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再说话,我就挂断了电话,我是懒得再跟她说些什么,我也不想再重复不断的提及让我感觉很沉重的话题。,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经受了重大事故重创的人,暂时出现应激障碍导致无法记起当时发生的所有事情,可是你却迫使他去回忆当时的场景,让她在搜寻支离破碎的记忆中,反复体会当时的痛苦,一遍遍的重现恐惧,受尽身心折磨。
“奉献”再次给我打电话,她安慰我说:“才不是呢?难道你不觉得如果能让一个人把自己的痛苦遭遇重复不断的讲上一千遍的话,到最后那个人一定觉得像是在讲跟自己完全无关的故事,他一定不会再有任何一丝情绪波动,反倒是变得平静起来。我也只是想让你勇敢的去面对一切。”
我说:“不会的,你没有机会听我讲上一千遍了,因为我发现我现在连开口说话都嫌麻烦,况且我觉得再说上一遍,我就恨不得把自己塞进马桶里淹死!”
“奉献”在那头笑,她说:“别,我还等着见你最后一面呢?”
我说:“不用了,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一定已经死了!”
“奉献”说:“糟糕,那我现在就飞回来,你先不要死啊,你等等我!”
我说:“来不及了!”
“奉献”说:“我在你门口!”
我机械性的一把打开门,“奉献”出现在我门口,穿了件卡其色长外套,短裙黑丝袜,长靴,波浪卷发披肩,手中拖着个行李箱,她偏着头冲我笑,精致好看的笑容:“嗨,墨森,一年不见,想我了吗?”
我说:“没想!”
她说:“去你的!”
“到!”我补充说。
“奉献”的眼睛有些泛红,她努力吸了吸鼻涕说:“可是我想你了,你怎么搞得,都瘦成这样了。”
我安慰她说:“还好吧,我不是一直都这样么!”然后我僵在门口。
她说:“怎么?你不欢迎我啊?不打算我让我进去?”
我侧出个缝,“奉献”拖着行李箱走进了我的房间,她先是看着满地的酒瓶一愣,然后再看了看我,我摊着手朝着她耸了耸肩。
“奉献”无奈的摇摇头,放下她的行李箱,脱掉外套,开始为我打扫屋子,扫地,拖地,擦窗……忙的是不亦乐乎。
我说:“你刚回来累不累,休息一会儿吧,我来好了!”
“奉献”擦着窗朝我摆手:“你坐着吧,我又不累,你要是愿意打理还会把屋子堆的这么乱。”
我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不一会儿,房间就被“奉献”打扫的一尘不染,整个屋子顿时宽敞了不少,“奉献”把窗帘拉起,阳光径直迸射进来,洒落了一地,照耀着屋子里的瓷器闪闪发亮,炫目的让我感觉很焦虑。看来我已经适应了躲在以前狭小的空间里,藏在黑暗里,这样,是否我会莫名感到安心?
“奉献”坐在我的沙发上,拿起我扔满沙发的衣服,一边折叠一边和跟我唠嗑,我坐在她旁边,靠着抱枕听着她讲着她在英国的事儿,恍恍惚惚的也没怎么听进去。
“奉献”细心的把我的衣服折成一块块整齐的方块,她总是这么细腻又温柔,跟她在一起,总是会让人不知不觉中联想到结婚。
我想,谁要是以后能够有幸娶到“奉献”这个女孩,必定是很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