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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萧墙之祸

方安见三人立在面前,瞟了一眼三人,诡诈如狈的目光最终落在司马云龙身上,颇为自欺的询问:“小子,听天凤讲你很是羡慕她们姊妹,羡慕二人得遇老夫为受业恩师,得可习成上乘武功,做梦也想拜在老夫门下,只是胆怯不敢开口,唯恐老夫嫌你资质不够而拒你于千里之外、不肯收你入门,令你于人前大为难堪。为此上,你便对天凤讲,巴望老夫答应你的企求、收你为徒。真有其事吗?”

司马云龙心想:“这简直是一派胡言,我何时说过要拜你这个大魔头为师了?啊,明白了,肯定是兰天凤这妖妇存心害我,这才未经我同意而擅自在你面前胡扯。不过,我早已经有了准备,死也不会拜在你门下。”

兰天凤呀呀一笑,指着司马云龙道:“师父,他天天纠缠弟子与师妹,求我们在您老面前求情,就连在睡梦里都未忘了要拜您为师。弟子也是被缠得没了办法,这才求师父发恻隐之心,看在他可怜的份儿上,以及弟子与师妹的薄面上,求您家勉为其难收他为徒吧,如果你不肯答应,说不准他会因为想不开而自尽的。”

司马云龙刚欲开口,方安抢先一步道:“咱们没有外人,说实在的,本来这个小子的资质、悟性等各方面的条件均不尽如人意,实在不是块练武的好材料,可看在他可怜的份儿上,以及你们面子上,如你所说,就勉为其难收其为弟子吧!”望向司马云龙,续道:“小子,老夫答应收你为徒,可你别高兴太早了,老夫先把丑话说在前面,你如不恪守门规、不遵师训,为师会毫不容情将你逐出门墙,就像你们的太师父逐你们这个不成器的师叔贾青天一样。”

兰天凤笑嘻嘻道:“马云龙,你真是太走运了,师父他老人家终于答应收你为徒了,这可是你小子的造化,你还愣在这儿干什么,快磕头拜师呀!告诉你说,如果迟了,说不准师父会后悔,届时你这辈子就甭想习上乘剑术啦!”

司马云龙脸上无一丝兴奋、愉僖的颜色,颇为为难的支吾:“方前辈,多谢您老对晚辈的厚爱,然剑术刀法并诚是晚辈之志。一朝首登龙虎榜,十年身到凤凰池;一心独想读万卷书,大比之年搏个进士,似伯父那样为一方之主,此乃晚辈之志。刚才您老也讲了,晚辈资质、悟性均差强人意,压根儿就不是块习武的料子,纵使拜师了,怕以后也会有辱师门,与其日后丢脸大家都难看不如不拜在前辈门下好。故此,前辈的盛情,晚辈实在不敢领受,还请前辈海涵原谅,至于前辈对晚辈的大恩大德,晚辈日会定会报答,决不食言!”冲方安连连拱手,很是抱歉。

方安脸一沉,嗔视客人,阴测测的嗔道:“小贼,你既然如此推三阻四,可是你又因何对天凤讲巴不得拜在老夫门下呢?”

司马云龙低头不语,暗想:“都是你一厢情愿,都是兰天凤这个妖妇从中作梗,没人愿意拜你这个老魔头为师。”

婉儿心下也嗔着师姐多嘴多舌,干么急于在师父的面前邀功呢?但这种责备师姐的话终究不便吐口。她心下不住在向上天祈祷,希望伊人的话不至于惹恼师父。

方安又压了压心尖上的恚烟,对兰天凤道:“天凤,去把为师的宝贝拿出来,给咱们的客人见识一下。”

“是!”兰天凤应声向房中奔去。司马云龙立在风中,任凭犀利的阴风刺着自己的脸,心下茫然,搞不懂方安的用意,也不知方安会对自己这个逆他意的人如何治罪。

兰天凤很快便跑了回来,手中还多了个木箱,到方安面前,双手举木箱过头顶,呈给其师。方安打开木箱,一片光芒当即飞射出来,里面赫然放着一个圆柱形的物体,青光闪烁可见为刚刚铸成不久,粗细如人的手臂,恰如一门小火炮,这物件叫火铳,旁边放着几枚黑褐色、大如鸡卵的弹丸。方安取出火铳,将弹丸装上后,对客人道:“小子,你给我看好啦!”对准三丈外的大石轰去。

