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无姑娘”站在白无阁大门的正中央,只是凝视了一小会儿,便立刻缓慢的走了进去。
她的眼睛四处观察着白无阁的构造,发现四处看起来和富贵人家的宅院一样,只不过,这里面多了一份素雅和清静。
天气开始凉了,风吹过她身体的时候,她突然觉得有一丝的冷意袭来,然后,看着四处的走廊里不一会儿便来来回回的走过许多的下人,也没有多做什么,只是很随意的走着,看后继续看着白无阁的一砖一瓦。
走着走着,她就被一池水里的鱼给吸引住了,她缓慢的蹲在了那不大的水池旁,看着在水里游来游去的鱼————那几条鱼游的很欢快,但它们的颜色竟然是紫色的。
她活了这么久,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颜色的鱼,这的确是令人感到诧异。
“无姑娘,我终于找到你了!”背后突然发出一名男子清缓声音,她听得那声音,并没有起身,而是蹲着转过了头去,看了一眼正在叫无姑娘的人。
看着对方的模样她只是觉得有一半的书生气息,还有一半的江湖气息,除了这个,以她的角度看他,她只是感觉有一种温暖袭来,他的靠近并没有带来强硬和命令,反而让人很想再次靠近。
“难怪无姑娘喜欢他。”她只是在心底默念了一句,然后睁大眼睛呆萌的盯着他并站了起来,疑惑的启口:“怎么了?”。
“是因为我对你说的那些话么?”邺公子只是轻声的启口问,面露担忧。
“我都没有放在心上。”她只是突然的启口,然后继续平静的启口:“我只是拿钱办事而已,该是什么样的事情我都分得清楚的”。
如只是在想,如果是无姑娘会怎么说。
眼前的这个人按照无姑娘的脑海当中,他最开始是一名公子哥儿,在青楼里经常找人喝酒跳舞,青楼的姑娘很多都陪着他的时候,无姑娘是不愿意接触他的,他也是一名跟韩将军有关系的人物,而此次来白无阁的目的是想见到那位大家都叫立的女子。
可现在按照如的思路来理解,这个人绝不仅仅是跟一名将军有关。
“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不见了呢,明明在明小姐成亲那天她都还在的,可突然间她就不见了,而且最奇怪的是这么多天了,只是见到兮堂主在白无阁里走动,兮堂主什么话也不说,看起来变得很奇怪,而且明小姐也不见了。”她只是疑惑的平缓的启口,一脸茫然的看着邺公子。
“府上的人看起来没人敢提这件事情,你也不要多嘴。”邺公子突然小声的对着她启口,语气里带着几分严肃和小心。
“哦,不提了。”她只是听了他的话,然后同样小声的回应着他,目光转移到了那池子里的鱼,突然好奇的提了一句:“我今天才发现,还有这么有意思的东西”。
“想知道这鱼的故事么?”突然有声音在他们不远处响起。
他们的目光顺着那平稳的声音望去,发现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名穿着黑衣的男子,一头的黑发被麻布束了起来,只留下了额前的两束时不时的在他的脸颊上浮动。
在无姑娘的印象中这个人就是白无阁的风堂主!风堂主的着装不像其他的人自成一种风格,风堂主的风格在不停的随时变换。
你不会弄清楚他的风格什么时候会变什么时候又变回来。
“风堂主。”她只是有礼的微微低头,表示尊敬。
“原来这位就是风堂主,在下失敬了。”邺公子立刻平静的启口说道,确有抱歉的样子。
“无妨。”风堂主说的平静,然后继续启口:“明帮主早就吩咐过了,你是我们的贵客,你不认识我,这也不算失礼。要说失礼应该是我们才对,我想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带你们好好在白无阁走走吧”。
“这倒无妨,我这人自由随性惯了,倒也不喜欢那样的场面。”邺公子平静的启口说着,然后继续启口问:“风堂主是说这几条奇特的鱼有故事?”。
“这几条鱼是一段情义的象征,它带着奇幻的故事,会让知晓这个故事的人相信就算这个世界化为灰烬,这段情义也将永生不灭。”风堂主说得平静,眼里突然带着一丝的感动。
她只是微微的侧过了身去,目光专注着风堂主,似乎是很想要知道这里面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故事。
