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
“小婶子,呜呜……九叔这是怎么了?”颜彦自门口扑将过来,与花闲挤在一处,伸手去摸颜子君的脸。
“小婶子,九叔的脸好烫哦!”
“嗯……闲儿?”
“九叔,小婶子就在这里呢!”
“闲儿……”
“小婶子,你快说话啊!九叔叫你呢!你光知道哭,哭什么嘛!”颜彦说着,眼泪也啪嗒啪嗒掉落下来,一路流下,最后竟然与花闲一般模样,哪里还有昔日俊美小生的俏模样。
天神一号摇摇头,向身后的天神二号打了个手势,兄弟二人默契感十足,床前之人明显感觉到了身上的压力。一个人,他已经难以对付,二个人,他更是双拳难敌四手。索性扭了头,盯着花闲和颜彦,眼睛中似有一团火,熊熊燃烧着。
颜子君不停呢喃低语,天神一号确定,颜子君这是病了。
他弯下腰伸掌在花闲背后一捋,花闲忽觉体内接受到一股热气,紧接着胸中一口浊气上涌,“哇”一声,花闲恸哭出声。
“九哥,呜呜呜……九哥,我是闲儿,闲儿,我在这里呢!”
“你就是闲儿?”床前人猛地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瞪着花闲,恨不得一口将她吞掉。
“九哥,你醒一醒,醒一醒嘛!看我一眼,我是闲儿。”
“你怎么证明你就是闲儿?你这个疯丫头,让开!”
“九哥,你怎么这么坏!都不想我的么?”
“疯丫头,吵死人了!闪开,我要给九公子吃药了。”
“九哥,你这是发烧了,怎么都没人照顾你呢?”
“你这小娃怎么说话的,我不是人么?我不都在照顾九公子的么!”
“九哥,你看我不在你身边,你就把自己糟蹋成这般模样,以后可不许再这般任性了。”
“你这个疯丫头,疯言疯语说什么呢!男女授受不亲,你在九公子身上摸来摸去的,作什么!”
“噗嗤!”天神一号看着床前人张牙舞爪的样子,忽然感觉此人与花闲倒是有几分相像。这样的两个人碰到一起,有热闹可瞧喽!只是,闲儿,说到底,黄毛小丫头一个,偶尔撒娇耍赖,天经地义,加上花颜两家自小娇宠至极,时时疯癫,不拘小节,也是情有可原。而眼前这是军营,军营中的一个大男人,也这般矫情,可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天神一号摇头,叹息,更是一个没忍住,闷笑出声。这传说中的铁骨颜家军,不会都是这般人物吧?传言果然是不可信的。
“你笑什么笑?小心我割断你的喉咙!”
“你隔断我的喉咙,没问题啊!问题在于你是否有这般本事割断我的喉咙呢?”
“要吵你们出去吵,别烦我们!”
“你闭嘴!”床前人转头吼向说话的颜彦。
“你闭嘴!”天神一号低头吼向身前暴跳如雷的床前人。
“来人!来人哪!”
咔咔咔,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两扇木门全部打开,进来两列兵士,齐刷刷挤满了小屋。
“独孤副将,有何吩咐?”
“你们都是怎么巡逻的?进来这么多闲杂人等,你们就没发现?”
“独孤副将,呃,卑职失职,卑职失职,卑职马上将他们请出去。”领头的人一招手,众人齐齐将花闲几人围拢在中心。
“几位,这里是颜家军的军营,军事要地,各位,跟在下走一趟吧!”
“九哥,这里好吵,我们回家吧!”
说着,花闲起身,看那架势是要背起床上出于昏迷状态的颜子君。
“小婶子,我俩抬着九叔走吧,你背不动他。”
“嗯。”
“呵呵,哎呀,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大名鼎鼎的九小姐竟然也有这般蠢笨之时?”
“喂,各位既是如此不识抬举,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小头领见花闲几人竟是这般目中无人,视他们如无物,自尊心大大受挫。心中一簇火苗蹭蹭就上来了。
屋内诸兵士见小首领发威,齐齐迈步向前,欲强行将几人擒拿了带走。
“陈佐统,我九弟是何时病倒的,为何你没有及时通知我们?”
“六公子,九公子病倒大概有七日了。将军回府时交代说府上有要事,无事不许打扰。”
“小九都病成这样了,还叫无事?”
“张军医已经为九公子诊断过,说是感了风寒,并无大碍,开了药方,配了药。况且,独孤公子随身照顾着……谁成想近日九公子病情加重,我们不敢挪动他……”
“够了,若是我不来,你们还不打算将此事报告将军知晓了?”
“不,不是,是独孤公子……”
“又是独孤!若是被闲儿知道了,可就麻烦了。”
人声渐近,屋门开着,门外之人的对话清清楚楚传了进来。在场的将士都拿眼瞥了瞥床前的那个瘦削身影,又赶紧低下头去。心中俱是暗暗松了一口气,能让独孤公子都没有办法的人,又岂是他们这些人随随便便就能够对付的。六公子来的,可真是时候。
“六公子!”
“嗯。嗯?怎么你们都在?”来人正是颜家老六颜子谦。
“六叔,呜呜……你快来看看九叔,呜呜……”颜子谦只听到一声呜咽,一个小肉团就已经扑将过来,凭着感觉,颜子谦伸手一托,胳膊下沉,才堪堪托住巴在他怀里的颜彦。
“彦儿,闲儿,原来你们在这里,害我们满中都城将你们好一个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