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二皇子已经被看守起来,不知道现在严府的状态是个什么样子。宛新心中还多少有点好奇,毕竟她从来没有见到过严府的衰落,就连自己前世去世的时候,严府也是处在鼎盛的时期。
宛新用手托着自己尖巧的下巴,不由得对将要看的局势期待起来,虽然她已经答应了柳安阳的玉珏之托,但是没有除去自己仇人,她始终没有办法完全一门心思去查找玉珏的下落。一想到严谨非将要面对的惩罚,心中就不由得雀跃起来。
日子又平静的过去了几天,虽然此时外面的掀起了惊涛骇浪般的改变,但是此刻的宛新丝毫没有被外界的事情所影响。“大少爷回来了。”白芷兴冲冲的从外面进来,告诉宛新这个消息。
宛新听罢,开心的起身,快步走出房门,来到了沈府的前厅。此时沈强已经和薛兰凤在前厅落座。沈老爷未曾想沈强毫发无伤的回到京城,还带着自己的媳妇和女儿。看到自己孙女的沈老爷,也有一丝动容,想要从薛兰凤怀中抱起婴儿,但又怕沈强怪罪,而不敢伸手。
薛兰凤发现了沈老爷的犹豫,伸手把怀中的孩子交与到沈老爷的手中,沈老爷惊喜的接过孩子,还没有抱稳便被沈强夺了过去。沈老爷失落的看了看自己的空空的手臂,又再次渴望的看一眼沈强怀里正在酣睡的孩子。
薛兰凤并不知道沈强已经跟家中的关系恶劣到如此地步,有点不好意思的打着圆场,“她叫萱儿。”
“萱儿。”沈老爷喃喃自语的重复着萱儿的名字,他心中虽然颇有不满,但是他知道就算跟沈强发火也无济于事。
“沈强,你怎么能够这么对待你爹?”姜氏看到沈老爷被驳了面子,批评了沈强两句,话音未落,沈强抱着孩子拉着薛兰凤转身走出了前厅,连正眼都没有看姜氏一眼。
姜氏从来没有遭遇到如此冷漠的对待,对沈老爷抱怨道,“老爷,你看他这叫什么样子。”
沈老爷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知道沈强对他的敌意一直很深,但他以前不明白是为什么,一直以为是自己送走宛新的原因。如今看来并不是因为宛新,难道是……沈老爷心底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如果正如自己所想,那沈强还肯叫他一声爹已经是给他留的字后一丝颜面。
宛新刚来到前厅便看到沈强迎面走来,“大哥!”
沈强看到宛新,方才僵硬的面容一扫而空,满脸宠溺的看着宛新,“妹妹,你最近有没有受委屈?”说这话的时候,沈强的眼神不住的瞟向前厅,意有所指的动作非常明显。姜氏岂能看不到沈强的举动,顿时气得说不出话。但她知道,如今宛新已经不再跟她一条战线,反而变成了自己的敌人,这么可怕的人,如果留下去,最后损失的一定是自己。姜氏与柳氏和花音不同,她隐忍的能力非常的强,之所以她一直按兵不动,就是因为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除掉宛新。既然自己的能力不够,姜氏决定去外面找个援兵一起除掉宛新。
宛新已经看到来自姜氏眼底的敌意,但是她并不在意。如果一个人要想害你,无论怎么惧怕和躲藏,最后的结果也是一样还不如冷静的面对。而且谁输谁赢还都不一定,宛新回以姜氏一个我在等你的眼神,姜氏看到宛新的眼神之后,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沈强和宛新回到属于他们的听竹苑,如今沈强的院子已经荒废掉,而他们也不打算在这里常住,便决定不再去搭理。白芷见到明月也是兴奋不已,一直拉着明月的手不撒开,这么长时间只有自己一个人,她简直要闷坏了。
“宛新,我现在把明月还给你。”薛兰凤对于明月非常的满意,但是总不能一直霸者小姑子的丫鬟据为己有。沈强知道薛兰凤的这个想法后,便给她寻来一个新的丫鬟。宛新看到小丫鬟,怯生生的模样,和善的问道,“你莫要怕,你叫什么?”
