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寒早上起来的时候墨染还没睡醒,忆秋进来见两人都在,悄悄看了好几眼,放下脸盆笑盈盈的跑了出去,正好撞到了素年
“忆秋姑娘,是何事如此开心?”
忆秋小声在素年耳边说道
“我见公子也在房里,昨夜好像是陪了墨染姑娘一夜呐!”
素年往里面瞧了一眼,萧逸寒整理了一下衣襟走了出来。
“公子,我服侍您换洗更衣吧”素年比忆秋先开了口。
“不必了,忆秋随我去吧。”
素年欲言又止,萧逸寒瞥了她一眼“你去陪墨染吧。”
萧逸寒回到房间,坐在桌旁闭着眼睛,似乎很疲惫的样子
“公子,您和墨染姑娘是不是…”忆秋憋了一早上的话可算问出了口。
“不许胡说。”
“忆秋跟着公子这么久了,还从未见公子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呢…”
萧逸寒沉默,忆秋接着说道
“公子,我看墨染姑娘对您也大不一样呢…”
萧逸寒张开眼睛,拿起手边的茶盏倒了一杯茶,盯着那杯茶看了许久
“这茶泡的久了,若迟迟不加水,那便是苦的,水加的多了,茶味又变得淡了。”
忆秋挠挠头,实在听不懂萧逸寒在说些什么,“公子说这些奴婢不懂”
萧逸寒专心用手指摆弄着杯子
“懂了你也不必在我身边做事了。”
“那奴婢给您加些水来?”
“不必了,我缺的水是那不多不少的刚刚好,若没有那刚刚好,倒掉也罢。”萧逸寒一抬手,杯子中的水一滴不剩,全都洒落在了地上
忆秋从萧逸寒房间里出来,自言自语的说道
“什么茶啊水啊的,我看公子和墨染姑娘就是两情相悦,不多不少刚刚好啊!”
七星殿内,嗜血剑躺在孤夜身边发出赤黑色的光芒,孤夜缓缓张开眼睛,戾气的影响下他的瞳孔变得一青一黑,加上他那张邪魅的脸庞竟有些骇人。他面无表情的拿起嗜血剑仔细端详着,眼睛一闭,稍使了些内力就把门前守卫给震翻了,北冥听手下人说孤夜醒了,立刻赶了过来,见到这一幕微微抬起嘴角,略带笑意
“孤夜,恭喜你终于压制住体内戾气,和剑气合为一体了”
孤夜从房里走出来,手中握着嗜血剑,一身黑色长衣飘舞在风中,黑色的气息笼罩在他周围
“染儿呢。”
“去她该去的地方了。”
孤夜眼睛瞪着北冥,几乎是常人看不见的速度到了他身旁,掐住了他的脖子,北冥没有挣扎,甚至连害怕的表情也没有
“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不如跟我一起共谋大业,把七星殿...”
孤夜面无表情,手又掐紧了几分
“染儿在哪儿?”
“你若今日在此把我杀了,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你的染儿了。”
孤夜突然松开了手,吐了一口鲜血,捂着胸口跪到了地上,痛苦的感觉从胸前开始蔓延开来,脖颈到侧脸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断情散还会发作...”
天玄闻讯赶来,看到孤夜这样,立刻跪在了北冥面前
“求殿主救救我家主人……”
“他刚才要杀我阿,救他?若不是为了嗜血剑我早就将他杀了,还能留他到今日。”
“殿主,嗜血剑威力尚未可知,若不继续留着他试剑,恐怕您也不放心吧。”
北冥觉得天玄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冷哼了一声,吩咐了下去
“来人,把他送到锦钰那里去瞧,告诉锦钰,治不好他就陪着他一起下地狱吧!”
“是”
七星殿外,一处小筑不起眼的屹立在青竹林内,院子不大不小,摆满了各种晾晒的药材,一少年身着白色衣衫,束起的头发上插着一根白玉簪子,干干净净的脸上稚气未脱,正拿着医术仔细看着。
“锦钰公子,快给我们家主人看看吧。”
那少年不紧不慢的放下手里的书,看了一眼被天玄扶着的孤夜
“放心吧,死不了,先扶进屋去。”
“可...”
“听锦钰的,先扶我进去。”孤夜皱着眉,嘴边还残留一丝血迹,天玄只得先把他扶了进去。
锦钰走到药架前,吩咐药童了几句话,回到了屋内,看着床上的人,叹了口气
“每次来找我都是这个样子,不是要死了就是要残废了。”
嘴上嘟囔着,还是坐了下来给他把着脉,锦钰眉头一皱
“嗜血剑?他被嗜血剑伤的?”
“不是,他...他拔了剑”
锦钰把孤夜的手一扔,背对着孤夜站了起来
“救不了,等死吧。”
天玄跪在地上扯着锦钰的衣角
“锦钰公子,我知道这世上只有你能救他了,你一定有办法的!”
“每次都让那个北冥利用自己还帮他做事,其他的也就算了!可偏偏是嗜血剑,他那点功力怎能扛得住嗜血剑的剑气,再这样下去,不走火入魔才怪!”锦钰脸上似乎有些怒气,此时药童端着煎好的一碗汤药走了过来
“师傅,药熬好了。”
“快给他服下,要死也别死在我的清风居里。”
天玄接过药碗,扶起近乎昏迷的孤夜,一点一点喂了下去。
锦钰瞧了他几眼,又坐回到他身边
“孤夜,这可是我刚研制出的新药,你若死了,以后可没人给我试药了。”
孤夜咳了两声,张开眼睛笑了笑
“锦钰,在这七星殿也唯有你肯真心实意的帮我了,你告诉我,这剑气到底能不能压制断情散的毒。”
锦钰白了一眼孤夜
“你拔剑仅是为了这个?”
“是。”
“那我告诉你,等你能用剑气压制断情散发作的时候,你也就离走火入魔不远了。”
孤夜眉头似有舒展
“那就好。”
“我看你是疯了!为了那个女人,吞断情散的是你,拔嗜血剑的还是你!你究竟还要蠢到什么时候!”
“我不知还要等多久才能站在她身边保护她。她总是与我说她活着便是为了报仇,有时候她就在我身边,我却觉得她随时都可能离我而去。”
“罢了罢了,这世上唯有情感是人最大的软肋,来我这里求医问药的,没有一人是为了自己,都是为心之所向之。”
“那你呢锦钰,你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
锦钰脸泛红光,转过身去
“说你呢怎么扯到我身上了,你..你这些天暂且在我这儿安心修养,我先上山寻药去了。”
锦钰刚来的时候还是个小药童,比孤夜小了五岁,可能他天性喜药,竟在短短三年内便超越了他师傅。他的名号也因此在坊间流传开来,传的越来越离谱,竟有人说他会起死回生之法,想到这里孤夜不禁笑笑。
“主人,你在喝几口药吧。”
“你先下去吧,帮我查染儿在哪儿,有消息立即来报。”
天玄眼睛微颤,看了一眼孤夜,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