黑光欻忽一现,引来一声雷鸣般的剧烈呼啸,再看这块大石已经不存在,化成一片石粉纷纷坠下,似在演着撒豆成兵的奇技。

烟消云散,司马云龙默默地注视着下滚的碎石,心中暗道:“好家伙,这是啥兵刃,威力竟如此之强?天哪,这要是一下子轰到血肉之躯上,非得粉身碎骨不可。”

兰天凤、婉儿固然有心理准备,可也不禁一惊。

方安面带得意之色,问道:“小子,你觉得这它的威力如何呀?”

司马云龙心有余悸,脱口而出:“威力无穷、威力无穷!”

方安又问:“你可知道这威力无穷的神兵利器是什么吗?”

司马云龙摇摇头,并未言语。

方安觉得宝贝把司马云龙嚣张气焰给轰散了,得意洋洋的掂一下火铳,骄傲的介绍:“小子,不妨告诉你,这是火铳,乃是老夫三大绝学中的一项,此火铳系老夫花了十余年时间在前人遗留下的图谱上经过加工、改良后制出来的,不是老夫夸口,纵使像路子安那样的内功好手,所使出的精妙剑法其威力也不及这火铳杀伤力的十分之一,毫不客气地说火铳的威力与江湖上失传的九龙至尊剑的威力差不多少,威力无穷这四个字的评语非常贴切。”顿了一顿,正色地问道:“对了,不知道你的脑袋有没有那被炸成粉的石头硬?”

司马云龙微微一愣,尔后尴尬的笑道:“前辈不是开玩笑吧,晚辈的骨头再硬也硬不过石头哇!”

方安冷冷一笑,将火铳又放回到木箱,并吩咐兰天凤:“收起来吧!”见兰天凤托着木箱跑回室内,方又对司马云龙说:“小贼,你既不肯拜老夫为师,老夫的绝世神功自然也不会就此失传。哼,老夫固然是不屑强人所难,可你胆大包天出言欺骗老夫,老夫实在难咽这口气。小子,老夫最后给你个机会,你到底是拜不拜师?”声色俱厉、阴森可怖,闻之令人发毛、发瘆。

兰天凤又自室内跑回来,她希望司马云龙被震慑住而低头。婉儿在司马云龙身旁,由于师父在不好开口,可是却不住拉扯司马云龙的衣袖,不住给司马云龙使眼色,希望他万万不要跟师父硬碰硬,最好是找个借口再拖几日,只要贾青天到了就好办了。

然而,司马云龙则毫无惧色的说道:“对不住,怕是要令前辈您失望啦!”

方安仰天狂笑数声,说道:“好、好、好哇!有种、有种!”话音未陨,左袖一拂,真气震荡,将婉儿推到一丈之外。右爪如铁钩极为迅捷的将司马云龙的左胳膊抓住,并且用鬼泣的声音道:“小子,你如此不识时务,别怪老夫心狠,这可是你咎由自取。老夫现下便封住你十二正经上的五输穴,遂了你的愿,叫这辈子都不用练功习武。”真气如蛇在少年的胳膊上、手上唰唰有声,闪烁游动着。先将少年阳明大肠经、少阳三焦经、太阳小肠经所属的五输穴:商阳穴、二间穴、三间穴、阳溪穴、曲池穴、关冲穴、液门穴、中渚穴、支沟穴、天井穴、少泽穴、前谷穴、后溪穴、阳谷穴、小海穴一一封死。

方安又以鹰爪抓起少年右手,毫不留情地将其太阴肺经、厥阴心包经、少阴心经三经所属的五腧穴:少商、鱼际、太渊、经渠、尺泽、中冲、劳宫、大陵、曲泽、少冲、少府、神门、灵道、少海等穴先后尽数封闭。其速如电驰,瞬间如龙游动的真气即消失了,也释下了佳公子的胳膊。

在司马云龙的痛苦呻吟声中,方安又将其大腿给揪起,将其太阴脾经、厥阴肝经、少阴肾经所属的五输穴倾数封死。转而又提起左足,将阳明胃经、少阳胆经、太阳膀胱经上的五输穴也一一封住,这才志得意满的将佳公子从空中扔下。

