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趴在木板上,用脸颊感受那冰凉的木板,而眼泪正好顺着眼角滑落到了木板上。
那样的相识,正是她们缘分的开始,从此以后,他开始贪恋她那不知从和而来的快乐,他开始怀疑人的一辈子到底需要的是什么,他也越来越清楚他自己对战的情感到底是些什么。
烙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得起身,在自己的身上四处寻找,生怕不见了某种东西。
他拿出了如在战的住所找到的信笺。
······
烙,一直以来,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一直在战的住所附近才出现,我为什么一直不肯告诉你我来自哪里?
那是因为我其实是战缔造出来的一个躯壳,只不过,我这个躯壳突然间有了感情,而这段感情关于你。
你知道么,你第一次朝着我笑的时候,我突然愣住了。
我只见过战和你,可战对我露出的笑容却绝对没有你那般的干净。
我的人生从出世的那天起就是灰暗的,我每个夜晚都要在夹板下度过,在黑暗的木板下,没有阳光,没有其他人的呼吸,一切都是冰冷的,可你知道么,我依然热爱这个世界,如果没有这些,我就不会和你相遇,也不会感受天地的冷暖。
可我突然清醒的知道,遇见你,是我的重生,也是我的毁灭。
我从此期盼见到你,有的时候还会关注你的存在,可时间久了,我就越来越贪心,而战也似乎知道我在隐瞒着什么。
战始终会毁灭我的,我知道,因为我是失败品,因为我有缺陷,我没有达到战的要求。
我害怕我会不记得你,我害怕我被重塑之后与你所有线索都断绝了,所以,我写了这样的一封信,并偷偷地藏了起来,我并没有期望过你会看到,甚至,我自己都会不记得我写过这样一封信,可我,终究带着一丝的希望······
烙紧紧握着手里的信笺,一滴泪水滴到到了信笺上。
原来,那不是战写给自己的信,而是她写的!
“你回来了。”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对不起你的是我,你将我千刀万剐都可以,可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烙没有回过头去,只是冷冷的问着。
“你们相爱就是错!”战站在烙的身后,开口得异常平静。
“战,都这么久了,你回过头来仔细想想,我们是真的相爱么?”烙突然转过了身去,面对着一丈之外的战,又接着开口:“我们彼此苛求得太多,相处也太压抑,从我们第一天认识,一直到现在,一直都是这样,你难道没有发现么?”。
“你说你不爱我,可你为我得的重病又怎么解释?”战突然一动不动,突然提高了音调,质问着对方。
“只有你我明白,我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烙一针见血的启口。
“原来你全部都想起来了!”战立刻恍然大悟。
“没错,当年是你取掉了我和立对彼此的记忆,而且,还不止取了一次!”烙的语气里带着恨意。
“三次!我取了你们三次的记忆。”战面对烙的愤怒,突然显得异常的平静,直接将次数告诉了烙,然后再次开口:“每一次取你记忆的时候,我都是趁你没有防备之心的时候,同时,我也将立重新缔造了三次,但在一个极其寒冷的冬天,我将立给毁灭了”。
“还有,当年那场与百叶的大战,你之所以在战斗中恍神,是因为我取了你三次记忆的缘故,我为了救你,才替你挡了汝一掌,而正是因为这一掌,又将我带入了另一个深渊。”战见怎样都瞒不住了,干脆将事实说了出来。
“脑海里没有立的你,拼了命的想要拯救我的性命,可你却无能为力,从那一刻起,我还在以为,只要你的脑海里没有立,你依然爱我,那么,我就是死也是值了。”战继续平静的启口,但有些冷静得过于可怕。
“四百年了,我沉寂了四百年,我本来是想去找你的,可我发现立真的非常顽强,她的魂流落在人间,附着在人间孕妇的身上,然后那些孕妇便一次又一次生下了立,而我,一次又一次的去杀立。但在这一次,在候子荼降生的那一晚,我突然决定,我不能够这样杀下去了”战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坦白启口。
“你以为倾天珠能够改变她的现状。”烙终于知道了对方的真正目的。
“没错!”战坦白承认,然后继续启口:“我本来一直住在候府附近,处于观察的状态,但令我惊奇的是,就连我也不知道候子荼是怎么死的,整个候府突然变成了谜团。后来,我才听说,痴为了一个叫立的女子,永生都不能够出混沌,我这才开始怀疑这位立的身份。”。
“哼······”战突然冷哼了一声,苦笑着得意的启口:“只有一种可能,否则你是不会想起这一切的”。
战像是击中了烙的要害,烙突然闪现在战的面前,用右手狠狠的抓起战的脖子。
“你就算杀了我,我还是要说,她死了,她死了。”战被掐着脖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一点疼痛感都没有一样,但依然开口:“她就算死了也不记得你!”。
烙听着战的最后一句话,但却想起子荼拼命救自己的时候,烙能够感觉得到子荼一定是记得些什么的。
“不,她记得,就算不全记得,也一定是有一些片段的!”烙突然反驳着战,然后突然松开了手,点了战的穴道。
听得烙的话,战的眉心一蹙,接着笃定的启口:“她不可能记得”。
“你不是说她非常的顽强么,她一定会再次在某个家族里出现的,我相信,一定会的!”不知道为什么,烙就是坚信这一点,接着质问:“你在帮谁做事?”
