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妃娘娘漫步在御花园里,衍慧虽然有点疲惫,可是她不敢随便敷衍,对明妃还算很尊重,也不会因为两人之间的关系而怠慢了她。
雪卉拭去石椅上的残叶,伺候明妃坐下来,看到杵立一旁的衍慧,明妃笑说:“你也坐下吧,折腾一夜肯定很累。”
“谢娘娘。”衍慧恭恭敬敬地谢恩,然后才慢慢坐下,坐在明妃身边。
明妃睇着衍慧试探地问:“昨晚上你一直都和皇上在一起?”
衍慧赶紧解释:“那是因为楚德宫发生不少事情,我们一起去冷宫看看情况。”
“是吗?”明妃淡笑又问:“发生什么?”
衍慧严谨地说:“楚德宫的宫女发生争吵,并且引发了悲剧,其实衍慧斗胆恳请明妃娘娘应允将春桃的尸首交还给她的家人,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回归故里吧。”
明妃笑了笑,沉重地说:“如兮果然一副好心肠,对一个冷宫的小宫女还如此照顾。”
“春桃的死我多少有些责任,要不是我,也许她不会和蓉蓉起争执。”衍慧伤感地叹息:“最让我心痛的是,之前我还那么责怪她,怀疑她…”
明妃拍了拍衍慧的肩膀,安抚地说:“你不要这么说自己,楚德宫有问题也是我提醒的你,你才会怀疑春桃,如果真要追究,看来本宫也脱不了干系。”
“不,其实这一次多亏了娘娘,否则我肯定查不出事情就出在楚德宫。”衍慧正色地说:“我们在蓉蓉的房间里找到真正的药,这就肯定了换药的人就是蓉蓉宫女,可惜的是有结果却找不到证据证明蓉蓉受人指使,当然我们心里都明白,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我倒是很担心你,你看你多次与东太后起冲突,换药陷害你和西太后,这摆明了是要除掉你,我看你还是罢手,剩下的事交给我吧。”明妃蹙眉劝道。
衍慧咧嘴笑道:“娘娘和皇上果然是一条心,说的话都一模一样,适才皇上也是这么说,依我看,皇上应该有了自己的打算。”
明妃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笑道:“看来皇上也要插足了。”
***
“哼,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东太后冷笑一声:“哀家连一个宫女都算不出来。”
跪着请命的映冬神色紧张地说:“皇上应该在蓉蓉身上查出了什么。”
东太后斜睨着映冬,啐道:“那又如何?哀家就不信一个死了的宫女还能挑起多大点事儿。”
“奴婢也没想到蓉蓉宫女居然会自尽。”映冬皱着眉头,郁闷地说。
“不堪一击,都是废物。”东太后切齿地骂道。
“东太后,是奴婢疏忽,没有及时从蓉蓉身上夺取那碗药,否则也就不会…引起他们怀疑。”映冬自责地说。
“你以为没有那碗药他们就不怀疑哀家?”东太后白了一眼映冬,责问:“你去通知李庆德,这会儿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宫里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立刻杀无赦。”
“如果是皇上的人呢?”映冬急切地问。
“照样不留活口。”东太后冷厉地说。
***
“圣旨到——”万俟侯带着圣旨来到宫廷的内侍监,蔡公公战战兢兢地跪下来大喝一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让本侯将关押在内侍监的钟淮植钟先生带去审讯,你把钟先生带出来吧。”万俟侯傲然挺立地站在内侍监外庭;跪在地上的蔡公公仰起头看了一眼万俟侯,虽然他很忌惮皇上的圣旨,可是因为有了之前的乌龙,这次他学乖了,于是陪着笑脸说道:“不如侯爷将圣旨先交于奴才,奴才领了圣旨才好办事啊。”
“哼哼,就知道你老奸巨猾。”万俟侯将圣旨递给蔡公公,蔡公公打开一看,玉玺印子跃然纸上夺人眼球。
蔡公公不敢怠慢,立刻站起来吩咐下面几个守卫前去拿人。钟淮植只觉得在牢房里待得还算悠哉,皇上刻意保护着,东太后也有意袒护着,当然是逍遥自在。
万俟侯与钟淮植之前有过几面之缘,相见之下也不觉得生疏,钟淮植请安之后被万俟侯带离了内侍监;蔡公公望着钟淮植他们的背影总算是松了口气,身边的小太监不由得问道:“公公,这家伙好像不同凡人,一直以来这么多主子都为了他争相恐后,如今就这样被侯爷带走,你说要不要向东太后汇报?”
蔡公公撇了撇嘴,啐道:“主子们之间有什么争斗,你看看就好,别管…”说着,蔡公公拿起自己手中的圣旨,又道:“现下我手里有这个,就不怕东太后问罪了。”
“公公,公公…”正说着,又有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喊什么喊,说话。”蔡公公不耐烦地责骂。
小太监弯着腰恭敬地说:“蔡公公,外面又来了人。”
“什么?来者何人?”蔡公公讶然地问。
“崇定宫的李公公。”
***
“啪——”一个巴掌将蔡公公打得不着天地,他转了两个圈,被身边的小太监扶住才站稳。
李庆德怒目瞪视地骂道:“蠢货,什么圣旨,皇上根本就没下过这样的命令,再说了,这件事情一直都是东太后追查,皇上就算要这么做也会先请示东太后。”
“公公饶命啊。”蔡公公吓傻了,跪下来哀求。
“饶命?哼,你该求的是太后,不是我。”李庆德一脚踢开了蔡公公。
“公公,如果现在去追应该还不晚,他们肯定尚未出宫。”崇定宫的侍卫首领走上前,杀气腾腾地提醒。
“你们几个大内侍卫一定要在宫门口截住他们。”李庆德恶声吩咐:“东太后懿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有违令者格杀勿论。”
“领旨。”侍卫首领应了一声,然后带着手下飞身出去。
***
钟淮植看跟着万俟侯的侍卫才两个,不禁产生怀疑,于是问道:“侯爷,老实说,刚才那圣旨…”
万俟侯似笑非笑地说:“先生如今回归自由反倒心神不宁了。”
钟淮植忧心忡忡地说:“我只是不想再害了别人。”
“哈哈哈,先生放心吧,出了宫你就不会有危险了,这时候什么都不要想,你不会害了我,更加没有害了别人。”万俟侯认真地说:“反而有个人一定要你出手才能救出。”
“可是假传圣旨是杀头之罪,难道…”钟淮植迟疑地说。
万俟侯抿了抿嘴,笑言:“钟先生,如果你一直纠结这种事情怕是会被后面的人追上了,如果我们逃不出皇宫,那就真的害我了。”
钟淮植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紧跟着侯爷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