司马云龙一跤倒地,只觉浑身绵软无力,好像体内的鲜血一股脑儿为鬼吸干了,脸色煞白全无血色,汗珠如潮,潸潸而下,尤其感到四肢活动受限。这也没啥可奇怪的,因为井、荥、输、经、合乃是十二经脉从四肢末端至肘膝关节处的五个特定穴位,乃是真气出入、流注、运行之所。五输穴一经被封死,虽无性命之险,真气运行不畅,与病入膏肓倒也无二致。

方安站在风中,捻着胡须对倔强的少年阴阳怪气地说道:“小子,从即日起,你便不用再运内功习武了,大可一心一意去做你的文章了,弄不好真会成为如司马迁一般废了之后著书立说、名标青史的人物呀!哼,你身上十二正经所属的五输穴已为老夫封死,若强行运气习武,真气震荡,即会引起十二正经自五输穴处齐断,真如此,轻者你将来的大好时光只能在床上度过,重者会立时暴毙。另外,你也甭心存侥幸,梦想有内功高手为你打通受阻的经脉,纵是有内功好手甘愿当这冤大头,愿意为你耗费真力、打通经脉,可你体内无有雄浑的内功为辅,外力强行冲进,不仅不会令你痊愈如初,反而会加快穴道自毁的速度。对于习武,今后你徒剩望洋兴叹的份儿了,如今的你才真正叫手无缚鸡之力呢!呵呵……”

心有余悸的司马云龙甚感方安的笑声阴森可怖,不寒而栗。心中翻江倒海,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也不知如何做才能减少痛苦。婉儿愣在那儿,更是不知所措,吓得花容上一点点红雾也瞧不见,简直就是白菊。她虽然畏惧出手老辣的师父,可还是不顾一切奔上来,全力扶住摇摇欲倾的萧郎,又自怀中掏出手帕,为心中的爱人小心翼翼雪去脸上的汗水。因为司马云龙的缘故,致使她眼中的泪水已经流干,只剩在心里淌血了。

方安又说道:“小子,从此刻起,你即可长久住在天齐谷了。对于一个废人,老夫是绝对不会收归门下,更不屑诛杀的。”

那厢的兰天凤凑上来建议:“师父,您老不是正准备配制十香软骨散么?倒不如先把他关进地牢里享几日清福,而后好用他来试药。师父,您看呢?”

方安一声枭笑,道:“好啊!不过,近来为师没时间去理会十香软骨散,得等把弩机彻底弄好了再说。”

兰天凤在见到师父对司马云龙下毒手之际,心下便已经拿定主意。在她看来,司马云龙不肯拜师而惹恼了师父,自己若为他讲半句好话或求个情,必然会受他连累,为师父所惩。再者说,他虽然和以前一般俊美非凡,可毕竟已是废人,自己挺聪明的人,又怎么可以委身一个废人而误终身呢?想破此节,是以才见风使舵、落井下石,且为了向师父表明自己与客人已经劳燕分飞,她竟向师父建议用其来试药。唉,难怪古人有云:猛虎口中剑,长蛇尾上针。两般犹未毒,最毒妇人心。

一名剑士跑到方安面前,躬身行礼:“启禀谷主,谷外来了两个访客,一位说是您多年不见的故人。”

方安皱眉狐疑:“老朋友,是令狐豪,还是葛玉龙?不管是谁,令其在门外站着岂不怠慢了客人?”忙道:“传本谷主口谕,有请!”

“遵命!”剑士转身发足奔向谷口。

未过少许功夫,果真有二人驾清风闪现在众人面里。其中一位三十来岁,面目狰狞、白面虬须,面无表情;另一位须发斑白、眶陷颧突,满面杀气,大袖翩翩,奇怪的是右肩竟扛着一口黑红的寿材,数百斤的棺木扛着跑竟不费力,真是好功夫。一见到寿材,立时又给天齐谷的上空蒙上了一层阴森的雾气,更令人毛骨悚然。

司马云龙认出了年轻者是“削刀太岁”徐圣,而扛着棺材者正是“两袖清风”贾青天。徐圣自从失去司马云龙后,知敌人去参加三江帮的招婿大典,敌众我寡,便将夺回弟子的事暂放一旁。他想先助贾青天诛除方安,而后假其力击毙路子安、夺回门人。贾青天在如愿见到地狱谷谷主后方来跟徐圣密谋,二人便择日不请自致了。

轰的一声巨响,贾青天将寿材丢在脚下,首先哈哈一笑,道:“方谷主、方师兄,别来无恙啊?”