“你以为这样就能够困住我了?”战突然阴冷一笑,整个人立刻消失在了烙的面前,转而出现在临安的大街上。
烙的眉心一紧,这才反应过来对方的肉身不在此处。
战坐在街边的一家面店的桌前,一动不动,那面主都偷偷观察战许久了,见这位客人许久都未曾动过,便心生疑惑了起来。
突然清醒过来的战立刻站了起来,愤怒的将手掌拍在桌前,而那面前的桌子立刻就瞬间破碎。
“你这人怎么这样。”那面主立刻就不冷静了,大声的嚷嚷了起来。
战懒得在说什么废话,而是直接拿出怀里的碎银子,爽快的丢在了地上,然后转身就走,一路就走到了升阁楼的不远处。
此刻,瑾曳正从升楼阁内走了出来,一出来,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而此刻,战也立刻紧跟了上去。
走在前方的瑾曳已经察觉到有人在跟踪,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只是嘴角一笑,继续朝前走着,走了好一阵子,瑾曳在一处偏僻的荒地处停了下来。
“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不累么?”一停下来,瑾曳便无奈的启口说着,听得身后的踩着杂草的声音,瑾曳便转过去了头。
站在不远处的是一名绿衣女子,打扮淡雅,最关键的是,对方的右半边脸上全是闪闪发亮的金粉,看起来像是天生就有的一样,着实得好看。
“不对呀,依你的功力,你跟踪我,我应该发现不了才对?”瑾曳察觉到了这一点,便立刻疑惑的启口。
“我只是帮殁来带一句话的。”战平静的启口。
“我哥?”瑾曳惊讶的脱口,立刻惊奇的问:“他真的来了?”
“不对呀,我虽然答应雁双昆日后会出手保住升楼阁,但我也没有这么快告诉我哥呀,真是奇怪!”瑾曳在心底暗自喃喃,并疑惑的盯着这名陌生的女子,然后立即充满了恶意的吼道:“说,你跟瑾栀是什么关系?”。
“看来,你是真的很讨厌瑾栀!”战只是平静的启口,然后坦言道:“也对,当年的那场对决,你是真的不甘心”。
“你知道的事情还挺多的,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瑾曳瞪着对方,立刻怒道。
“殁让我告诉你,你要是拿下了升楼阁,殁就恢复你的姓氏,倘若被瑾栀拿下,你永远都只能够叫瑾曳了。”战平静的启口,接着继续:“还有,白无阁的风堂主目前在帮助殁做事,你还需要知道的是风堂主是孑渡的人。”说罢,便转过身去。
“站住!”瑾曳立刻开口,虽然带着惊讶,但见对方停下了脚步,便立刻带着怒气说:“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我只是帮他传达,至于你信还是不信,我根本就不感兴趣!”战冷冷的启口,便又再度转过了身去,离开了瑾曳的视线当中。
“我根本就没有给出任何消息给殁,是谁放的消息,还有,这个风堂主竟然……,等等。”瑾曳想着想着,突然目光一亮,立刻在心底脱口:“是瑾栀那个家伙!”。
“天呐,他们早就打算好了。瑾栀此次来临安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帮助白无阁对付孑渡的人,什么让升楼阁的人一起联合起来,都是假的,其实······其实是为了一步一步吞下升楼阁、秋十、白无阁还有孑渡。”瑾曳在心底震惊的喃喃,突然有了这个可怕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