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魅谢过公子。”怀抱琵琶那位娇滴滴地冲墨菲飞了一记媚眼,瓜子般的小脸,一笑两个小酒窝,显然满意得很。
余下三位皆好奇地看过来,眼里都有几分期待。
“粉衣,就叫粉糖可好?笑起来甜甜的,跟吃了蜜似的。”墨菲啪地打开折扇,掩住大半张脸,“别这么看公子,太热情了公子吃不消的……”
兰衣见粉糖笑得越发的甜腻,站起身,盈盈一拜,“兰衣请公子赐名。”
墨菲见她衣领与袖口皆绣了萱草,便说:“不如你就叫兰萱吧,瞧着也兰心蕙质的。”眼转到绿衣那儿,觉得这姑娘虽没前三位出色,但眉眼之间很是温顺,“你就叫绿芜如何?草是最具生命力的,愿你永不放弃对生的渴望。”
绿芜微张了小嘴,眼底却一红,连忙垂下眼帘,“多谢公子,绿芜会记得的。”眉间一点漆痣衬得她越发柔弱。
墨菲转眼看向范越,“哥哥可还满意?”
范越以茶当酒,一饮而尽后,叹口气,“问弟这话,哥哥实在无言以对。”
墨菲一收折扇,轻敲自己的额头,“抱歉,在下要失陪一下。”
才起身,梁太后就问:“做什么去?”
墨菲眨了眨眼,“想听假话还是真话?”
梁太后轻笑,不顾梁乙埋甩过来的眼神,“假话如何,真话又如何?”
“好像也没什么区别,结果都是我必须要离开一会儿。事实上,在下只是茶喝多了,需要释放一下。我这身材可比不得几位的肚量。”
她耸肩摊手,一副无奈又坦诚的样子,惹得梁太后轻笑,“谁说的?我也正要去呢,不如一起吧。”
这话一出口,另外三个男人齐齐看向他,连四瘦马都露出惊诧的表情。
梁太后再如何不拘小节也不禁红了老脸,“你们干嘛都看我?一起去,也不见得是一个地方吧?”
范越抚额,“那个……不如都一起吧。”
墨菲背过身,无声地笑了几下,双肩轻颤,冷不丁一只大手拍上她的肩,“你们去另一个,我跟墨小弟一处。阿越,你家里不会只有一个茅房吧?”
“哥哥,你家不是只有两个净室吧?”她不要去露天的茅房,还是跟这位大将军一起。难道要她站着……释放?墨菲急中生智,“绿芜,你们姑娘家都爱干净,带本公子去你们那里。”说完,肩头一耸,把那大手甩下,也不管别人听了什么表情,拉了她的手就匆匆而去。
范越笑着打圆场,“到底年少轻狂,几位莫要与他一般见识。后面便有,请随我一起去吧。”
等墨菲回到花厅时,里面居然已经无人了。有小厮过来请她去宴客,午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墨菲又带着绿芜匆匆随那小厮换了地方。路上遇见了老海子,他连连递眼神过来,墨菲只好让绿芜先行一步。
“怎么了?”墨菲也不废话,“抓紧着说。”
“墨爷,礼物被拿出去了。”老海子挤了挤眼,“那位女贵客说您是个趣人,一定要看看你备的礼物是什么,不许范爷藏私,你心里可得有个准备。”
墨菲一个踉跄差点遴选拌倒在地,“什么?”
老海子严肃地看着她,“墨爷,你可要挺住啊!”
墨菲慢慢蹙起眉头,视死如归地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先辙,我掩护……”
老海子扑哧一笑,全然没了方才的紧张,“好,那小的告退了,墨爷一路走好。话说回来,小的是越来越喜欢爷了。”
墨菲放弃地耸了耸双肩,“别崇拜爷,爷只是个传说。”
当墨菲摇着折扇来到宴客时,满厅的人都正沉默着。范越看向墨菲的眼神是极为……暧昧的,那两个木匣就那么敞在桌子上,而梁太后的眼神则越发的深幽了。
“大家回来得好快哟……”墨菲神清气爽地样子,令范越觉得刚刚的担心实在是多余了。
“哦……这不是我送给哥哥的见面礼吗?”墨菲自若地问,似不觉得那样的物件摆放在大庭广众之下是何等的尴尬,“哥哥可还喜欢?这可都是好宝贝。”
范越呛得咳了起来,微有些圆润的脸上升起了红云。
墨菲连忙捧杯茶送过去,“快顺顺,哥哥这是怎么了?”
范越想起之前这位也曾提醒过自己把礼物先收好的,还说是自己喜欢的,这一回想,那咳声便连个不停了。谁说他喜欢这种东西来着?明明都是送进宫里的。
墨菲抬手就拍,“别急别急,慢慢来。”
一心想试探墨菲的梁乙埋清了下嗓子,“墨小弟送人的礼物如此别出心裁,的确少见,也难怪阿越见物心喜了。”
范越这下更是咳起没完了。
墨菲直接把杯子送到他嘴边,另一只手一托他的下巴就灌了下去。效果倒是不错,至少范越往下咽的时候不咳了。
见范越好了些,墨菲拍拍他的肩头,收了折扇往后腰上一别,就走到桌边。随手拿起那只紫晶的,一手托底,一手扶在上面,做出标准的展示动作,走到梁乙埋的跟前,“二爷请看,这么大一块天然紫晶少见吧?最神奇的是,这些青筋,下面的两颗蛋,都被匠师雕得如此的逼真,您看仔细些……”
梁乙埋没想到墨小弟这么……白目,那么明显的讥笑居然听不出来。“嗯,是挺逼真的。”
墨菲一听,眼一亮,“是吧?我就说,识货的还是大有人在的。只这么一个,就在千金之上。”她回过头,“哥哥,小弟这礼还送得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