“承蒙问候,老夫身体一向甚佳。”贾青天的到来,方安并不惊诧,他早估计到了,只是未想到这么快。见到大红寿材,微微一笑:“我说师弟,你也忒见外了,我天齐谷有的是客房,你完全没必要把家大老远搬来,难道你不累,不嫌麻烦吗?怎么,扛了口棺材来,你是想一学定义将军庞德,还是想去地下长伴师父他老人家?如真想去陪恩师,还算你有一丝孝心,师兄我欣慰之余也会全力以赴予以玉成的。嘿嘿……”

“师兄,你这话可就如你昔年所办的事一样——又错了;你我师兄弟一场,又分别了六年之久,小弟最后一次登门、最后一次拜会你这个师兄,怎么也得送你一份既实用又像样的礼物啊!我估计,你还不曾预备这个,就特地花重金命人定制了一口。你可莫要看不上眼,它可是用来自柳州的上等木料所制,与你的身份那是绝对相配。若担心尺码不足,你不妨先躺进来试试,如果或短或窄,师弟还可以为你去定制一口加长加宽的。师兄,你我几十年的兄弟情、手足谊,我这个当师弟的想得还周到、还够意思吧?”贾青天指着大红寿材,吁吁而谈。

“不过,你的孝心我领了,礼物太重,我看你自己留着罢,估计今日就能用得上啊!”方安手捋须髯,冷笑道。

徐圣初见司马云龙大为吃惊,奇道:“咦,徒弟,你怎么会在这里?”心下则在暗忖道:“糟了,莫非方安知道了我与贾兄前来袭击,故此便从青城派手中夺下了他,企图用其生命来要挟我反戈一击。一方是徒儿的命,一方则是兄弟的义,这可叫我如何抉择呀?”

司马云龙如未瞧见徐圣一般,始终是默默无言。方安瞟了一眼徐圣,冷声问道:“你是何人,因何认识这小子,你来这儿又有何企图?”

“师兄,好歹来者是客,你怎么临死了还这么无礼呢?既然你想知道,那么由师弟来回答你好了。”贾青天一指盟友,介绍道:“师兄,此位乃是你师弟我唯一一位过命的朋友,姓徐,名讳单字一个圣,在江湖上夺了个‘削刀太岁’的雅号。若问因何而来,也很简单,是师弟我请他来陪我给你送礼来的。嘿嘿!”

徐圣对贾青天道:“贾兄,你与方谷主谈正经事之前,小弟有些不解之处要向方谷主求教,希望贾兄你能理解。”见到贾兄点了无有异议的头,便向前迈两步,冲方安一抱腕:“方谷主,请您明示,徐某小徒怎会来到贵谷?”

方安瞟了一眼少年,余怒未逝,伸眉道:“这小子忒也不识时务,老夫有意收他为徒,他竟敢不买帐,气得老夫一怒之下便封住了他十二正经的五输穴。这小子时常讲不喜习武,是以老夫便发了恻隐之心,成全了他。至于他是怎么来到我谷中的么?乃是老夫在青城走卒们的围攻之下救的他,并且将他这个花子带回了谷中。老夫又救他,又封住了他的大穴,一赏一罚,两下也扯平了。不过,在你们进谷之前,我刚刚决定用这小子来试药。”大刺刺的出言,对与徐圣、司马云龙、婉儿的感受不屑一顾。

徐圣见弟子面如白雪,汗珠不断滚落,更加气恼,在朋友面前得知弟子给人弄成废人,自是觉得下不来台、面子上过不去。气愤的点了点头,愤恨的叠声道:“好、好、好哇!”

“此子既是阁下的门人,我也不好强留在谷中,你走时就顺便把他带走好了,免得在我这儿吃白食。不过,他已成废人一个,领他走也没多大用途,除非是你家里少了个爹。嘿嘿!”方安得意吁吁之时扭头对师弟道:“贾青天,六年以前,我未一掌毙了你,今日你竟然贼心不死,带了口破棺材来我天齐谷寻晦气,你说嫌自己命长,还是别有用心?”

