托到自己的腿上,轻轻揉着她的太阳穴,“还喝不了?”
“我没喝多少。”墨菲不奇怪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事。墨青也不是个会撒谎的人,定是先被他追问来着。
“没喝多怎么不敢回家?”梁继酸意十足。
墨菲不吭声了。这事……她也才知道的好不好?但不能说,若是知道是墨青自作主张,只怕得跟自己磨叽起个没完。
梁继见她不吭气,这心火就一鼓一鼓的,可又不敢发,这气憋得这个难受!
过了一会儿,墨菲觉得好受多了,回身搂住梁继的腿,蹭了蹭,“陪我再躺会儿。”
梁继像只泄了气的气球,几乎瞬间就瘪了。哦了一声,老实地缩了下来,缓而有力地把墨菲搂住。“媳妇,你还真是狠心。”
墨菲继续装傻。
直到她肚子传过来咕咕声,梁继才轻笑一声松开她,“本来还想饿你一会儿的,可我实在舍不得儿子也跟着挨饿呀。”
墨菲就哦了声,“原来你只在乎你儿子?”
“谁让儿子他娘不乖来着?”梁继才起的身又伏了下去,啄了墨菲一口,才满意地起来,“你且等等,我让人送进来。”
用过了早饭,才欲回家,来宝兴宝就匆匆地找了来。“二爷,快回府看看去吧,官差上门来抓二奶奶了!”来宝哭丧着脸,蹦豆一样的说完后,兴宝瞪大眼,“二奶奶,城西临南巷闫小寡妇死了!”
墨菲一愣看向墨青,墨青也愣了,“我昨晚只点了她的穴,一个时辰后就能自解的。”
“走,我们去看看再说。”墨菲起身,来宝连忙说:“二奶奶,官差还在咱家等着呢。”
墨菲低头想了想,看向梁继,“你去白帆那儿问问,阿虎有什么动静,我带墨青先去闫桃儿那儿……”然后对来宝说,“你回去,就说没找到我。好茶好点心地供着,直到我派人给信儿。”
梁继知道这会儿不是捻酸的时候,点点头,“那媳妇注意些,别累着。”
墨菲点头,看着他带来宝兴宝匆匆离去。
白鹤上前说:“我陪姑娘走一趟。”
墨菲看了他一眼,啥也没说,带头走了出去。
坐着墨府的马车,来到了临南巷。果然,闫家的后门处已有衙差把守着。
墨菲下了车,直接走过去,李捕头正好从里面匆匆而出,脸色很不好看。
“这不是……”李捕头见过二回墨菲,一次女装,一次男装,所以他是知道墨菲的,也大约猜出她的身份。
墨菲拱了拱手,一身男装也不好做福。“李爷,里面是哪位大人在?”
“是刑名师爷尚先生跟仵作在现场,您这是……”
“我前天租了这里,昨夜离开,所以应该有被传唤的必要。”墨菲从容地一笑,“还请李爷跟师爷通禀一声,就说在下求见。”
李捕头有些担忧地看看她,点头转身又进去了。
不多会儿,一位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在下是开封府刑名师爷尚科,这边请。”
墨菲看了眼李捕头,不知道他是怎么介绍自己的,好像这位师爷很客气?可眼下也不是琢磨这个的时候,她点点头,“有劳先生。”拱拱手就跟了进去。
现场不在闫桃儿的闺房,而是在墨菲曾住过一宿的房间里。闫桃儿赤裸裸地躺在床上,连被子都没盖,一身斑紫的痕迹,不难想像是什么原因。原本鲜活的小脸已经青白,嘴边有细细的黑红线,是早已干涸的血迹。
仵作是个三十左右的男子,一身黑衣,头戴墨帽,足蹬软底黑布鞋,偏偏长了张无血的白脸,正在翻弄着尸体。
白鹤跟进来后,仔细地查看着屋子,除了那具尸体。
墨青则一脸沉思地伫着,盯着脚前的青砖。
墨菲凑到仵作身边,也低头看着,“找到死亡原因了?”
“没。”那人似惜字如金。
“死前可有过关系?”墨菲又问。
“嗯。”那仵作这回只应了一个音。
“大约是什么时辰死的,能估摸一下吗?”墨菲不死心。
“亥时中左右。”那人终于抬眼撩了墨菲一眼,“你是谁?”
“我是这间房的房客,昨晚喝得多些,被我的侍卫带回家。”墨菲直起腰,指了指闫桃儿喉侧的那点发紫的痕迹,“这个是吗?用力压迫这里,会引发窒息。”
那仵作那细长的双眸冷光一闪,“你怎么知道的?”
白鹤也扭头看她,连尚师爷也好奇地打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