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子荼突然站了起来,绝望而又悲伤的眼里流露出了一丝的欣喜。
天儿突然伸出右手,手掌在空中迅速握拳,空气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将整个帐篷震碎。
他们突然暴露在阳光下,不禁惹来好多双眼睛转过来,有的甚至还从帐篷内快速走了出来。
壑疑惑的看着对方,不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只是感觉到似乎有哪里怪怪的。
天儿突然猛地张开手掌,那地面在顷刻间出现一道狭窄的过道——那条过道不过有两丈的距离,而中间是毫无波澜的青色的水。
那水面上缓慢的在浮起火焰,而那些火焰竟然只有银针一般的大小。
“从这里走过去,我就救他!”天儿冷冷的启口。
“那是什么?”壑察觉不妙,立刻启口问。
“这个东西,可跟白无阁的幽泉有几分相似,但它来得更凶猛。”天儿依旧冷冷的启口,然后移步到候子荼面前,接着冷冷的启口:“如果不是倾天珠,如早就被幽泉杀死了。我知道,幽泉拿你这位特殊体质没有办法,但这个,你倒是可以试试能不能走过去”。
候子荼看着对方,对对方说的话也并不感到惊讶,天儿的身体里,毕竟还是有如的存在的,候子荼对烙的这种感情,如大概是已经察觉到了。
“只要能救他,我不怕。”候子荼轻声的脱口,眼眶含着泪,突然平静的一笑。
“哪怕他永远都记不起我,我也不怕,我自私了几百年了,是该结束了。”候子荼突然在心底想到,然后脱了自己白色的鞋子,缓慢的靠近了那青色的水。
她那洁白的脚在踏入水中的时候,那青色的水立刻进入了她的血脉,那如银针般的火焰立刻附在她的肌肤上,烧灼着她的肌肤。
她的冷汗立刻冒出,血脉瞬间紧绷,但还是继续前行。
她每走一步,那青色的水又加深进入她的血脉之中,当那青色的水蔓延到她的脖子的时候,她的嘴唇惨白,人已经开始感到有些昏厥,而那滚烫的火焰突然加快速度,一下间蔓延到她身体里。
她依旧忍着没有叫出声音,似乎在告知着人们,她并没有失败。
她疼痛得弓起背,已经开始走不动了。
“你一定要这样么?”壑立刻带着愤怒的对着天儿启口,已经忍受不了了天儿的这样的行为。
“你要是过去,我就立刻就死,你的如活不了,烙也一样活不了。”天儿立刻掏出怀中的匕首,看见壑要冲过去的时候,立刻就将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壑突然感到为难,不敢走上前一步。
“啊……”候子荼走过了那条狭窄的水道,赤着脚,突然转过了身去,突然一声大叫,然而,刚一大叫完,全身只在顷刻间化为火焰,然后瞬间变成灰烬,飘散在了空中。
那道狭窄的过道也瞬间消失。
“不!”烙突然睁大双眼,似乎感知到了什么,立刻仰天大叫,而眼里透着绝望。
听得声音,天儿立刻丢掉手中的匕首,然后在空中一划,候子荼那立在空中的紫白色昙花的本体立刻就飞到了烙的面前,瞬间进入烙的体内。
天儿的双手在空中轻轻的推动着,手里发出的红光立刻笼罩着烙,不到几秒,烙的神色立刻就有了些好转。
“不,不······”烙在心底立刻大声的喃喃,有那么一股记忆,突然从大脑的深处涌出。
“哈哈······”有一位女子和一名男子在树下嬉笑打闹,十分的欢愉。
那记忆中的人正是烙和候子荼,不,准确的来说是立,烙曾经知道立的存在!
