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玄桀把玩手中一块劣质的假令牌,他跟前站着玥贵人和衍慧二人,此时虽然已经到了清心殿,可是两人还是羞涩地低着头不敢吭声。
南荣玄桀随手将令牌扔给了玥贵人,笑着说:“朕还以为是什么,居然拿这种次等货冒充朕的令牌。”
玥贵人娇嗔说道:“皇上,臣妾又没有见过真正的令牌,只好…”
“华瑞。”
“奴才在。”华瑞从殿门口屁颠屁颠地跑进来应声。
南荣玄桀严谨地问:“至今为止有谁拿过皇帝御赐的令牌?”
“回皇上,迄今为止只有两人曾拿过令牌,一人是护国公,可是国公离世之后令牌也随之下葬了;另一人是…是东太后,不过太后的令牌已被先帝爷拿回去了。”华瑞俯首说道:“皇上现今还未赐过令牌,故此还未记录。”
玥贵人吓得怔住了,南荣玄桀抿了抿嘴,蹙眉说道:“你这样的谎言让朕都难以下台,唯有当真赐你令牌才好,你也不想想,这么大的事情能拿出来撒谎吗?如若不是朕及时赶到,清贵人将你们拉去东太后那里,恐怕朕都救不了你们。”
“多谢皇上。”玥贵人和衍慧感激地说道。
南荣玄桀看了看他们,问:“告诉朕,为什么无缘无故会冒险去内侍监?”
玥贵人瞄着衍慧,衍慧顿了顿,说道:“不瞒皇上,其实我们是为了见钟淮植钟先生才出此下策,实在是不想打扰皇上,只是清贵人突然前来挡住我们,故意为难。”
“蔡公公是个奸佞的小人,他和宫里其他奴才一个样都是风吹草两边倒,看谁得势就帮着谁,如今东太后在后宫独占鳌头,这些奴才们势必会成为东太后的人,你们把令牌都亮出来了,他们不敢和你们起冲突,却能背后作势,兴风起浪。”南荣玄桀分析道。
“看蔡公公那个样子就不见得他是个好人。”玥贵人趁势附和地说。
衍慧忧虑地说:“此事过去也不便追究,我担心的还是钟先生,见了钟先生之后更加肯定我之前的猜想。”
“什么猜想?”南荣玄桀询问。
衍慧认真地说:“一直不敢告诉皇上是因为自己证据不够,虽然现在一样没有证据,可是心里的想法还是不得不说。”
“看来如兮没有把朕当作自己人。”南荣玄桀惆怅地说。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皇上千万不要这样想。”衍慧紧张地拉着南荣玄桀的手,安抚地说:“我是怕皇上为难。”
“没什么为难不为难的,出了事情当然要由我们齐心合力地去解决。”南荣玄桀反手握住衍慧的柔荑;一旁的玥贵人看不下去了,侧目转了身想离开清心殿,然而衍慧推开皇上奔去拉住玥贵人,说道:“贵人,你也是知情者,不如留下来和我们一起面对危难,有你作证,我想更具有说服力。”
玥贵人笑了笑,扭头说道:“其实没有我,皇上一样那么信任你。”
“不,皇上信任我不够,关键我们现在要齐心才能渡过难关。”衍慧恳切地说。
南荣玄桀走近他们,严肃地问:“见了钟淮植,你们知道了什么?”
“皇上,我就问你一件事,西太后中毒的事情你到底是相信钟先生还是相信梁大人?”衍慧又问。
南荣玄桀凝神片刻,迟疑地说:“这个…其实朕也不知道该相信谁,梁大人说的也没错。”
“皇上,梁大人那天带着太医院的太医闯进重华宫将西太后气晕,这件事情我们灵镜寺的大师们可是有目共睹的。”衍慧说:“梁大人口口声声说为了西太后着想,可是这么久了,西太后的病情毫无起色,反而躺在床上像个活死人。”
“梁大人说,太后体内的毒素其实并未完全清除。”
“哼,那都是他片面之词,出了事东太后立刻派人控制了重华宫,现在很少有人真正见到西太后,还有…连太医们也都没有直接告诉皇上西太后的病况,全都是梁仁奕一个人说的话,他倒好,一个人自编自导自演,不亦乐乎。”衍慧说得激动,玥贵人完全插不上半句话。
南荣玄桀深吸一口气,凝重地说:“照你这么说,梁仁奕在说谎?他有那么大的胆量吗?再说了,害了西太后对他有什么好处?”
“有什么好处自然他心里清楚,可是钟先生正在调查中毒案子的时候就莫名其妙地被关起来了。”衍慧说:“钟先生还指出这件事的关键人物就是他身边的小太监意敏,他曾经见过意敏,意敏告诉钟先生,当天替西太后煎药的时候,药房有人进来过,就是梁仁奕,他无缘无故地靠近药炉,皇上,你想想,这不是很巧合吗?”
“你怀疑做手脚的是梁仁奕?”南荣玄桀愕然地问:“可有证据?”
“皇上,我不是一开始就告诉你,我因为没有证据才会拉着玥贵人冒险调查,没有跟你知会一声。”衍慧委屈地说:“有证据就直接要你放了钟先生了,哪会兜这么大的圈子?”
“没有证据,朕也不方便抓人啊,况且东太后也关注这件案子,梁仁奕还是她的人。”南荣玄桀有意无意地说。
“梁仁奕是东太后的人?”衍慧和玥贵人交换眼神,南荣玄桀瞅着衍慧说:“梁仁奕是辅国公举荐的名医,在宫里服侍多年了,一直相安无事,先皇赐了他一个三品医官,倒是没什么话柄落下来。”
衍慧泄了气沮丧地说:“难怪皇上也‘相信’他,人家后台硬。”
“不过既然你们都这么认为,朕一定派人保护好钟先生。”南荣玄桀不想衍慧太失望,于是打包票地说。
“可是现在关键人物不是意敏吗?”玥贵人说:“钟先生说意敏之前是关押在内侍监的,我想现在应该也还在内侍监,我们要马上找到意敏让他站出来指证。”
“嗯,皇上,现在可以赐令牌了吧?”衍慧点了点头,眨着眼睛认真地说。
南荣玄桀吃吃一笑,盯着面前两个小女人,说:“好,朕就把第一块令牌赐给你们,不过如兮现在的身份暂时不便拿着令牌,就由玥儿保管。”
衍慧含笑说道:“玥贵人拿着就是我拿着,没关系,我们是好姐妹,谁拿都一样。”
玥贵人展露笑意,故作谦卑地说:“其实皇上的心里还是想如兮你拿着的,这样吧,我就暂时帮你保管,以后你要是想要了,就拿回去。”
“我说了你拿着,今后令牌就是你的。”衍慧只想拉近与玥贵人的距离,在这个世界上多个姐妹她会更有存在感。
“是啊,你们是好姐妹,谁拿都一样。”南荣玄桀说:“不过令牌在手,千万不能乱用,以免有人钻空子陷害你们。”
“是,皇上。”玥贵人和衍慧谨记在心。说着,华瑞捧着一块黄金闪闪的令牌走来递给了玥贵人,令牌的背面刻着皇帝的印章,正面有个硕大的‘令’字,见令牌如见皇上,所有人都必须下跪,而她尤玥便是这令牌的第一持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