小丫鬟长的黑黢黢,并不像明月和白芷那般俊俏,一看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回禀小姐,奴婢叫春桃。”
“这里的院子只有我们几人居住,你可以放松一些。剩下的事情白芷和明月会告诉你,你只要好好的做好自己的本分,我们绝对不会亏待你。”宛新见小丫鬟愣头愣脑的,对明月试了一个颜色,让明月多多提携一些。
安顿好后,屋中只剩下了沈强和宛新,薛兰凤知道他们兄妹二人有话要说,便带着春桃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妹妹,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就能回到京城。这真的要感谢柳公子。”沈强对柳凡辰是一百个满意,而且薛兰凤告诉他,柳凡辰对宛新有好感。但沈强坚定的认为,就算这个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果宛新心底不愿意,那他也绝对不会勉强宛新跟柳凡辰在一起。“宛新,大哥有一件事要问你。”
“大哥,你说,我们兄妹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宛新笑眯眯的看着大哥,现在他们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她感觉到很满足。
“就是你跟柳公子,大哥看出来柳公子对你不一般,不知道你对柳公子。”沈强刚说完,偷偷的观察了一下宛新的表情,生怕她不开心,马上又加了一句,“大哥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没有这个想法,就算柳凡辰做什么,我也不会勉强你的。”
宛新见沈强护犊子的样子,噗嗤的笑出声来,“大哥,你放心,没有人会勉强我做不愿意的事。至于我对柳公子,我对他是有一些好感,但还没有到要在一起的程度。”
沈强没想到宛新竟然如此痛快的就坦诚了自己心底的想法,现在轮到他有些不好意思,一张黑脸有些泛红,“你看我跟你聊这些干什么,妹妹你记住,大哥永远站在你这边。”
宛新点点头,一家人的感情就是这样,家人永远会在你的身后支持着你。“大哥,你何时进宫面圣?”宛新关心的问起沈强,沈强在朝中之前是个罪臣,而且生死未卜,如今好好的回到京城,就是要为二皇子的所作所为上再定个罪。
“应该是两日后。”
“这么快?”宛新对于沈强进宫的结局,是没有一个坚定的答案的,皇上的心意很难揣摩,现在面对的是自己的儿子。他会不会突然护短,谁也不知道。
“快?我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朝廷上,指证严谨非!”沈强咬牙启齿的说道,想到这个人害自己还有自己的家人东躲西藏,他就恨不得现在把严谨非拽到面前。
“严谨非?”宛新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怎么不是二皇子?而变成了严谨非?
“是,柳公子是这么交代我的,不要提及二皇子,皇子的性命,岂能有我一个人能够定案?现在先要斩去他的羽翼,孤掌难鸣的他之后处理起来就容易多了。”沈强把柳凡辰告诉他的话,一五一十的转达给宛新。
宛新听到顿时放下心来,柳凡辰考虑的竟然如此全面,还是她考虑的不够周全。指认二皇子有一定的风险,而单纯的除掉严谨非,便没有任何的风险,但是严谨非是二皇子最得力的手下,没有了他,二皇子的能力势必削弱七成之多。
“妹妹,你最近跟柳公子可有联系?”沈强突然问道柳凡辰。
宛新想了一下,这才想到已经有数日没有见过柳凡辰,“没有,最后一次还是知道你要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六七日前了吧。”
沈强的面色突然凝重起来,宛新看到沈强的面色,觉得心中一沉,“大哥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我也与柳公子失去联系有六七日,看来最后一次的联系的时间是一样的。我出发的时候,给他发了飞鸽传书,也没有任何的消息。这个实在有些蹊跷,妹妹,我觉得还是要去看一下。”按照柳凡辰的性格,绝对不会六七日没有露面,现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沈强已经按照原有计划回到京城,柳凡辰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宛新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柳凡辰的确有点异常,“大哥,你先不要着急,我这就出门去看看。”
沈强点点头,“如今是事情的关键时期,柳公子可别出任何状况才好,二皇子也不是善类,既然柳公子已经对他出了手。就算他现在已经被控制起来,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宛新突然感觉到坐立难安,突然感觉到柳凡辰会出现意外,她的心情突然忐忑的七上八下,恨不得现在就跑过去探一下究竟。“大哥,我这就去看看。”
急冲冲走出门的宛新正好撞到了薛兰凤,薛兰凤看着宛新一脸愁容的往外走去,走进屋内,“她怎么了,如此着急?”
