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腿太爷见他二人谈的投机,不耐烦地打断道:“岳飞有什么好的,没挣到钱,还没落个好死。还要学他,你们头脑都坏了,被马踢了?”
“伯父!”杨道长见撸腿太爷这样对他与董四先生说话,面子上有些下不来。
“好了、好了。”撸腿太爷对杨道长摆摆手,又对刘一担道:“刘大当家的,我昨日提的条件,你都考虑好了吗?”
“老当家的,你是要我山上老当家的尸身和二当家的事吗?”
“正是。你快把那个死老鬼交给我。”
“老前辈,死者为大,前老当家的都已经过世了,我带二位当家的向你道个歉,此是就到此做罢了吧!”刘一担存心说话气对方。
那二少爷果真被刘一担气到了,拍桌站起,指着刘一担吼道:“你算什么东西,道个歉就做罢了?你有这么大的面子吗?信不信我现在就拧断你的脖子?”
“道平,坐下。你怎么能这样对刘大当家的无礼?”
“老当家的,没事,年轻人火气旺,我不会和他计较的。”
“哼,你就是想跟我计较,你拿什么跟我计较?要不是我爹和我大哥不同意,我早一声令下,端了你们的老窝,杀得你们鸡犬不留了。”
刘一担见此人这么狂躁,长相有几分像撸腿太爷。想,此人定是柳少卿说的那二少爷,便笑着问撸腿太爷道:“老当家的,这位莫非是令郎!”
“正是我的长子,叫汤道平,兄弟中,位排老二。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长得像你。”
“长得真正像我的是老五。我们不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了,刘大当家的,刘守财的尸首,你到底交不交出来?”
“汤老当家的,我们想想别的办法解决吧!”
“想别的办法解决?那你们就全部滚下野狼山,二爷我饶你们一条狗命。”
“二少当家的,你今天来是和我们商谈事情的,还是来和我们吵架的?”
“你还不服,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们都打死在这里?”
“道平,你怎么又对刘大当家的无礼了?我们现在是在商谈,要是商谈不拢,我们再调人来攻山。”
汤道平听他父亲说商谈不拢,就调人来攻山,心里非常高兴,冷笑着对刘一担道:“刘大当家的,本少爷刚才多有冒犯,向你陪个不是,请刘大当家的喝了这杯茶。”他说着,手里的茶杯就向刘一担的面门打来。
刘一担只会个三脚猫的功夫,看着茶杯向面门飞来,还没反应过来,茶杯就到了面前,他头脑里一片空白。
就在茶杯要打在刘一担脸上时,后面不知何时伸出了一只手,牢牢地将茶碗接住,听柳少卿说道:“二少爷,敬别人茶,哪有把自己喝过的茶杯给别人喝的,不怕别人嫌你的嘴脏吗?还是请你自己喝吧!”只见柳少卿两只手指将茶杯一拧,那茶杯转着圈,嗖的一声,向汤道平的面门打回。
汤道平想伸手去接,自知来不及了,忙头往边一闪,茶杯擦着左耳朵打了过去,汤道平觉得左耳一阵麻,忙用左手捂住耳朵,感觉左耳上有一股热热黏黏东西往外涌,汤道平紧紧地捂住耳朵,不敢不手拿开。
只听站在汤道平后面的兵卒“哎呦!”一声,翻倒在地,双手捂住肚子,疼的在地上滚着叫。
柳少卿见伤到了兵卒,忙跑过来,伸手把那兵卒扶坐起,这边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柳少卿在那兵卒的后背上,连点了两下,那兵卒立刻停止了叫声。
柳少卿忙对那兵卒抱拳道:“这位兄弟,小弟失手伤到你了,请见谅。”那兵卒感觉自己肚子不疼了,忙趴在地上给柳少卿磕头,柳少卿伸手把他扶起。
刘一担见汤道平脸色苍白,捂着耳朵的手指缝里,有血流出,得意地笑着对汤道平说道:“汤二少爷,你怎么不把你的茶杯接住呀?看,把你身后的兄弟都打伤了。”
汤家父子听了刘一担的话,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忽见坐在撸腿太爷身旁的文教头,愤怒地站起身对柳少卿道:“小子,我跟你比试、比试。”
柳少卿见文教头火了,笑着道:“文教头,你在抵城,从未有过对手,我只是个小小的心腹,怎敢跟你比,我不是讨打吗?”
文教头见柳少卿这样说,却下不了场,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刘一担见文教头下不了台,便笑笑对文教头道:“我这小表弟呀!有些傻,我请人教过他几招,他哪是教头的对手呀?教头不要和他小孩子一般见识,请坐。”
文教头听了刘一担的话道:“我听说,你们山上的九当家的功夫了得,今日可来了?”
“我九弟没来,在山上。”
“我请刘大当家的带个口信去,明日辰时,我在这里恭候他的大架,向他讨教几招。”
刘一担听文教头要和柳少卿比武,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文教头被笑的莫名其妙地问道:“刘大当家的为何发笑?”
刘一担停住笑道:“教头有所不知,我家九弟,与你、我都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我家九弟,做的是正经营生,行的是狭义之事。不像我们这些土匪,做得是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持强斗狠的下流勾当。”
文教头听出刘一担是在骂他,也不好发火,生气地问道:“他不也是在山上当土匪吗?”
“教头听我慢慢给你说,自我家老九上山后,我们山上就做正经营生了。我们家老九,一天土匪都当过。”
撸腿太爷见汤道平捂着耳朵的手指缝里,渗出了血,想尽快结束这次约会,对刘一担道:“牛蛋,我不跟你多废话,你到底把不把刘守财的尸身交给我?”
刘一担知道撸腿太爷的心思,笑笑对他说道:“老前辈对我们山上够了解的,连我的外号叫牛蛋,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