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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7.转瞬十年

天玄教覆灭距今已有十年。

十年里,赵国越发强盛,虽然赵国版图没有继续扩张,但是国力在愈发的强盛。而愈发强盛的原因,除了十年前屡屡在民间掀起风浪的天玄邪教被灭,让赵国越发平稳安定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在这十年里,赵王赵桓在睿亲王赵栎的见一下,颁布了许多利国利民的政策。因此,在民间,睿亲王还有一个称呼就是“睿贤王”。当然,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十年间几乎没有出过王府大门的另一位“闲王”——忠义王夜城。因此,乾阳城渐渐地传开了一首童谣。

“好男儿,有志向,知进取,效亲王。无用儿,志气丧,守王府,当闲王......”据说陛下听到这首童瑶时龙颜大怒,下令彻查传播者,后来在亲王的劝慰下不了了之了。

当然,十年间亲王如此出风头,世人免不了非议。但是无论是赵桓还是赵栎,在听到这些非议之时,都只是一笑了之。朝廷内外无不感慨:赵氏皇族,团结至此,赵国何愁不兴。

忠义王府,门前两队大内禁卫已经护卫王府长达十年的时间了。有些老的禁卫已经退伍,换上了许多新面孔。马畅算是最早一批护卫王府的禁卫了,原本听闻王府遇到大批刺客才让禁卫过来保护王府,马畅已经做好了以身殉职的准备。可谁知,自从禁卫来了王府,十年里别说王府刺杀了,貌似连乾阳城的治安都好了许多。刚来的时候马畅常想,要是大内禁卫的威慑力这么大,派出去地方岂不是天下太平了。后来年纪大了,阅历上来,才明白,宵小们怕的不是自己这些大内禁卫。而是当初王府遇袭过后陛下在朝堂上说的话吧。

这么多年,许多禁卫已经退伍,靠着资历,马畅也已经成为这两队禁卫的总队长。说来也奇怪,护卫王府十年,没有见到贼人也就罢了,王府内的人也没有见过几个。王爷不用说,据说十年里基本就是在王府后院喝酒、酿酒,除非皇宫召见,否则一般不出王府。其他人除了黎管家,还有一些负责日常采买的仆人,马畅就更加没有见过几次了。马畅时常会生出错觉,仿佛自己护卫的不是王府,而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大牢。还好,那个小家伙算是给这座王府增添了许多生气,算算时间,小家伙今天也该跑来找自己讲故事了吧?想到这里,满脸横肉的马畅露出一抹笑意。

“马叔马叔,今天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啊?”马畅刚走到王府大门附近,一个身影便闪到了马畅怀里。

马畅把怀里的夜怀瑜高高举起,然后放到地上,呵呵笑道:“哈哈,有,当然有。喏,这是你婶子做的桂花糕,快尝尝,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从我家丫头手里抢来的。”

“嘿嘿,谢谢马叔,谢谢婶子,也谢谢兰儿姐。”马畅的女儿马兰比夜怀瑜大一岁,之前夜怀瑜没有同龄人玩耍,又不能轻易出王府,征得王爷同意,马畅把女儿带来王府玩过几次。可是几个小家伙见面就斗闹,似是天生不合,后来渐渐的也就不怎么来了。

“马叔,这次你给我讲什么故事啊?”夜怀瑜闪着大眼睛问道。

“小王爷你想听什么啊?”马畅温和的笑道。

“嗯。。。马叔,我想起来了。你上次提到小时候跟同村的牛铁蛋一起偷看村头李寡妇洗澡,后来怎么样了?”

“呵呵,你这个臭小子,不就是说漏嘴了吗?你咋还没忘!”看着周围禁卫们纷纷投来的怪异目光,马畅的黑脸顿时挂不住了,“拿来,小王爷,我老马白疼你了。这桂花糕我看还是带回去给我闺女吃。”

“别别别,马叔,是怀瑜错了。那就换一个吧,换你偷看刘寡妇洗澡的吧。”

马畅:“。。。。。。”

王府内,正在看着一封书信的黎山,听到王府外的嬉闹声,原本愁眉不展的脸露出渐渐柔和。把信随手烧掉,他不禁感慨,转眼便是十年。

他一生未娶,把大半辈子的时间都交给了夜家。如果说从小看着长大的夜城被他当做自己的儿子看待,那么从小带大的夜怀瑜就是他的亲孙子。这孩子从小就让人心疼,出生就没了母亲,而父亲又......十年来,夜城跟夜怀瑜的交流屈指可数,更不要说有什么专属于父子间的亲密互动了。也许也正因如此,王府上下对于夜怀瑜是无比的疼爱。就连冷冰冰的剑痴李未晞也不例外。王爷所在的思瑜院是王府除黎山外所有人的禁地,而李未晞所在的秋瑾院则是除夜怀瑜外所有人的禁地。黎管家能把王府上下打理地井井有条,却无法消除父子之间的那倒隔阂。

这些年,夜怀瑜经常会问黎山一些问题,都是关于他父母的。比如,他父母是如何相识的,又比如父亲喜欢什么、母亲生前又喜欢什么,再比如,如何能够讨得父亲的欢心。有些是黎山能告诉他的,有些就连黎山也无法回答或是不想回答。黎山告诉夜怀瑜,夜城和萧瑜初识语乾阳城内的鱼见亭,两人都喜欢吃鱼见亭的金尾鲈,夜城喜欢杏花春,尤其是萧瑜亲手酿造的杏花春,萧瑜去世后夜城便开始自己酿造杏花春了......黎山原本以为夜怀瑜就只是问问而已,直后来经过夜怀瑜的院子闻到了浓浓的杏花香,黎山的眼睛顿时湿润了。

“黎爷爷,黎爷爷....”夜怀瑜一边叫着一边小跑着进来。

“怀瑜啊,怎么了?”黎山慈爱的抱起夜怀瑜,问道。

“黎爷爷,刚刚陈公公传来陛下口谕,说是小皇子满月,让父亲入宫赴宴。”

“哦?这样啊,好,我这就去通知王爷。”说完黎山把夜怀瑜放了下来,与此同时注意到夜怀瑜欲言又止的神情,于是又问道,“怎么了怀瑜,还有什么事吗?”

“黎爷爷,陛下的口谕没有说让父亲带上我,你说,父亲会带我去吗?”夜怀瑜一脸担心地说道。

“哈哈哈哈”,黎山闻言抚须一笑,道,“放心吧怀瑜,陛下让陈公公亲自来传旨赴宴,就肯定是家宴。既是家宴,王爷怎么可能不带上你。而且,今天的宴会应该是为庆祝小皇子满月的。”

“嘿嘿,太好了。黎爷爷,你快去通知父亲吧,我也要去准备准备了。”说完,夜怀瑜便一溜烟跑没影了。

黎山看着夜怀瑜离去的方向笑了笑,朝思瑜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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