贾青天笑吟吟的道:“师兄,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以前的几次,我无有一次不被你打伤的,这也就不用提了,谁叫我技不如人呢!小弟这次来给你送礼就是为了讨好你,以便旧话重提。”突然脸上的笑雾顿散,正色地说道:“方安,这么多年过去了,谷主的椅子想必你已经坐腻了,《淃涟剑谱》上所记载的精湛剑招想必你已经烂熟于心了,创制火铳、弩机的图谱你肯定也已经牢牢印在了脑子里,现下是不是应该将这些窃去之物物归原主、还给我了呀?”黑云压顶,脸色阴沉,喝道:“如果你一再执迷不悟,仍然不肯归还窃取之务,可莫怨贾某不仁义,不把你当同门师兄。哼!”

在数十年之前,二人的师父真心想把谷主之位、《淃涟剑谱》、火铳、弩机的图谱统统传于贾青天,但无意之间发现二弟子为苏淑婷一个女子给迷得神魂俱失,知道他不长进很是气恼,加上方安的从中挑拨。其师命他与苏淑婷分手,贾青天因情而无法自拔,未能从命,其师一怒之下便将贾青天逐出了门墙。失望之余即将一切均传给了方安,可发现方安除了野心大、出手老辣外,没有一处能及得上二弟子,即有些后悔。在弥留之际,对秘密来看望他的贾青天说一切本属于他,是方安夺走了这一切,为师无力助你夺回,只有靠你自己了,并传给他一部清风大法,教他好好习武。贾青天苦习武功,每隔六年均会找方安挑战,可均以身受重伤败走而告结束。此次来找是因为他的清风大法已习到巅峰,自认为有了十足十的把握。

方安一向阴险孤傲,又岂能把宝物交给个败军之将呢?冷声道:“贾青天,你已经不是小儿了,怎么说话还这样混淆视听呢?你一味沉迷于女色,谷主之位传给你,以后人们一提及天齐谷,就会说是地狱谷的行宫,又怎能光大我天齐谷?你无法光大天齐谷,剑谱、图谱传给你还不统统落入苏淑婷之手哇?师父自知传给你有负先祖之重托,所以才传给我这个大弟子。师父有命是其一,其二凭你也根本不配习这等上乘剑术,你也就不要再做这春秋大梦了,况且你上几次不也是白费了力气了嘛!若说你当不当我是师兄,这话你最好甭出口,因为自打你被师父逐出门墙,自打你来我天齐谷寻衅滋事时,我们之间那仅存的同门之谊已经尽了,故此我根本不在乎你当我是不是同门。”

贾青天双目圆瞪,啐道:“方安,这么说你是不给面子了?”

兰天凤插嘴反击道:“不给你面子,是你自找的,与我们有何相干的呢?哼!”

贾青天见方安的门人不啻未称师叔,反对自己大加抢白,当真是无礼之极,不禁勃然大怒,裂眶而视,吼道:“你给我闭嘴!假如不看你是个小儿,老夫早就抬掌一下毙了你。你给我听着,你再敢插一句嘴,我便扭断了你的脖子。”

方安向前迈了几步,悻悻地说道:“姓贾的,你未免也太猖狂了,这里可是我天齐谷,不容你在此撒野!”为证明身份,特地在“天齐谷”前加了个“我”。

贾青天乌有丝毫畏惧,道:“方安,你不想交出谷主的椅子,那么就把剑谱、火铳、弩机的图谱交出来吧!”

方安面带鄙夷之色,轻哼一声,说道:“你是怎么想的,怎么由企图吃肉而改分杯羹了?嘿嘿,降了价码,你大老远扛着房子来岂不太吃亏了?”

贾青天一脸厉肃:“废话少说,你到底是交还是不交?”

方安暗暗好笑:“凭你也配,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嘛!”随后讥笑道:“好,老夫现下就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你可得给我听好了。你贪心企图夺《淃涟剑谱》也并非不可以,除非你改邪归正了,由贾青天变成了‘真蓝天’。姓贾的,你的面皮可真是够厚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你那副倒霉样儿,连个白了毛、没人要的杜秋娘都搞不定,你倒是说说看,你凭什么打剑谱的主意?实话对你说,宝物就在我这儿,就是不让你这个天齐谷弃徒窥视半个字。想弄到手,只能是等变成厉鬼后来偷。哈哈……”笑声充满了讥讽,益是暴横、跋扈。

贾青火冒三丈,?溃骸靶辗降模?愀隼喜凰赖模?ξ锩髅魇鞘Ω复??业模??悄闵ゾ√炝肌⒂镁⌒幕?允Ω复ζ?サ模?闳绮晃锕樵?鳌⒒垢?业幕埃?吆摺??包BR>

方安道:“老夫不把剑谱等物献上,你又能奈我何?”