烙突然挣脱红光的笼罩,还沉浸在涌来的记忆当中,立刻飞上了天空,迅速离开了这里。
“噗。”天儿立刻吐出一口鲜血,瞬间倒在了地上,然而,在这一瞬间天儿的身体立刻分离出两个人形。
一边是如倒在地上,一边是无娥倒在地上,两个人的脸都瞬间回到了被幽泉毁容的时候。
倾天珠立在半空中,原本明亮的光立刻变得暗淡起来,然而,在空中悬浮了片刻便瞬间爆炸。
许多人都遮挡住了眼睛,等强大的光芒都消失的时候,便都放下了手。
“如!”壑立刻将如拥如在自己的怀里。
“你看,我是不是亏大了。”如平静的对着壑笑着,然后接着启口:“倾天珠是用来救人的,我却先害人,然后再救人,这下,好好的倾天珠可就真的浪费了”。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壑立刻安慰着。
“烙呢,烙看起来像是有心事的样子。”如立刻将视线转向空中,不敢相信烙已经离开了这里。
“他走了,可我还在!”壑的眼眶已经开始湿润了起来。
“对呀,你还在。”如虚弱的启口,然后再度启口:“方才只有用候子荼的本体,在加上倾天珠的力量才能够救得了烙”。
“难怪你要杀了候子荼。”壑突然明白了过来。
“不,我是真的想杀她!”如立刻启口,然后再度虚弱的启口:“我只是怕,我怕我爱了烙这么久,而烙心里有了战这么久,到头来,烙却爱上了候子荼。说真的,我是真的突然很嫉妒候子荼”。
“别说了,我带你去找术,她一定可以救你的。”壑立刻着急的脱口,想要抱起如,却被如给强行阻止了。
“别在自欺欺人了。”如用尽力气说出了这一句话,然后声音越来越小,便缓慢的启口:“那位叫无娥的女子还有一口气,我想把我的本体换化成灵气,在加上无娥体内有倾天珠的残气,我想至少可以让无娥捡回一条命”。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别人。”壑紧紧抱着如,不想让如出手。
“壑,我只是在赎罪。”如轻声的脱口,然后身体在缓慢的消失。
“壑,谢谢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我不能够报答你了。”如在说完最后一句后,身体幻化成一股白烟,瞬间笼罩在无娥的身边。那些白烟只是在无娥的身体游走了片刻,便瞬间消失。
无娥缓慢的睁开了双眼,发现有刺眼的光照在自己的眼睛上,然后下意识的用手挡在了眼前。
“啊耷哥······”月那在一旁看着这些场景,立刻流出了眼泪,然后用小小的手拽着啊耷哥的衣角。
“唉!”啊耷缓慢的叹了一口气。
“啊耷哥,他们为什么要互相残杀?”星蛮在一旁疑惑的问道。
“等你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了。”啊耷平静的说着,然后继续开口:“你们先回去吧,外面风大”。
“嗯。”那两名孩子乖乖的听了话,然后缓慢的走进了帐篷。
草原上的风突然越发得大了起来,吹在草地里的时候,那还在徐徐颤抖的草儿似乎也想要去向天空。
这个时候,烙来到了战的住所外。烙站在了门口,一动不动,像一块石头一样坚硬,不知道是站了许久,烙突然一手推开了房门。
那竹门发出刺耳的响声,但烙却丝毫没有在意,而是直接走进了屋内,突然在某一处的地面上停了下来。
“就是这块木板!”烙立刻在心底喃喃。
几百年前,他一直以为自己爱的是战,那位曾经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战。
现在,他突然想起来,他曾经认识立,他第一次和立见面,就是在这里,立偷偷的从夹板里跑了出来,正好撞上了要进房屋内的自己。
“你是谁?”他曾经这样问她。
“我······我是,我是下凡的仙女。”她当时灵机一动,编了一个荒诞的谎言。
“姑娘真是会说笑,莫不是战的朋友?战倒是很喜欢结交外面的朋友。”他这样问。
“对,你怎么知道的,真的是太厉害了。”她当时顺着他说话,笑得有点尴尬,然后一个转身,跑出了屋外。
他没有去追赶,只是觉得这个丫头傻得可爱。
第二次见她,是在一个冬天,她赤脚走在雪地里,很是欢愉的样子。
“你不冷么?”再次见到她的时候,他这样好奇的问。
“哇,又见到你了呀。”她当时也是很惊讶,然后接着启口:“我在感受自然,你不觉得赤脚走在雪地里,一切的烦恼都没有了么”。
“你有烦恼?”他这样好奇的问。
“你有爹娘么?”她这样反问他。
“曾经有,但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他这样回答,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像对方吐露心声。
“我可没有!”她简单的说着。
“你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怎会没有呢。”他当时不相信。
“咦,平凡这两个字你可用错了哦。”她平静的笑着说道,再也没有说其他的话,而是继续赤着脚走在雪地里。
他就这样看着她赤脚走在雪地里,然后欢愉的哼着歌曲。
他似乎被这样的气氛所感染了,他第一次想认识这名女子,于是便上前问了她的姓名。
她说她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