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这种夫妻打架的破事为什么让我掺和,咋好事儿的时候都想不起来我。”左龙虾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想来也是生气。
“我连话都没好好说过,怎么找,再说说句不好听的!我就算是个看门的,也不见得认识的所有的,每个看客的家都有义务知道吧?”左龙虾很烦。
这个差可真难当,本来想的马上下班就可以回家抱着老婆孩子,谁知道来了这么个疯子。谁说只是把门看好就行了!
想到这里,左龙虾想辞职的念头又强烈起来。它走着想着,越觉得这工作干的太憋屈。
“妈妈,我好久没吃到鱿鱼了!”一个孩子哭泣式地说道。
“妈妈知道,下次就可以给你弄些鱿鱼来。宝贝,不过今晚咱们还是吃点海藻,是褐色的,不是常见的那种绿的……”
“哼!我才不要吃海藻……,我的朋友们天天都能吃到鱿鱼,就咱们家没有。”它用那种凌冽的眼神盯着自己的母亲。而妈妈无奈地只是看着,什么也说不上来。
“你和爸爸一点用也没有,我恨你。”说着,这个孩子尽然快速跑开了!
“宝贝,你先回来,妈妈答应你,今晚上无论如何也要吃鱿鱼的……相信妈妈……”说着,这个妈妈尽无力地哭起来。
此刻,天色已晚,正是一家子团聚的好时光,这里却在上演着……
这一幕,瞬间击中它了!是的!这就像多年前发生在它身上的一样,左龙虾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还记得那个瓢泼大雨的夜晚。它也是这么跑开的,任凭妈妈在后面追,妈妈的身体肯定赶不上它,眼看着要追不上了!
电闪雷鸣,****中,妈妈的呼喊声越来越小,似乎追不上它了!
那一道闪电中,看到妈妈孱弱微微发抖的身体,它尽然露出了得意和满足的笑容。
这个家里,妈妈一向隐忍惯了!说实话,它骨子里看不起妈妈那逆来顺受的样子。
爸爸长期在外面鬼混,外面不顺心回来就打它们。妈妈总是为了护住它们,默默忍受那暴力。
从未反抗过一次,哪怕一次……
每一次目睹那可怕的场面,它就狠爸爸狠的牙痒痒,更狠妈妈……
它到现在还清晰地记得,爸爸那灰不溜秋、斑驳的、挥在身上却像钢铁般坚硬又冰冷的钳子……
有几次它强力反抗时都被妈妈哭着劝说,最后求绕爸爸。
现在才一点一点理解妈妈良苦用心。当时只是希望别卷土重来的暴力……再次伤害它。
到最后它咬着牙自我催眠,忍忍就好了!长大了就好了!没被打死就赢了!
渐渐地,它常常不回家。在外面日子无论怎样都好,只要不见那老家伙,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妈妈总是耐着性子来找它,劝它回家,告诉它家里的兄弟姐妹都在等它。
偶尔,它心软回去,再次看到父亲冷漠的眼神。它才发现自己还是太过天真。
天真的以为是自己小时候太过调皮。原来不是,父子之情!已不知在何时在它们彼此心里早就没了!也许在挥舞钳子的那一刻……或许又在不见面的日子里吧!
当它们再见,眼神中那种冷漠反倒让彼此都轻松。
是的!管它呢!撇开那种,怎么说呢!就是因为血缘而必须要去修复它的那种枷锁,真的是一种解脱。
热血少年时想过死在父亲面前,让它永远记得那血腥的场面。或者和它同归于尽也是好的!
但因为母亲或者贪生怕死吧,没死成!
有谁说过,幸福的家庭都是惊人的相似!而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
家里的孩子就它身体还好点,长得壮一点。还有个先天没有双臂的哥哥,需要妈妈随时照顾。
后来,长大了!钳子长硬了!它就再也没有去看过父亲一次。只是偶尔想到父亲要是死了!或许还是会去的吧!
妈妈到现在还不肯离开父亲,放着好日子不过……简直无语了!
“你小子给我站住!”突然间,在熙熙攘攘的鱼虾中左龙虾大喊了一声,它好像做了个梦,又醒了!
这一声,让周围瞬间安静了,大家都看着它。它开始疯了一样去追。
“你给我站住,小心我逮住把你骨头给打断。”
那只还没明白,转过来看了一眼。
“对!说的就是你!给我站住。”它们四眼相对时,彼此都愣了一下。
紧接着,大家都反应过来,又开始奔跑与追逐中。
此刻,那只妈妈反应过来。它的第一反应时孩子有危险了!顾不得疲惫的身子,也开始疯狂追逐那该死的那只,左龙虾。
“站住!你个瘪犊子听到没有!”
“你给我站住,你要敢动我孩子一下,你试试看……”真是为母则刚。
“都给我站住,我快不行了!追不动了……”这位妈妈已经气喘吁吁的!不知不觉追了好久。
终于,在它们拐了一个又一个弯。那只调皮因为受到惊吓,慌乱中跑进了一个狭窄的珊瑚缝隙里,被卡住。
“让你在跑!”左龙虾边说边帮它从缝隙里扯出来。
“你说说你,你妈妈多可怜……等会儿来了先跟它道个歉……”刚把那孩子救出来,左龙虾就开始喋喋不休地说着,还不停地张望着它妈妈。
“我道个屁歉……”话还没说完,那孩子又跑了!
“你个瘪三,找死是吧!”
此时,义愤填膺的左龙虾已全然忘了自己这趟到底是干什么来的!只觉得自己满腔热情的要替那个可怜的母亲把这小子教育好了!
在这迷宫一样的珊瑚群中,那个小子东躲西藏的,很是得意。
那小子只会横冲直撞,而左龙虾却不一样。会观察地形,会后空翻,遇见窄了的地方还能缩钳子。
“你最好给我乖乖地站住!听到没有。”左龙虾一边围追堵截,一边警告着。
“怎么?乖乖站住,等你揍吗?”
“你乖乖站住,我说不定不揍,但让我抓住,我肯定要揍。”
“你神经吧!你和我什么关系?就莫名其妙要被你揍,小心我告锦衣卫把你逮起来。”那小子躲在一株珊瑚后面说狠话。
“来,你有本事出来,别躲在后面。”
“搞笑了!你为什么要揍我,又凭什么要揍?”
“我,是……问凭什么是吧!就凭你小子不听你妈的话!”
“那是我妈,不是你妈,就算要揍我也是我爸,还它妈轮不到你!”这只莫名被追了好久,觉得丢脸又生气。
“你小子,敢跟我说脏话……看我不揍你!”
那小子慌乱中又跑错道了!又或许是体力不支,它突然停下来。
“来啊!揍我啊!反正也不想活了!”那只索性迎上来了!
“口气不小啊!看我怎么收拾你!”
左龙虾上去就用力揪住它,将它举地高高的!使得那只整个动弹不得,在空中挣扎着喊着。
因为回声,那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别乱喊啊!小心我动真格了!”
“你动啊!有种你就来,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你个怂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