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仁兄了,在下感激不尽!对了,我叫王羽,多谢仁兄相助。”王羽仿佛看到了眼前的光亮,很是激动的说道。
“无妨无妨,你随我来吧。”青年依旧笑得温和,王羽则是说着就开始询问青年,原来他是一名参加科举落榜的秀才,因为进学堂与参加科举耗费了许多银钱,家中现在有些清贫,但日子还算能过得下去,至今还未婚配,家中还有一个聋哑的老奶奶,爹娘因为意外身故,而爷爷则是在早年间就已生病亡故,也算是个苦难人。
随着青年来到他的家中,王羽看着并不算大的茅草屋以及亮起的烛火,有些意外的说道:“兄台很是勤俭啊,独自一人竟然把院子整理的这般漂亮。”
虽然是茅草屋,但院子里种下的菜蔬以及整洁的地面还是能够看出来这户人家过的很是精致,王羽自问独自一人很难过得这么精致,家中精致?那和他有什么关系,一直都是下人侍女在打扫,他可是个少爷,没有人会让他亲自收拾的……
“王羽兄弟是个富贵人家的少爷吧,我这里没有什么能够招待你的,还望见谅。”
“兄台言重了,能收留我留宿一晚已是很难得,我怎么会再多祈求其他东西?”
就这样,在拜会了青年的奶奶之后,王羽来到了一处空房间里,怀里抱着两床被褥,显然是青年给他准备的。空房间里收拾的颇为整洁,虽然地方小了点而且有些潮湿,但有住的地方王羽就已经很是满意了。
“幸好遇到了好人家,不然真的要露宿野外了。”王羽和青年打过招呼之后就坐到了床榻上,还未至深夜,他还没有太困,也没有太强烈的睡意,就坐在床头看着烛火摇曳,他怔怔不语。
另一侧,青年的屋子里同样是烛火晃动,他坐在床头,床榻上是他的奶奶,而他的目光则是变得非常深邃,片刻,淡漠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不要再装了,说说你的看法吧。”
床榻上青年的‘奶奶’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一抹精光从她眼中深处流转而过,她立刻坐了起来道:“装成这样我也很难受,不过好在能吸引来一条大鱼。”她竟然不是聋哑,而且她的声音很年轻,听起来只二十多岁的样子,声音酥魅入骨,与那脸上的妆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你觉得他是大鱼?”青年淡漠的看了他的‘奶奶’一眼问道。
“我哪有这种眼力?还是需要你来确定,怎么样?会是一条大鱼吗?”
“不清楚,这小子和我说话半真半假,虽然没有试探的意思,但该有的警惕他全都有,我现在也无法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先等等看,我会再试一试他……”
“怎么试探?”
“自然是吃饭,我想他在那家面馆应该并没有吃太好……”
……
不知过了多久,王羽摸着有些饿了的肚子,有些无奈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抚摸着饥肠辘辘的肚皮,脸上一阵的纠结。他站起来看着若隐若现透过岚窗透进来的月光,然后径直推开房门,眉头却忽然一挑,院子里有道火光,火光旁是这座院子的主人,那个让自己住宿的青年。
王羽刚想说些什么,但却忽然闻到一股肉香,顿时,他的肚子就迫不及待的叫了起来,而院里的青年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回过头,看清是王羽后轻笑道:“我还以为就我一个,看来王羽小兄弟的肚子和我一样啊。”
“兄台见笑了,王羽糗大了……”很是尴尬的王羽带好房门,然后径直向青年走了过去抱拳道。
“无妨,咱们都是同路人。”青年笑着摇了摇头,他身前的篝火上正架着一只鸡,烤的色泽金黄,散发着浓烈香气,油脂正不断的从皮脂上滴落,不时响起油脂滴落发出的‘滋滋……’声音。
“同路人?”王羽呢喃了一句,随即笑了起来,不错,他们的确是同路人,饿肚子的同路人。
“对了,兄台既然身为秀才,现在又是在哪里做事?”
“偶尔做做别人的账房,不过寻常时候都是做学堂先生的。”青年笑了笑,似乎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只是他的目光偶尔掠过王羽,却带着一抹深意。
“学堂先生?”王羽愣了愣,做先生的地位几乎和药房郎中齐平,只能勉强维持温饱,不过,考试未高中的秀才太多了,做先生也无可厚非,毕竟都是饱读诗书的,教书育人无可厚非。
两人就这样聊了起来,由于正值深夜,四周静悄悄的,偶有虫鸣鹧鸪声也很快就消失了,只是让两人没想到的是,三更半夜竟然有人来到了这座院子里。
听到脚步声的两人回头看去,夜色中,有人缓步而来,手里似乎还拿着东西的样子,等人走近了王羽才发现,这人竟然是面馆的那个掌柜!而注意到王羽,面馆掌柜显然也很意外,仔细的盯着王羽看了两眼后才道:“这不是在我面馆吃面的小兄弟吗?这是……”面馆掌柜说着,目光落在青年身上。
王羽尴尬的笑了笑,向他抱拳施了一礼:“正是小子。”
“我和王羽小兄弟一见如故,就让他在我家中暂住一晚。”青年起身站定后轻笑开口,随即又转过身对王羽说道:“我与这位面馆掌柜是旧相识了,经常去他店里照顾他的生意,我们也经常做这种深夜谈话,不过就像咱们两个一样,都是为了吃的。”
说着,他指了指面馆掌柜手里已经洗剥干净的兔肉,似乎有两只的样子,王羽见此虽然有些哭笑不得,但心下也已经了然,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你怎么会今天来?”青年笑着转过身,背对着王羽,面向掌柜之后他的脸已经阴沉如水,盯着面馆掌柜的脸,他的脸色有些狰狞,但声音却一如平常般柔和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