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永劫之墟一行没什么时候收获,听到父母死因也是在意料之中。
但是林熹很快就忙碌起来了。
因为北原和神秘全都恢复神智了,自从女主没了以后,她光环的效果自然也就散了。
但是被操控不由自主干下的事,他们还是完全没有忘记。
起初是有点没脸见她,后来发觉另一个竟然已经开始出手了,俩人顿时你争我抢的,当然也没有仗着实力打架。
北原到底还是不想对自己弟弟出手,生前是弟弟,死后也顾念着旧情,但是最大的执念还是凉夜。
北原有一次把她约了出来,虽然林梦染的表情非常的精彩,但她还是去了,总要把任务好好的了结一下。
“我知道你可能不想看见我,只是当时我伤你并非我所愿,难道你就还不懂吗,我宁可自己死,也不会伤你一根汗毛。”北原又端出回魂香,“别误解我了,好吗?”
林熹很想解释她真的没误会啥,被女主光环迷惑也很正常,只是困倦的感觉很快再次袭来。
只是这一次,她是旁观的第三视角。
其实很多事情都经不起推敲,例如,北原的一见钟情。
从小就被寄予希望,年年岁岁都在学**王之道的北原,九岁的时候落了马,那些侍从离的又远,只见一道娇小的身影窜过,‘借’了马就跑,当然也把差点摔下去的北原扶了一把。
只是这么一匹他求了多年的马,就被这么借走了,再也没还过。
十四岁那年,北原在冬季猎场被暴风雪堵住了去路,远远的一道身影直接把拦路的雪清理干净了,北原赶忙跑过去问怎么答谢,她只随手拿了一块玉佩,在她心里这种锦衣华服的人,区区一块玉佩也做不得什么。
只是她不知道那块玉佩是早逝的皇后留给他的,说是给心上人。
十九岁那年,北原因为母亲早逝,多年来的心疾让他的身体总是久病缠身,只是他的马车里来了一个刺客,看起来还很眼熟的样子。
其实从第一次遇见她,北原就开始习武了,他天资聪慧,但是不敢露锋芒,还经常用病来伪装自己。
他母亲早逝,并不得云皇的喜爱。
北原也不知道,借马那一次,阳叶正在追杀自己的目标,救他也只是顺手而为,毕竟顺走了他的马。
清道路那一次,北祁也要来这里,她提前过来清场地了,随手拿玉佩只是因为,她偶遇年少时的好友,那人的老母患了重病,她典当了玉佩,才换来一笔钱,等她再把玉佩赎回来想还回去之时,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只好作罢,反正想来那么有钱的人,也不会缺一块玉佩。
北祁成年的那一天,就派出了阳叶,她去执行任务,没想到反被任务目标抓了。
只是这个目标格外的聒噪,明明外界的人都说他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结果是个又粘人又烦的聒噪精。
一开始北原只是想逗逗她,觉得遇上了很有缘分的人,也算是儿时好友了。
只是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和见到北祁时眼里透出的光,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他印象里,阳叶无所不能,怎么会喜欢上他的弟弟呢。
明明他都比弟弟好上不少。
某天他去阳叶房里拿东西,翻出了那枚玉佩,北原沉默了片刻又塞了回去。
她竟然还留着这玉佩。
相处着,北原发觉阳叶很喜欢黄色的花,又在她做噩梦之时听到了关于花的故事。
他终于了解到这个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她也是个女人,虽然手上满是鲜血,却依然保持着初心。
他开始时不时地想起她,每次见过黄色的花总会想起她的经历。
他很不赞成北祁的这种培训,把一个好好的少女折腾成了这个样子,于是他经常买漂亮裙子回去送给阳叶。
相处的时间越久,他的心逐渐沦陷了进去,他开始临摹花稿,画完以后拿去给阳叶看,虽然经常会被嫌弃,但是在一句句嫌弃中,他终于,画出了那朵花。
他表白了,阳叶自然也同意了。
他想着就算不喜欢也没关系,等成了婚,慢慢的就日久生情了。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去求云皇答应这门婚事,太子和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还要立为正妃。
就算是父亲失望的眼神,就算是朝臣如雪花般的弹劾,他也甘之如饴。
他知道一定是上天的旨意,才会让他一次又一次遇到自己所爱的人,现在他要紧紧抓住,再也不松手。
王位又如何,他早就不想做了,如果当初他的母亲能看开一点,也不会就这么潦草的收场。
北原心心念念,为阳叶准备的聘礼,是一盒黄花,他还在江南那里寻了一处好地方,种上了漫山遍野的黄花,等到他们大婚以后,就住到那里去。
他绝对不会再让阳叶累上一分,也不会让她再伤心流泪。
只是,他还是低估了北祁的心狠,明明他已经被废去太子之位,明明他只是一个病秧子。
他也不会想到,阳叶真的会这么夺走他的生命,大婚当天,明明穿着鲜红的喜袍,烛火映的她人比花娇。
当匕首穿透他的心脏的时候,他听见阳叶的道歉,虽然真的有很多情绪,但他到底,还是不忍心怪她。
死后的北原望着婚床上的自己,血氤湿了一大片,他的尸体已经凉透了。
走吧,路西法这么说着。
北原没有任何想法,就跟着他走了,不管前路是哪里,都无所谓了。
在地狱当上执法者以后,北原失去了他几乎所有的情绪,其实他向来就冷,只不过每次看到阳叶的时候就不自觉地想逗弄她,哪怕是多跟她说说话也好。
偶尔也会去阳间执法,那天他正好碰到了一朵熟悉的花,他小心翼翼地把花带到了瓦什多尔,又是从一朵花开始养,养着养着,竟然养了一院子的黄花。
每次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总会去哪里,不干什么,在那里待一会儿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