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海,齐鲁之地,东海之滨,此时已经是秦国的国土。秦灭六国,唯有齐国是不战而降,因之,反而保留了最大的元气,没有兵连祸结。又因桑海是儒家小圣贤庄的所在地,受世人推崇,因而也鲜有江湖人士敢在这里兴风作浪,此地俨然成为秦国治下又一处‘法外’繁华之地,与满目疮痍的中原大地又大有不同。
小圣贤庄,又不在桑海城中,所谓智者乐山,仁者乐水,居山而滨海,风景大美,的确是个宜居的好地方。
小圣贤庄有三道大门,依照大小开在同一个地方,此刻大门紧闭,门口更是一人也无。赵伍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打招呼,走近前去,拿手使劲儿拍了拍,大门发出沉闷的声音,纹丝不动,毕竟是小圣贤庄的门面,质量还没那么次。
赵伍后退了两步,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三道嵌套在一起的门,忽然间明悟了,回过头来对少女道:“我懂了,这三扇门就是一个考验。”迎着少女不解的目光,赵伍颇为自得的解释道:“儒家毕竟是有名的大派,每日前来讨教拜会的人一定很多,儒家的人不堪其扰,才造出这样的大门来,就是为了检验来人的实力。这三扇大门其实都没有锁,只是极沉,非有雄壮有武力之人不能打开,而且,力气越大,打开的门数就越多,这样就证明实力越,越能得到他们的重视。实力不济的人到了这里,连人家的大门都进不去,自然羞愧而走啦!”说到这里,赵伍也不自觉地沉吟起来:“奇怪,这个故事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
说罢往旁边看了一眼,果然有一道小门,少女随着他的眼光看去,指了指那里,赵伍当即色变道:“不能从那里走!他们一定在那里养了一条巨大的狼狗,把从小门进去的人一口吃掉,然后把骨头扔出来,嗯,也可能不吐骨头。”
少女摇了摇头,坚决的表示不信,这怎么比我们阴阳家还黑。赵伍严肃认真道:“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有根据的。”嗯,沉睡在脑海里的前世记忆苏醒了!救了自己一命啊!
为了坚定少女之心,同时秀一下肌肉,赵伍决定向她展示一下男人的力量。他卷起两边的袖子,露出遒劲有力的两条胳膊,双手抵在最里面的那两扇门上,低下头微一用力,那门果然吱呀一声响了。赵伍面色一喜,再一加力,那扇门却又纹丝不动了。赵伍面色微变,手上不自觉已经使了三分力,但门还是一点儿动静也无,赵伍心有不甘,又使了五分力,果然有效,那门开始吱呀吱呀晃动起来,却硬是不倒。儒家试炼果然非同一般,赵伍心中暗自奇异,以他如今的力道,便是千斤的大鼎也推动了,却硬是推不开这门。赵伍不自觉又加了两分力,那门已经摇摇欲坠,却总是不开。
赵伍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尤其在一位美女的注视下,本来正应该是出风头的时候,谁能想到,谁能想到,我竟然……连最轻的一扇……难道我的力量就止于此了吗?赵伍脸上憋得通红,羞怒交加,双手收回腹间,深吸了口气,扎了一个稳稳的马步,也不讲话,双掌向前徐徐推出,正是降龙十八掌中的双龙取水。
这一回却是使了真力了,这大门纵然是钢铸铁打的也经受不住,何况之前已经受了赵伍的大力,只听得咔嚓一声,后面的门栓应声而断。
赵伍面露喜色,然而还没等到他高兴得呼喊出来。那三道大门经过了赵伍这一番冲突,终于不堪重负,哄得一声向后倒塌,落在地上咣当一声巨响,整个小圣贤庄都惊动了。
“成功啦!”赵伍欢喜地跳起来大叫,心中也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有太丢脸,我的实力应该还在。同时心中也有些疑惑,这三道大门按理说不该是往旁边开吗,怎么向后倒呢?这样再关回去得多费劲呐,只能说儒家不愧是儒家,天底下有数的大派。
“什么人敢在小圣贤庄撒野!”接着就是一阵杂而不乱的脚步声往这边赶来,赵伍回头对少女道:“听见了没,人家这就来列队迎接咱了,说明咱们的实力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少女已经不相信他的鬼话了,她虽然见得世面少,但毕竟还是有脑子的。这分明是打上门来,砸了人家的脸面,人家是必定要打回来的。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的功夫,匆匆忙忙跑出来几十个人,穿着宽大的儒袍,手来都提着剑,还有十几人从旁边的小门出来,绕过来把赵伍和少女两个人围在了中间。少女上前了两步,走上台阶,侧身以对,帮助赵伍看护他的后背。
当然,事实证明少女这是多此一举,儒家讲究一个正大光明,最少在众目睽睽之下,还做不出背后偷袭这种事情。
赵伍好像还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笑着脸拱手道:“各位师兄,小弟这厢有礼了。小弟二人是阴阳家弟子,有要事求见伏念先生。”他想着儒家弟子最讲究礼仪,还好好捯饬了一番,可惜骨子里就没有那样的基因,所以行起正式的礼来,反而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沐猴而冠的意思,倒更叫这群儒家弟子赶到厌恶了。
“我不管你是哪家的弟子,这里是儒家的小圣贤庄,还轮不到你来撒野!”一个和赵伍年岁差不多大小的胖子提着剑走上前,看样子威望还挺高,旁边的众人以他为首。不过此人功夫练得不到家,嘴上呵斥着赵伍,目光却不住地瞟像赵伍身边的少女。很显然,少女这样出尘绝逸的女孩子,哪怕只是站在那里,也是叫谁都倾心的,何况人家又是这样的年纪。
当然,理解不代表能接受,赵伍往身边错了半个身位,讲讲好就把他的目光堵住,顺便解释道:“小弟哪里敢在此放肆,实在是受宗门长辈所托,有要事求见,我这里还有书信一封,不知道哪位愿意代为转达?”赵伍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来,目光炯炯地盯着那个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