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录严心情也不错,雪诗看来还是能接受这个苦命的孩子的。
一家人正高兴着,出去喊大夫的向三急三火四的又冲了回来。
“老爷老爷,不好了!”
向录严微微皱眉,瞪了这老管家一眼。
向三连忙缓了气儿,小心翼翼道:“那老大夫,前几天死了!”
“死了?!”向录严一怔,几日前这人还来家里黑雪诗看过病,嘱咐凌顾醒了就一定要来叫他。怎么才几日不见就突然死了?
“怎么死的?!”
向三换了一脸的惋惜:“前几日城外张员外家的老太爷病重,大夫早上去,一直待到天黑才回,晚上夜路遇见歹人,杀人夺财,可他身上不过几吊钱的诊费,还不够那一药箱的药材珍贵啊!”
向录严闻言一阵沉默,他捏紧了胡须,脸色越发的凝重起来。
“那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别家请大夫!”
“是,是!老奴这就去!”向三领了命,又要急三火四的一路狂奔,前脚刚踏出门,后面又被向录严叫了回来。
“一会儿你去看看,捎些银两于大夫的家人,还有,去趟官府,告诉陈老爷,官道歹人横行,为祸百姓,一定要彻查!”
向三又应着,这才转身急急的走了。
向雪诗瞧着老管家急忙离去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睛。
老大夫死了?无缘无故为什么死的这么突然?路上劫财的歹人?谁不知道这里因为有爹爹在,连要饭的都少之又少,哪里有这么不巧来了杀人夺财的歹人?
想着不免瞟了一眼凌顾,只见他眉眼低垂,又换了平日里的淡然,这愈发的使她怀疑,莫不是这老大夫看病时知道了什么,才会被凌顾杀人灭口?
可凌顾一直都没醒过啊??疑惑的皱起眉,她转念又一想,凌顾又岂是自己一个人?
那么自己被毒蝎子蛰这件事,是不是也是凌顾蓄谋已久的?还有,他是早就醒了,还是真的刚刚才醒,自己的那些话,他到底听没听见呢?
正想着,外面急急忙忙又走进来一个人,凌氏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华丽的水色底儿绣牡丹披风都没有来得及脱,便扑到了床前。
她一把将向雪诗抱起来,搂在怀里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直到确定她没事,才稍稍输了口气儿,转头往床上看了一眼,凌顾也醒了,只是虚弱的厉害。
“还好没事了,我干嘛要回娘家去呢!”凌氏垂下头搂紧她,一脸的自责。
入鼻是满满的胭脂香粉味儿,呛得她有些受不了。
“老爷,都是妾身的错,妾身要是不回去,也就不会有这种事……”凌氏抬起头,悲切的看着床沿上的一家之主。
向录严瞧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不怪你,即便你在,还是会发生。”
凌氏顺从的垂下头,单衣下细长的脖颈光洁修长,美如白雪。
她假惺惺的滴下两滴泪水,兀自又将向雪诗放到床上,而后转身站到向录严身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询问二人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