贾青天凶巴巴地说道:“你如不叫我夙愿得偿,我就要亲自动手把你塞进我送你的这个礼盒里。到时,你一命呜呼,天齐谷被洗劫一空,杀了个鸡犬无存,你可莫怨我贾青天不仁。”

方安哈哈咥笑数声,道:“好大的大话呀!我说贾青天,凭你一个偾军之将也想把我天齐谷给夷为平地,你不觉你的话大得欺天吗?别说老夫尚在谷中,纵使是老夫不在谷中,老夫的两个弟子加上谷内剑士们,送你上西天也绰绰有余。贾青天,我奉劝你一句,最好是扛着你的房子给我滚,否则你会尸骨无存、死无葬身之地!”

“是,我确是为你败过,可你不要忘了此一时也,彼一时。”贾青天道。

方安冷笑道:“我看你也没长几斤肉,没俊几分,有什么区别?”

贾青天顺手一指徐圣,续道:“方安,不怕再交你一个实底儿,徐老弟陪我来绝不是来看你如何猖狂的,而是为我来助拳的。我方以二敌一,你说我的肉长没长几斤呀?”

方安不得不承认徐圣不是姜天华之流可同日而语的,便问道:“徐圣,听你的好友、我天齐谷的弃徒之言,你也是来寻老夫的晦气的?”

徐圣苦笑一声,道:“方谷主,您别误会,徐某人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与您为敌或独来这里寻衅滋事。”方安在江湖上顶风能臭八百里,叫徐圣独来,他没这个胆儿,有了贾青天才不畏。徐圣复又道:“方谷主,您跟贾兄,一位是我所敬重的一代英杰,一位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实在不愿看到你们大动干戈。方谷主,大家均是故旧,一向关系不错,为了避免自相鱼肉、为了避免伤及同道之谊,不知道前辈您愿不愿意听晚辈一言呢?”

方安嘴一撇,未用正眼去瞧徐圣,有些不耐烦地道:“有什么话说吧!”

徐圣道:“方谷主,您的剑法已经出神入化,这是不争的事实,我想您已经用不着剑谱了,不如看在同门的份儿上就把剑谱给贾兄一观,也免得小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些有损您威名的话。徐某人这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完全是为了二位着想,望您能权衡一下利弊。”

方安突而仰天大笑,直笑得徐圣错愕不明所以。他冰冷如霜地道:“小贼,你的话实在是可笑之极!你说说看,凭你一个后生,配跟老夫说权衡这个词吗?你一个小丑,又凭什么在老夫面前大呼小叫?徐圣,老夫看在你称老夫一声前辈的份儿上奉劝你,最好别插手我跟贾青天的事,你若识趣的,在一旁当个瞎子、聋子什么的,对你老夫可以格外开恩,不予追究。”

徐圣气冲顶梁,不豫地反问:“假若我徐某人不承你的情,不听你的劝告,又当如何?”心说,你打伤我门人在前,又不听我劝告在后,更有甚者敢对我大加讥讽。哼,狗急跳墙,人急悬梁;这可都是你逼的。

“死路一条!”方安毫不迟疑的虚斩一掌,绝非恐吓。

徐圣立地吼道:“方谷主,徐某人和你一向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今日,你平白无故出手致使小徒变成废人……”顺手一指司马云龙,续道:“……一个,又一再出口中伤、诋毁徐某,徐某实在忍无可忍,没别的,徐某不才,今儿有此良机,也要与贾兄并肩向方谷主讨教几招。”

方安用冰冷的声音道:“徐圣,你一来,老夫便知你心怀鬼胎。很好、很好!如许一来,我这个不知死活、被逐出门墙的败类师弟在黄泉路上也不至于寂寞了,老夫也就放心了。只是,你们只带来一口棺材,这有些难办了。说吧,是打算并骨葬在一起,还是叫老夫出钱再去买一口?”