沈强突然心底有点空落落的,“女大不中留。”
薛兰凤马上知道宛新是去干吗了,走到沈强的身边轻轻地捶了他一下,“这不是挺好,证明宛新大了。”
宛新气喘吁吁的来到了柳凡辰的门口,她直到来到这里才想到,自己竟然没有叫马车和轿子,居然就这么一路小跑的过来了,难道柳凡辰在她心底已经如此重要?宛新甩甩头,把方才的想法使劲的甩出去,一定是因为大哥才如此的。
宛新轻轻的敲了敲门,一会边有个小厮出来开门,见到宛新,“这位小姐,我家大人不在。你若找他改日再来。”
小厮冷漠的语气,宛新马上知道平时定有不少的女子来到找柳凡辰,她心底说不上的一股滋味,看来这个小厮把自己也当成爱慕柳凡辰的人了。“卢岳在么?”
小厮见宛新找的是卢岳,踌躇了一下,想到吩咐的只是拦着见柳公子的人,并没有说拦着见其他人,“他在,你等下。”
见安然在府中,宛新心中稍微的放心了点,卢岳是寸步不离柳凡辰的人,既然卢岳在府内,那柳凡辰应当也在府中。
“谁找我?”卢岳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沈小姐,怎么是你?”
“你家少爷……”宛新有点犹豫的开口试探,她看到卢岳的脸色,心中的不安又升了几分。
卢岳紧簇双眉,“沈小姐,你跟我进来再说。”
宛新紧跟着卢岳的步伐来到屋内,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味,宛新心中大惊,莫不是……
卢岳身形一侧,让开了自己身体,宛新这才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她有点踉跄的走到床边。不由得捂住了嘴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正是柳凡辰。曾经骄阳跋扈的他现在紧闭双眼,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苍白的脸色,紧闭的双眼,就连那经常抿着的双唇如今也是紧紧的闭着。
“他,他怎么了?”宛新扭头看向卢岳,焦急的问道。
“怎么了?这倒要问问沈小姐你。”一个语气中饱含怪罪的声音突然响起,宛新这才看到谢修天也在屋中。
“我?为什么要问我?”宛新一脸茫然的看着谢修天,虽然他一直对宛新饱含敌意,但散发如此强烈敌对情绪还是第一次。
卢岳轻咳了一声,有些勉强的笑了一下,“沈小姐,谢公子也是着急,你不要怪他……”
“怪我?我还没有怪她,她凭什么要怪我?”谢修天阴阳怪气的打断了卢岳的话,来到宛新的面前,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宛新,“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天大的魅力,让凡辰他不顾一切的去见你?”
宛新迷茫的听着谢修天的话,“见我?难道那时候他已经受伤?”
谢修天斜眼瞪了宛新一眼,“不然呢?他为了你,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你看看他现在的模样,都是拜你所赐!我早让他离你远一点,他就是不肯,现在可好!”
宛新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柳凡辰,踉跄的走到床边,坐了下去,从被子里拿出柳凡辰苍白的双手,“你受伤了?你怎么都不说?你为什么要先去见我?”一边说着,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