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寒寻摸着明日去了怎么和北冥说,毕竟跟北冥那种人说话着实很累,思来想去的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公子,老爷给您传话过来了。”
门外是忆秋的声音,这么晚了父亲有什么事,萧逸寒坐了起来,随手扯了一件披风搭在身上。
“进来吧”
忆秋把信交给萧逸寒,上面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切勿随心做事”。合上信纸,吩咐忆秋下去,萧逸寒一个人坐在桌前,看来爹已经知道柳墨染的事情了,当年的事自己也知道个七八分,却不知道如何跟墨染开口去说。
大殿之内,北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萧逸寒,萧逸寒完全不惧北冥的目光,和他对视着
“北冥,你这次到底做的什么买卖,我怎么看不懂呢?”
北冥哈哈大笑,笑声在阴冷的大殿内回荡着
“怎么,萧家想当这七星殿的王了吗?怎么孤夜对那个女子如此上心,堂堂萧家公子也要为这个女子痴迷至此吗?”
萧逸寒挑了一下眉,冷哼了一声“北冥,我劝你做事情不要太冲动,孤夜可不是傻子,怎会不知你利用他夺剑,区区一个女子,谁又会在乎。”
“萧逸寒,你别忘了,这里是七星殿,只要我们想知道的事,一定会知道。孤夜对那个女子,那我可是亲眼见识过的,为了她,别说夺一把嗜血剑,就是夺十把,他也甘之如饴。”
萧逸寒眼睛一转,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北冥接着说道
“我看萧公子就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当年七星殿和萧家还有朝廷那次联手可是最后一次了,萧家对七星殿有恩,我自不会为难你和伯父,但你若执意要告诉孤夜那个柳墨染还活着,那我可真不敢保证萧伯父会不会也知道她就是柳清元的女儿。”
萧逸寒眉头一皱,攥紧拳头,狠狠的盯着北冥
“北冥,你别太过分。”
“那就看公子如何选择了,其实柳墨染跟着你也不错阿,至少她还不知道你是她杀父仇人的儿子。”
北冥轻蔑的看了一眼萧逸寒,萧逸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咬着牙瞪着北冥
“以后这七星殿我萧逸寒可以再也不踏进一步,但你若在敢动柳墨染一根头发,我便是这姓氏不要了,也会拼尽全力踏平这七星殿。”
“萧公子可比孤夜聪明多了,你带着她回长安也好,回南都也好,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七星殿的人跟着你们了。”
“还有一事,大牢里那个素年似乎与墨染聊得颇为投机,墨染也曾答应过要救她出来。”
北冥嘴角上扬,点了点头
七星殿的时间似乎过得格外的快,萧逸寒出来时已是黄昏时分,见没了阳光,吩咐忆秋把素年头上的黑布给取了下来,素年似乎是许久没见到外面的世界了,缓缓张开眼看着四周,萧逸寒在不远处站着,屹立在微风中,浅蓝色的长衫在风中飞舞,半束的头发上似乎沾染上了这个季节不该有的柳树毛絮。
“谢公子救命之恩”素年走到萧逸寒旁,低着头。
萧逸寒转过身子看也没看素年一眼,走到马车旁“要谢就谢柳墨染吧”
“公子能否带我回府上做个浣洗丫头,家里人早就走散了,也不知我现在该去哪里。”素年远远地望着萧逸寒
萧逸寒犹豫了一下,点了下头
素年也是个美人坯子,回到萧府梳洗打扮了一番,很是得体。
“素年?”柳墨染听说萧逸寒把素年给带回来了,兴冲冲的跑到了忆秋的房里
“墨染姐姐?”素年见了墨染也是开心的不得了,两个人欣喜若狂的抱在了一起
“还以为萧逸寒什么事儿也办不成呢,没想到把你给带回来了!”
“萧公子他人很好的,以后和姐姐在一起,素年再也不用每天担惊受怕了。”
“怎么刚帮你把人救回来你就背后说我坏话啊?”萧逸寒夺门而入
“切,咱俩算扯平了。不过你真的没办法见到孤夜了吗?”
“呃...我会再去试试的,你放心。”萧逸寒不敢直视柳墨染的眼睛
“那就好。”柳墨染冲萧逸寒笑了笑
“时候不早了,你们早些睡吧,素年暂和忆秋住在一起吧,府上杂事颇多,忆秋也能照应你。”
萧逸寒交代完一人回到了书房,怕墨染有危险,特地把墨染的房间安排在书房旁,仅一墙之隔,萧逸寒却觉着自己与墨染隔了好远。
夜色渐浓,雷声阵阵,雨滴砸在地上,泛起水花。萧逸寒正在书房翻找着什么,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动作,往门前一看,是墨染,弓着身子推开个门缝。
萧逸寒见状忙上前去把她拉了进来
“夜这么深了怎么还不如睡。”
“嘿嘿,我睡不着。”墨染咧了咧嘴,脸色有些发白,许是在门前犹豫了许久才进来的。
“若是一个人住着害怕,我可以让忆秋或是素年陪你,只是怕你觉得房间小了些。”
萧逸寒一眼就看出墨染的小心思,转身又回到书架边翻着
墨染咬了咬嘴唇
“以前在醉梦阁,都是夜哥哥坐在窗边陪我,不只是下雨天,有时他常骗我他走了,可窗子关上了,那个人影还在树上靠着,刚才我是被雷声惊醒的,往窗外望去,却是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萧逸寒拿着一卷竹简,漫无目的的看着,似乎没听见墨染说了些什么,墨染见状,在旁边的架子上也随手抽了一本坐在地上就这么看了起来,两个人沉默了许久,墨染自小便不是喜欢看书的人,才看几眼就靠在书架上睡着了,萧逸寒笑着摇摇头,把自己的披风搭在墨染身上,轻轻的抱起她把她送回了房间。
墨染的手死死的抓住萧逸寒
“别走,我怕...”
萧逸寒坐在床边,看她的样子,许是做梦了,梦中的人是谁不可知,但他还是想陪着她。
“我自知孤夜待你是千般万般的好,可能我做的在你眼里不及他万分之一罢了,我想我是疯了,大概是那年在山中遇你,便可知,一生无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