“我已经记不得有多少年了,久得我可能有些模糊,我只记得那是一场大火,烧得真的是很厉害,那场大火几乎可以将整个天都照的通红,而当时在屋外面的人以为里面已经不可能有人在生还了,可是大火之中却走出了一位小女孩。”风堂主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启口:“她看起来很是平静,也知道自己的周围全是火”。
“她跟一般人不一样?”她开口问着。
“正是因为这名小女孩是个正常的人,所以大家都很惊讶。”风堂主说着说着就看向了那不大的池子里的几条鱼,然后继续启口:“大家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也不知道那场大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活在那些认识她自己的人当中,每一天都像是异类一样”。
“然后呢?”她这样启口问。
风堂主只是突然无声的勉强笑了一笑,然后摇了摇头,目光转向了他们,平静的启口:“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在跟你们说这些呢”。
“我就先走了。”风堂主看了一眼邺公子,然后微微点了点头,正准备转身离去。
“诶,你怎么又不说了呢,你这不是在逗我们玩么?”她立刻上前了一步,朝着风堂主的背影不解的启口,语气里有些莫名的不爽。
“无姑娘。”邺公子立刻看向了她,带着严厉的口气。
她这才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没有意义,没有任何的意义,即使知道它的永生不灭,它也是虚无,对你们而言,也许只有震撼的力量,因此,你们没有必要了解真相。”风堂主倒是转过了身去,突然很是平静的启口,像是一位垂暮的老人,在对着自己的晚辈谈论着空头的经验。
“这个风堂主在干什么鬼?”她在心底呢喃,然后心底再次呢喃:“候子荼究竟被关在哪里呢?”。
邺公子只是对着风堂主友好的一笑,然后平静的启口:“没有关系,风堂主要是什么时候愿意说,我们一定奉陪”。
听完对方的话以后,风堂主这才转回过去了头,渐渐朝前走着。
此刻,雁双昆站在升楼阁的一角,望着楼底下那些平缓微动的岩浆,突然想起了那天邀请白无阁的人的时候。
那个被自己逼得掉下阁楼的子荼,如今已经被抓了起来。
一旁的秦叶看着雁阁主在风中站了那么久,面容上不禁露出了担忧,接着便立刻上前了一步缓慢的启口:“阁主,您别受凉了,还是应该要注意一下身体”。
“阁主,阁主······”秦叶看见雁双昆没有什么反应,便再次启口呼道。
“哦,怎么了?”雁双昆这才反应了过来,转过头去看着一旁的秦叶。
“天气开始转凉了,您别找凉了。”秦叶耐心的说着,然后继续启口:“您知道候姑娘被关在白无阁的哪个地方么?”。
“不知道。”雁双昆无奈的叹了叹口气,面露担忧。
“您别太怪自己了,至少您也算救了她一命。”秦叶安慰着雁双昆,然后继续启口:“事情还不算太坏对么,既然如此,我们就还有办法”。
“你在说什么?”雁双昆倒是十分的不解了,疑惑的看着秦叶。
“阁主不惜辜负瑾姑娘,也要救候姑娘,这还能说明什么呢,您难道不是爱上候姑娘了么?”秦叶平静的说着,然后继续启口:“现在瑾姑娘要对付升楼阁,还要对付您,您难道不想想办法?”。
“爱?”这个字突然砸到了雁阁主的头上,像是突然的醍醐灌顶一般,瞬间自己之前一些复杂的心思好像都能够说得通了一样。
对啊,他怎么能够没有想到呢,这些事情也只有爱这个字才能够说得通。
雁阁主突然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突然发出自嘲的声音,一只手搭在了秦叶的肩膀上,然后不停的闷笑着。
“阁主,您这是怎么了?”秦叶倒是有些看不明白了。
“哎呀,秦叶啊秦叶,我活了这么久了,也风流了这么久了,竟然第一次因为这种事情而迟钝,我真的是太愚蠢了。”雁双昆不停的笑着,然后突然是又想起了什么,笑容瞬间就凝固了。
“瑾栀······”雁双昆只是突然的呢喃了一句,面容上瞬间有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是呀,这下不知道瑾姑娘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情了,这才是对我们升楼阁来说是最可怕的事情。”秦叶听明白了阁主的话然后突然感叹着,似乎感觉可怕的事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