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琛刚到医院停车场取车,秘书林洛的电话就打进来。他拿出手机,接通电话的同时按下车钥匙开锁。
“叮”车的前灯双闪,他拉开门坐进驾驶座。
“时总,刚才江小姐给我来电话,说是打您电话不通,她有工作上的事找您。”
时琛瞥了一眼被丢在副驾驶座上的工作手机:“嗯,我再联系她。”
“好的。”
挂了电话,时琛拿起工作手机按下开机键。等了几秒手机亮屏,一连跳出几个未接电话通知,都来自江紫芙。
他一般都给人留工作上的电话号码,自己的私人号码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休闲时候,倒也落得个清净。
给江紫芙留的工作手机号,昨晚时琛下车后落车上,从昨晚到现在她都没联系上他,正巧,现在她又来了个电话。
“时琛。”
时琛把手机连上蓝牙,发动车子开出去:“江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对面,江紫芙开门见山:“时琛,这次蘅川和常时合作的秋霁系列的服装,我想加入新人设计师夏荷的两个设计稿。昨天我看了她的设计稿,她的设计理念很符合我们本次的主题,你看怎么样?”
“两公司本已经达成一致总设计师是Anne,这件事你要和Anne商量一下。”
“Anne这边我已经说过了,她完全同意。”
正直等红绿灯空挡,时琛靠在座椅上。直视前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方向盘,思考了一会,说:“你把夏荷的设计稿给我看一下,再议。”
“昨晚夏荷寄过来,你要是现在有时间的话,我们在你住的酒店二楼咖啡厅见,我拿设计稿给你看下。”
“好。”
绿灯了,他打了个方向盘,车子往另外一个方向行驶。
病房里,谢小惜无聊地拿着遥控器调台,一个个频道不到几秒就被换掉,整个房间回荡着断断续续的意大利语。
莫寥年在一旁看着今日的意大利早报,不是抬头看下她新吊的针水还剩多少。
刚刚葡萄糖打完,谢小惜本来以为可以出院了,不料莫寥年叫来护士,她来时手里还拿了一瓶吊瓶,好在这瓶吊瓶很小。
换了这么多台没一个满意的,索性她关了电视。
“唉。”
莫寥年听到叹息,抬头看她:“有电视你不看,怎么还开始唉声叹气了。”
谢小惜睨了他一眼,伸手到床头柜上拿了一张,边翻看边答:“我这是无聊的,忙惯了,闲不住。”
说完,她又嗤笑可一声,将手中的报纸在他面前摇了摇:“莫大公子行情不错呀。”
刚刚那个给她换新吊瓶的护士,换好吊瓶走后,不久又折回来,手里多了几分报纸,说是:“怕先生你在医院要期间呆着无聊,所以我为你准备了几份报纸。”
莫寥年礼貌地她一个微笑:“谢谢。”
护士一看,瞬间沦陷了,那小眼神就差贴他身上。
莫寥年看着在他眼前晃动的报纸,无奈地说:“偏就在你这里我这该死的魅力没存在感了。”
“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
莫寥年余光看她,一丝宠溺闪现眼底。
酒店咖啡厅内。
悠扬的小提琴曲在室内回荡,客人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轻声细语。
江紫芙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时琛到时,她在单手撑着下巴,看着楼下车来车往的大街。
回头看到门口的时琛,她朝他招招手:“时琛,这边。”
时琛朝她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江紫芙微笑地看着坐在她对面的时琛,递了菜单过去,“你看看想喝什么。”
时琛接过没有看,把菜单伸给一旁的服务员:“不用了,一杯白开水。”
服务员点头,转身去给他哪白开水。
江紫芙抬头,瞧到他头发有些凌乱,问:“刚刚又在工作了?”
时琛抿了一口服务员递来的白开水,润了润喉,才道:“没有。设计稿给我看一下。”
“好。”江紫芙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了两张白色A4纸,上面是两件衣服的素描稿,“这就是夏荷的作品。”
时琛接过,仔细地看了下,夏荷的风格确实贴切本次设计主题,只是他有疑惑:“怎么会突然想要这个新人加入?”
听到他问,江紫芙拿勺子摇咖啡顿了一下,才看着他手中的设计稿微笑说:“说起来和她倒也有缘,之前公司附近我掉文件是她给捡回来,昨天开会她设计稿被我看到,注意了好一会。”
时琛瞥了他一眼,:“你知道的,缘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这种理由不足以说服我。”
江紫芙看着眼前的男人,明明长着一张俊美的脸,却总说着冷漠的话。
“我们的相遇不就是缘分吗?”
时琛笑了一下,但是眼底没有笑意:“照你这么说,那这一辈子遇见的所有人都是缘分使然了。”他又喝了口水,轻咳咳一下:“夏荷的作品确实和这次主题贴切,既然Anne没意见,就加进去吧,他们联名。”
见他同意了,她笑容更深,接过他还回来的设计稿,说:“联名?算是捧一个新人了。欠你一个人情。”
时琛无所谓的耸耸肩,“生意而已。”
他这两天嗓子一直不舒服,不时用手按按喉结。
江紫芙见他不时的动作,从包里面拿出润喉糖给他:“含一个吧,你最近又熬夜工作了吧。”这是笃定的语气。
嗓子实在难受,时琛拿过润喉糖含了一个。
“你……”江紫芙顿了一下,又继续说:“见过她了?听说她也住在这个酒店。”
知道她说的是谁,时琛那被子的手收了收,敛了敛神,“嗯。”
听他毫不掩饰的回答,江紫芙眼底一闪不适:“哦。”
时琛看了下腕表,扯了一下有些皱的衬衫,站起来自上而下的对江紫芙说:“没什么事了,我先回去工作了。一起走吗?”
江紫芙抬头看他,摇了摇头,说:“你先走吧,我喝完这杯咖啡。”
时琛点了点头,拿起一旁的西装外套,走了。
江紫芙看着男人的背影推开咖啡厅门离去,眼里坚定,这个男人,是她江紫芙要得到的。
时琛这个人,对谁都淡漠,也许也有热情的时候,但是他深藏的情感,不是谁都能轻易触及的。
谢小惜知道,江紫芙也知道,却一个个都飞蛾扑火,自取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