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泽回过头,微微一笑的看着她,锦缎长衫,发丝轻挽,宛若清丽脱俗的仙子:“夙小姐也是睡不着吗?”
夙锦玥走过去,望了一眼池水,回头:“是有些,不过未曾料到会碰见二皇子。”
“是吗?”他将身体侧向她,淡笑:“此般月色下,第二次相遇。”
夙锦玥望了望天际月色,又是这般圆月,第一次是在夙府,那晚昙花盛开,洁白与月色相映
“人之相识,贵在相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你离开芙蓉城时让人给了我这句话,此时我依旧不懂,夙二小姐指的这是什么意思。”
夙锦玥将目光转向他,语气平静的问:“昙花展颜酬知己,若与二皇子真是知己,这意思又有何不解。”
祁天泽一笑,目光深不可测:“若你真如听闻那般,我就不必这样费心猜测了。”
身形一怔,她唇角扬起一抹不在意的莞尔笑意:“二皇子为何这般说。”
“夙二小姐,昨日你在人群里走散,可是我是看着你进醉月楼的。”
祁天泽望着她,目光如洞悉般的投射在她身上。
“你。”夙锦玥顿时面色难堪
祁天泽向她走近了两步,声音清冷的逼视着她:“三皇子与你夙侯府,果真够紧密,外人还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怪不得夙侯爷的态度一直模棱两可。”
他为何这样说,夙锦玥心中思量着,方才得出结论,她昨晚去醉月楼,他误以为自己是去找祁墨的。
从而以为,夙侯府是向着祁墨这边的,原来,在他心里,是这样认为的,手指渐渐收紧,心里却一下凉了。
“我去醉月楼不是找三皇子的。”
“你与他之间,在宴会上你们的神情我看的清清楚楚”他的话语不喜不怒,却说得定然。
夙锦玥心中却一下怔住了:“二皇子这般说,我还能说什么?”
在宴会上,她确实与祁墨有过几次对视,只是她是在思量,在醉月楼最能帮助她的,只有三皇子,可是祁天泽这般误解,自己竟有些难受。
“既然如此,你的父亲又为何让我陪你来金城,你夙家,究竟再打着什么算盘。”
夙锦玥微震,眼眸渐渐浮出淡凉之意,他的目光冷冽灼然,心中升起一丝烦躁,辩解道:“二皇子或许想多了。”
“是吗?”他突然凑近的看着她:“温婉贤淑的夙小姐,为何你的眼中有怒火 。”
抬起头,不再避讳:“二皇子说我夙家有什么算盘,那那日昙花盛开时的偶遇,让武置送的昙花,借称知己的信笺,在我面前所做的一切,难道不是二皇子的算盘?”
听后,他的目光又一瞬的失神,转而淡然一笑:“我不否认。”
不否认,那就是承认,一切的接近,甚至从一开始,都是为的目的
夙锦玥皱眉,望着水面波澜不惊,映着月亮皎洁莹白:“二皇子还是继续在此欣赏着月色吧,告辞。”
“等等”他的目光并没有看她,只是回身静静的靠在方才那颗柳树上,眼眸光芒暗涌:“送你昙花确是真的。”
几步开外的脚步一顿,心中邹然泛起些许涟漪,一瞬后,没有说任何话的继续起步。
虽然知道不可能这么简单,也知道不能这么放任心思,可是心中的变化预料不到,更阻止不了。
天还未亮的醉月楼,云风扬一进门,便看见大厅里一群打着哈欠的姑娘,无精打采的随处坐着,不明所以的问:“你们这都不睡觉在干什么?”
所有人都摇头,姑娘们纷纷言道:“三皇子都不要我们去睡。”
“他说要我们每个人挨着去给他跳一段舞。” “三皇子说他今晚心情很好。”
什么什么啊,云风扬一脸疑问的看着,这三皇子到底那根筋又不对了。
看着楼上又下来一个姑娘,云风扬看着她,走路都快要睡着的样子,呐呐道:“终于可以去睡觉了。”
云风扬面带疑惑的上了楼,刚一推门便听见祁墨的喊声:“下一个春花。”
云风扬苦笑不得,真是来的好不如来得巧啊!
祁墨将手里的名册一放,看着来人,瞪大眼上下一看,调慨道:“春花,你何时长这个模样了。”
“你才春花。”
云风扬反驳完走到他桌前,看了一眼他面前的名册,再看看他略显疲惫的双眼:“你这不睡觉的在干什么?”
“你就当本皇子闲的无聊想看跳舞吧!”祁墨回答
“想看跳舞,闲的无聊。”云风扬无语的一笑:“眼睛都困成这样了你还熬着不睡觉,下面那一群姑娘都快就地而眠了。”
“是吗?”祁墨翻了翻名册,说:“快了,还有二十几个就完了。”
云风扬从他手里拉过名册,翻了翻前几页,这里面全是醉月楼姑娘的名单,惊讶的说:“这里面一百多个啊!”
祁墨夺回名册,问:“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穆熙王府的那个床啊,睡着太软,还不如这里的自在。”
祁墨笑了一下:“那你就快去再睡一觉。”
“我说三皇子,这舞可以今后看的。”云风扬说完,祁墨便一个凌厉的眼神看他一眼:“你见过本皇子说过话半途而废的吗?我说要她们每一个都跳一支舞我就得看完才会睡。”
云风扬砸舌:“从来就没见你正常过。”不再理他,离开房间便回到自己房里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