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跟着北原走了,她虽然伤心但是心里也明白,既然有些东西抓不住,就不要去强求,而她刚出门就碰到北原,看来也是命运的齿轮在推动她前进吧。
也是时候做任务了。
连北原自己都没搞明白,出来拿个快递就顺手捡了个漏,领了个人回来。
北原的宫殿是古代奢靡的代表性杰作,跟林梦染的宫殿不同,如果说林梦染的宫殿是大开大合璀璨到闪瞎眼的类型,那北原的宫殿就是处处奢华的代表。
这里的地面铺满了雪白的狐毛,可以预见狐狸每次来这里炸毛的样子,不知道狐狸到底是不是真的狐狸呢?
顶上是数百颗斗大的夜明珠,熠熠生辉散发着迷人的光泽,香炉里焚着的香林熹只觉得很熟悉。
没一会儿她就有些昏昏欲睡了,北原把她领到帐前,层层帷幕之下,那冰蚕丝配着软骨弹毛制成的床垫让人心生向往,恨不得立马上去躺着就不下来了。
林熹觉得自己这样子不对劲,但是睡意袭来,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她迷迷糊糊地被北原抱上了床,听见他在呢喃凉夜的名字,只是听着听着总觉得读音不太对。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她恍恍惚惚地想着,一个冰凉的吻压在了她的脸上,和林梦染不同,北原的性子一向严肃偏冷,只有少见的看到凉夜的时候才会小心翼翼的,甚至有些讨好。
他一定是喜欢凉夜吧,却又爱而不得,就像她一样,像是落入网中的蝴蝶,脆弱地越陷越深,最后被捕食者一口吞掉。
好痛好痛,真的好痛。
他在说什么?林熹只觉得他的声音忽远忽近又突然大了起来。
“阳叶,不日我就会下聘礼,你怎么了,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北原低下头露出温柔的笑意,捏了捏我的脸。
“再让我想想吧,我还没决定好。”我真的不想杀了北原,但是主人的命令我根本无法拒绝。
北原是个好人,但他投错了胎,也不该爱上我。
“明天我要回去一趟。”我的声音依然那么冷漠,但终究还是流露出几丝不忍。
“你是要回去见我弟弟吗?”北原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你放心吧,等我娶了你,我们就找个没人的地方生活,生儿育女,而他也会获得自己想要的。”
“但愿如此吧。”他不知道,北祁想要的是他的命,而不是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退位。
而我又能站在什么立场呢?
我一个人回了北祁的府邸,他正在大发脾气,被他拿鞭子抽的是新来的仆人,上一批仆人估计已经被抽的烂成一片片的血人了。
很多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平时朝堂里弹劾他的折子简直多的像雪花一样,云皇对此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只是皇子罢了,未来国家的继承又轮不到他。
等到北原继位,再把北祁打发到一个看不到人烟的封地去也算罢了。
可是这种命运又怎么会被北祁接受呢?
他很多年前就开始私自培养自己的暗卫,我也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记忆要回到很多年前,父母带我们进京赶考,父亲已经是甲等的学士了,只要再考上一次,就能在京里当官了。
母亲问我和哥哥有什么想玩的,便给了几枚钱,叫我们去闹市买糖吃。
只是再回来,就只看到被大火吞噬的房檐,眨眼间一堵墙就塌了下来,一个黑衣人救了我们,把我们带到了组织。
那一年我才七岁,哥哥八岁,都只是乳臭未干的孩子罢了,双亲被放火生生烧死这种事,让我高烧了整整三天才退烧,其实我并没有力气活下来,是我的哥哥,哭着求我,他说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他再遭不住任何痛苦了。
我憋着一股劲努力地活了下来。
我叫阳叶,我哥哥叫阳枝,父母的名字已经记不大清了,我只知道我要活下去。
组织里的生活并不愉快,甚至处处是矛盾,不仅是严苛的训练让人痛苦不迭,还有严格的竞争,让我们从小就开始勾心斗角。
一开始我和哥哥吃了不少苦头,后来才渐渐好起来,哥哥一直保护着我,虽然在组织里训练很辛苦,但我还是幸福的。
直到那一天,那些人说该测验了,我们这一整组四十多个人被关到了地牢,教头说,只有最后活下来的人才能走出这间地牢。
而在期间,我们不会有水也不会有任何食物。
那时候我年纪尚小,没有听懂他的话外之音,以为大家都要饿肚子了。
“阳叶,我们待会儿找个角落吧,守在那里,不要一上去就和他们打,储存点力气吧。”哥哥牵着我的手一起去找角落。
“看,那里!”我有些开心地喊住哥哥往那里看,原来那个角落长出了一株小小的绿色植物,绿油油的很是喜人,在组织里一两年一直在暗不见底的地下生活,四周都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我们已经好久没见过那么美的一抹色彩了,我都快忘了植物是什么颜色的了。
我们连忙靠到那个角落,努力用身子挡住那株绿植,它长得可真好看呀,碧绿柔软的叶子,像是丝绒一样的手感,我有预感,这一抹新生的绿色就是在暗示我们一定可以通过这次测验,等我们出去了以后,一定会好好为主人效力,只要我们兄妹在一起,哪里都是天堂。
一开始的厮杀是很严重,那些小孩子和狼崽子一样巴不得把人咬下来一块肉,拼命想要分出个高低,但是很快那些人就意识到不对劲了,现在消耗体力反而会让别人坐收渔翁之利,所以大家都找了地方休息储存实力。
期间教头来看过,他看出了我们的想法,不置一词地冷笑了一声,像是再嘲笑我们的想法。
过了一天多,已经有人因为干渴和饥饿站不起来了,原来人饿的时候会那么虚弱,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我和哥哥偷偷吃了那棵植物的叶子,实在是太饿了,嘴里有点东西就是不一样,肚子里灼烧的感觉也好了很多。
正当我们庆幸躲在这里的时候,冲突发生了,原来有个人病死了。
他的同伴要喝他的血,吃他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