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始都在揣揣不安,此刻能得到赞同,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并且前途一片光明.
“你们可以上山了,我在山顶等你们.”信修说完,轻轻挥手,暂时隐去了屏障,转身往山顶走,没走俩步就看见他的身影隐入那半山腰的云雾里.
闻人怀安一掂脚,就看见他飞身跃起,踩了一下旁边的树木,跃到了树梢上,快速的飞跃,就跃进到了半山腰.
“别看了,快走吧.”颜安青拍了拍沈白的肩膀,迈步上阶梯.
沈白回过神,看见沈东阔和沈西周已经快步走了一段距离,沈白立即跟上颜安青的步伐,朝那高耸入云的山顶走去.
等爬上山顶,已是傍晚.
只看见金灿灿的夕阳照耀在金色的琉璃瓦上,七彩的光芒晕染了整个大殿.正门上的牌匾写着——九通殿.
等沈白最后一个到达大殿门前时,信修就出现了.
随后,信修带着他们五人走向九通殿后面住人的小偏殿,推开门开口道:“这一共俩间房,你们自己商量着住,有什么事情去左边的安平殿找我.”
说完,信修就走向宫殿拐角,消失不见.
沈东阔和沈西周走进了一间房,闻人怀安和颜安青走进了旁边的房间.
沈白看了看那屋里只有俩张床铺,他自然是不会和沈东阔一个房间的.
没人会跟一个随时想杀掉自己的人一个房间.
沈白走进屋内,看着闻人怀安和颜安青已各自选好了自己的床铺.他环顾四周,有些手足无措.
“你要是不介意可以跟我挤一挤?”颜安青看着他,指着不大的床铺.
沈白笑起来,满心欢喜的点头:“谢谢.”
放下包袱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好好洗个澡,这一路上都未曾好好宽衣解带沐浴一番.
“这后面有一个浴池,一起去吧.”颜安青从门口走进来,对沈白说.
“好.”沈白笑眯眯的从包袱里拿出了换洗的衣服,然后跟颜安青一起走进后面的门.
推门而进,走过窄窄的过道时,沈白看见旁边还有一个小木门,他伸头看了看,里面是俩个茅厕.打扫的很干净.
走到浴池边就看见浴池里闻人怀安、沈东阔和沈西周三人袒露胸膛坐在水池里,靠在浴池壁上,略带着一丝享受.
沈白微微皱眉,一扭头就看见颜安青白皙光滑的项背,然后看着他光溜溜的跳进了浴池,溅起一大片水花.
“啊~真舒服~”颜安青闭上眼睛,只留下一个头在水面上呼吸.
沈白感觉到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之前他都是自己一个人洗澡,虽然他自己已经极力的习惯了自己的男儿身,但是这浴池里,明晃晃的看着那几人的……还是感觉心里有些那啥……
“水是凉的.”
颜安青溅起的水打湿了沈白的衣裳,沈白后知后觉才发现这浴池里的水是冷水.
“大夏天的要什么热水,你真是比我还矫情!”沈东阔嘲讽道.
“刚刚我看了一下,要热水的话,需要自己烧.”沈西周指了指另一边的一扇木门.
沈白抬头看了看沈西周,又快速的移开眼睛,看了看那扇木门,准备走过去的时候,只感觉一只脚被抓住,一低头,看见颜安青的脸上带着坏笑,接着便天旋地转,“啊!”的一声摔进了浴池里,再次溅起高高的水花.
沈白扑腾坐了起来,一身衣服湿透了,他手里拿的准备换洗的衣服也湿了.
“哈哈哈哈~”颜安青坐在他旁边大笑.清亮的水下,颜安青的身体清晰可见.
沈白彻底红了脸,一双手将手里的湿掉的衣服紧紧的护在胸口.
闻人怀安闭了眼,仰头靠在浴池边,完全无视颜安青幼稚的行为.
“沈白,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沈西周盯着沈白,不解的开口.
“脸红?”颜安青停止了大笑,扭头看沈白.
沈白面红耳赤没有回答,快速的起身,爬出浴池,像个逃兵一样躲进茅厕.
浑身都在滴水的沈白蹲下身,捂住自己的脸,一张脸滚烫.
他现在可是一个男儿身,跟一群大老爷们,怕什么坦诚相待啊!
真的是……还脸红……
这种香艳的场景,上辈子做女人的时候想看都看不了,如今做了男人,还怕什么!
沈白这么想着,猛的站起身,又像一个英勇赴死的勇士,准备去浴池去洗澡!
然而……沈白还是去烧了热水,自个在茅厕里洗了澡。
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沈白一边擦着湿漉漉的长发,一边走回房间.
月明星稀,走廊上没有路灯,却也能勉强看清路.
夏日里的夜晚,没有了白日里的炙热,此刻正是纳凉的好时候.
沈白在走廊坐了起来,仰头望着星星点点,心情愉快.
“你洗完啦.”颜安青的声音传来,沈白转眸一看,颜安青已经坐在他身边了,学着他的模样仰望着满天繁星.
“博泗城的星空永远只有那么一小块,这玄月阁的星空似乎看不到尽头,这里真是好地方.”颜安青微笑着讲.
“嗯”沈白赞同的点头.
颜安青转眸看他:“浴池的事情……很抱歉.”
沈白猜到颜安青是来讲这个事情的,于是就笑了笑:“是我自己的问题,你不用放在心上.”
颜安青凝视了沈白片刻,柔声道:“总归是我不对,我还是应与你致歉.”
“那……我就接受你的致歉了.”沈白语调微扬,悠然一笑.
颜安青被他语气里的一丝俏皮逗笑,望着那遥远的星河,心里终于释然.
“不过,我也要向你致谢,谢谢你愿意接纳我,跟你睡一个床铺.”沈白转眸注视他的侧脸,认真道.
颜安青扭头看他.
“你能不介意我之前是一个家仆,我很感激.”沈白接着道.
颜安青一只手勾住沈白的脖子,斜靠在沈白的身上,对着皓月当空,拍拍胸脯豪气道:“我毕竟是一个饱读诗书,学富五车的才子,我与那些凡夫俗子可不一样,怎么会对人有高低贵贱之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