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竟砚的侧脸弧线很是凌厉,显得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漠:“不用折腾了。”
保姆巴不得听见这样的回复,连连点头回了房间。
瑜竟砚把顾木瑶丢到了浴室里,顾木瑶鸵鸟似的把自己浸在了宽敞的浴缸里。
顾木瑶凝视着自己的指尖,她学钢琴是被父亲逼的。她是个倔脾气,又任性又叛逆,不知道气走了多少钢琴老师。
到最后没人教她,她的钢琴几乎都是比她大七岁的瑜竟砚教出来的,每一个音阶,每一个节奏都沾染着那个男人的影子。
顾木瑶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一个瑜竟砚。
瑜竟砚娶她不是心甘情愿的,余苑才是那个被内定的瑜家儿媳妇。就算她是他法律上的妻子,她也没有任何立场指责嫉妒余苑。
不为别的,就凭她无权无势。
温热的水流浸的她昏昏欲睡。
浴室的门忽然被推开,还穿着衬衫西装裤的瑜竟砚拿了一套睡衣放在了浴缸旁边。
顾木瑶顿时清醒过来,遮住自己的胸口,双颊绯红:“你进来干什么,你快出去!”
瑜竟砚挑起顾木瑶的下颌:“害羞?你全身上下哪里我没见过?”
瑜竟砚小时候不受宠,瑜家也不怎么管他,于是顾木瑶十五岁之前都是跟在瑜竟砚屁股后面长大的,她身上哪里什么样子,瑜竟砚比她本人还清楚,喂奶换尿布的活儿一样都没跑。
可是。
“两岁和二十岁怎么能放在一起比较!”
瑜竟砚上下打量了下女孩:“也没有多大变化。”
顾木瑶被气笑了:“我哪有余小姐身材好。”
“吃醋?”
“我有什么好吃醋的,又不是因为爱情才结婚的。”顾木瑶暗暗咬牙,脸上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只要你别在我眼前碍眼,你爱跟谁搞跟谁搞。要离婚的话记得提前告诉我一声。”
瑜竟砚幽深的眸子忽然凌厉了许多,周身的温度都跌了几度:“夫人还真是善解人意。”
她和瑜竟砚结婚已经三个月了,她的父亲也去世三个月了,她们结婚的事情除了他家里知道以外就没人知道了。
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自己出嫁的样子,要有雪白的婚纱,可爱的花童,梦幻的布景,然后他的父亲母亲坐在下面,看着她和她心爱的人交换誓言,接吻相拥。
然而事实上他们只去民政局领了个证,没有举办婚礼,连结婚戒指都没有。
瑜竟砚会娶她,完全是看在两家多年的交情和她父亲最后请求的面子上。
瑜竟砚大学开始就出国留学了,前段日子才回来,五年不见,他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讨厌她。
瑜竟砚话锋一转:“今天兼职赚了多少钱?”
“八百。”
原本是一千的,但是由于她的小脾气,被扣了二百还搭进去一套衣服,今天真是血亏。
“这样下去得什么时候才能还清欠我的钱?”瑜竟砚指尖滑过女孩纤细的脖颈,再到精致的锁骨,“不如用身体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