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此次顾家小辈过来,所为何事?”夜拂雪又将话引到了顾九州的身上。
闻言,凤小舞先是摇头不知否认何事,又忽而噗嗤笑出声,手舞足蹈,形象十分生动,待她笑够了,便着手抹了一把眼角,随意擦去溢出的泪珠。
“这个啊,那顾家兄妹想要九洲姐交出一样叫做流蔓诡金的物品,被九洲姐义正言辞拒绝了,又被我威胁一番,签了债条才灰溜溜地跑了,这不此时,该是出了镇了。”
“那是什么?”凤衫人疑惑,他不曾听过这玩意,初听只觉得名字甚怪。
“我并不知。”顾九洲缓缓摇头,看向夜拂雪,顿了片刻,面上划过一丝犹豫与挣扎。
沉默许久,顾九洲艰难又慢吞吞地开口:“我只是担心娘亲,依着顾家那群丧心病狂者,担心娘亲的安息之地被他们打扰,使得我娘亲死不瞑目。姐姐,我想,如果可以,我想离开赤水镇,赶去都城,不看一眼娘亲的墓碑,我心难安。”
“我可以陪九洲姐去。”凤小舞的双眸噌地一亮,她雀跃地眼神直勾勾盯着夜拂雪,眼里渴望似要倾泻而出。
“此去都城,如羊入虎口,你怎知他们不是故意而为。若他们真动手,山高水远需花上十数日,哪怕你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到了也无济于事,看到的只能是被破坏殆尽的坟墓,不切实际,不可行。”
“可,我总要,去的。”一句话顿开,却是听出了懦弱、犹豫再到坚决的意味。
“此事不难,我让它们看着,谁又能扰你娘亲分毫呢!”夜拂雪稍稍偏头,看向了一侧拘谨难安的夜无念,面无表情地起身,走到他面前,一个拂袖,卷起的罡风掀出一丝灵力,悄无声息地潜入他体内,不消一会儿,夜无念已经昏昏沉沉睡死过去,身子歪歪斜斜摊在椅子上,头一点一点地往一旁搁置茶水的桌子而下,就在脸即将砸在桌面时,夜拂雪白皙的小手伸过去拯救了那张无辜的脸。
“姐姐……”顾九洲本是暗沉的眸子闪烁着光芒,又不解夜拂雪此前的做法何故。
“我会解决,但我不在,担心他跑了,是以先让他睡一会,唤陈一几个进来。”
得令,凤衫人已经快步出门,而嗓音也跟着响起:“一二三四五。”
“欸,少爷,怎么了?”
大老远院子外就有声音回应。
“快点过来,干活了。”
“难不成还要给那位公子沐浴吗?”
“不要啊!”
“……”
“闭嘴,大半夜吵什么,让你们过来赶紧的,老大等着呢。”
迫于淫威,五人的唉声怨叹也就停在此刻。
“你们把他背回房中,安放在床上,懂?”夜拂雪眉眼冷淡,仿若置身寒潭的冰冷气势让五人连连点头不敢怠慢,上前由一人背起夜无念,几人得了准令,便一溜烟齐齐跑了。
“这什么情况,他们怎么像是逃难,生怕被抓住生吞活剥?”凤小舞啧啧打趣。
“我让你留下来看着夜无念,你倒是做了个甩手掌柜,你的修为尚且比他们深厚,你都对付不过来,他们更是无法制服,是以给他们留下了一言难尽的噩梦,都已经宁愿去下地干活了。”
夜拂雪话毕,凤衫人只尴尬地错开视线,干笑两声,道:“这真不怪我,那个夜无念我确实对付不来,我以为一二三四五好歹五个人呢,谁曾想还是逊色了。再说了,老大,人家才多大啊,硬来岂不是以卵击石,我得不偿失的,万一伤到自己,不划算,疼得还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