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大家都早早地起床,准备送万铁耙子下山回乡。早饭后,一切收拾停当,众人一色孝袍孝帽。
史小鱼带头,一个接一个上前磕头,刚磕完头,正要起棺,忽听一阵哭声传来:“二哥、二哥呀!……”
众人正在疑惑,却见刘一担由随从扶着,歪歪倒倒的一路哭来。他来到棺前,坐在地上大哭道:“二哥,你死了,我还没来你就死了。我还没来,你怎么就死了呢?”
万遇春忙过来,跪在刘一担的面前道:“五叔,节哀!”
刘一担看看万遇春,又看看万遇春身上的孝袍孝帽,又看看史小鱼等人,忽然又大哭道:“你们都有新衣裳穿,我怎么没有呀?我也要。”
大家见刘一担这样,都吃惊不小。
董四先生忙过来道:“你不哭,四哥马上给你拿。”
“嗯!”刘一担停住了哭声。
这时,有人拿过了一件孝袍、一顶孝帽。董四先生接过,刘一担见了,忙高兴的站了起来,董四先生把孝帽给他戴上,孝袍给他穿上。
刘一担见自己也穿上了孝袍,高兴地看看自己,又看看别人。他一下看到了万通的孝帽上有一块红布,忙拿下自己的孝帽看看,没有红布,嘟着嘴,指着万通头上对董四先生道:“四哥,我要那样的帽子好看。”
众人见了,都又吃了一惊。
“五弟,那样帽子不好看,你看,我们都不戴,就他一个戴。”
“是的五哥,你看,我们戴的帽子才好看。”夏林海也走过来道。
刘一担疑惑地看看二人头上的帽子。
八鬼见了,过来笑着道:“嘿嘿!五哥真成傻子了!哈哈!”
“你才是傻子,”刘一担不高兴地回说八鬼。
八鬼见了,还想再调笑刘一担,夏林海吼道:“老八!”
“嘿嘿!六哥。”八鬼见夏林海要发火了,忙赔着笑,退到了一边。
这时,棺材抬出院子,杠棒、扁担绑好,八个壮汉抬起棺材,万遇春父子在前面领棺,众人在后面相送。
一行人还没到寨门,敌楼上的兵卒,慌忙地跑来报道:“各位当家的不好了,大阳山有一阵人马向这边来了”
“大概有多少人?”夏林海问。
“大概有三四百人。”
“棺材先停下。”
万遇春忙过来叫住夏林海道:“六叔,要不,就把我爹葬在这山上吧!”
“遇春,叶落归根,这是你爹的最后一个心愿,我们一定要完成。你别急,我们停一时再看情况。”
“这大阳山太欺负人了,早不该手软,应该把他们都杀了。”八鬼大声地说道。
“六哥,我去看看。”柳少卿道。
“我马上和你一道去。陈岩,你带你的左部人马巡山。”
“是,我这就去。”陈岩转身去了。
“杨林,你带你的右部人马在寨门等候,随时听候调遣。”
“是,”杨林也忙转身离去。
“你们都在原地等候。走,九弟。”夏林海吩咐完,和柳少卿往寨门外走。
“六弟、九弟,你两去哪?我也要去。”刘一担叫着,跟了过来。
董四先生见了,忙拉住刘一担道:“五弟,四哥告诉你,他们去打狼,你不去,狼会咬到你。”
“打狼?我不去了,我不去了。”刘一担听了董四先生的话,吓得只摆手,退了回来。
八鬼见夏林海和柳少卿走了,嘻嘻地笑着说道:“没想到,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说傻,就傻子了。”
众人听八鬼这样说,都没理他。八鬼见别人都不接他的话,又嘻嘻地笑着,来到刘一担面前道:“五哥,你真成傻子了?”
“老八,你乱说什么,你五哥病还没好。”董四先生见八鬼这样很生气。
“还瞒我,他做了缺德事,老天报应他,被老七打灭了他一魂一魄,这谁不知道。”
“老八,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碍着你什么事了?”
“老八你,”
“老八,这是什么时候,你太不像话了。”史小鱼见八鬼这样,生气地对八鬼吼道。
“你吼什么吼?”八鬼刚想对史小鱼发火,又忽然掉过脸道:“三哥,发这么大火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吗!”
史小鱼刚想说话,忽见刘一担发会呆,跑过来,一把抓住八鬼的衣领,使劲摇道:“我不是傻子,我不是傻子,再说我傻子我打死你。”刘一担一边摇,一边打八鬼。
八鬼见没人去拉,就急了,双手一使劲,把刘一担推跌坐地上。原先,八鬼根本不是刘一担的对手,可这几天,他的体力消耗的像个几岁的孩子。他坐在地上,蹬着腿哭道:“老八打我、老八打我……”
董四先生心疼地对八鬼骂道:“老八,你太不是东西了,看老六回来,我不叫他揍你。”董四先生和史小鱼把刘一担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