贾青天一声大吼:“方安,现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你不要高兴太早了,小心乐极生悲。哼!”

方安正言厉声道:“贾青天、徐圣,咱们的话既然说到这份儿上,多余的我看没有讲的必要了。你们一个妄想夺东西,一个为虎傅翼,那只管出手来攻吧!”扭头冲站在身后弟子道:“天凤,你让开!”

兰天凤道:“师父,您用不用兵刃?”

方安一摆手:“对付他们,没有动用兵刃的必要。”对于师弟的身手他太清楚了,知道其向来不用兵刃,而徐圣不过是个小卒子,对付起来只是多费些力气罢了。

贾青天厉然道:“方安,今日可是你逼咱们动手的,是你霸道蛮横、不肯交出东西,死后见了阎君,可别怨我们对你一个将死之人痛下杀手。”双袖微抬,大袖子无风自动,显然在袖中运了真气。

方安微微一笑,道:“但愿见阎君的不是你!”双手握拳,嘎嘣嘎嘣直响,不言而喻,双拳上运了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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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主由男主养大,女扮男装,冒险热血文】荒芜大陆是个怪物横行的世界,命如草芥。因宁瑜是个女孩子,母亲厌恶,亲弟欺压,还被丢失在毒虫区,自生自灭。直至遇上凌九枭,他对她千般万般好。他送她房子车子票子,还送妖丹武器战衣,就连她要当女王,他都为她开疆辟土,铲除异己。 宁瑜问他:“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某人腹黑地回:“你是我的媳妇,跪着也要宠下去。”(女主腹黑狡猾,爱组团征服新大陆。男主主业是负责宠女主,副业成为世界主宰。)
  • 长安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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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月十五,赵青山抱着三岁的儿子站在巍峨的城门前,虎躯一震,不,应该是打了一个冷颤“儿子,以后我们两爷子就定居长安了”……就这样,长安城里多了一座书院,多了一名夫子,多了一个小师弟。书友群:703032843欢迎各位聊天吹牛....新书《贞观从拯救老爹开始》,欢迎各位前来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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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檬这个月第五次在飞机上见到翟霁时,不禁怀疑他是不是走了后门要走了自己的航班计划表。两人结婚后偶然间发现翟霁随身携带的一个小本子,翻来一看竟是去年一整年的计划表。苏檬:这是什么?翟霁一把抢过扔进身后的抽屉里。苏檬大惊:你你你……我就说怎么总在飞机上遇见你。翟霁挑了挑眉:不走后门怎么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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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部讲述经历过五代四帝,地位和身份都很特殊的奇女子的故事。她虽然只是一名侍女,但却参与了清朝官服的设计,也是女性旗袍的最初设计者。她不仅懂蒙文、满文和汉文,而且还擅长满文书法。她平时是孝庄的“秘书”,在皇位争夺战中还是一名出色的“间谍”。同时,她是康熙的老师,还曾抚育康熙的十二子。她受到了同一时代,不同帝王的尊重,被孝庄称为“格格”、被康熙称为“额娘”、被皇子称为“奶奶”。她死后,人们为了尊重和纪念她,称她为“苏麻喇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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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菲菲和他相遇在最好的年华,却没有守住最真的感情,她终究是他放不下的刺,但是每个人都有重新遇见的人,无论你想或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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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叶七凭借走路能栽进下水道的智商收服了当朝太子,火烧绿茶婊集团,从此在古代横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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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宙射线抹杀北半球所有生命的一百年之后,沉睡在行星发动机休眠舱中的维修师公孙羽,遇到了——宇宙魔方!【任务:重启符拉迪沃斯托克行星发动机】『任务一:修复行星发动机动力室』『任务二:寻找“火石”』『任务三:装填燃料,重启行星发动机』冰封的地球是否还有其他智慧生命,离开的人类究竟去了哪里?以行星发动机为引擎,公孙羽在诸天万界苦苦寻找着离去人类的踪迹。他到过很多有趣的地方,他在天空之城与战斗天使阿丽塔并肩作战,也作为最后的守护骑士跟塞伯坦变形金刚们抵抗外敌,他亲吻过氪星的幼年超人,也拯救过在星际间漂流的钢铁侠。这是一个带着行星发动机游历诸天的故事。也是一段奇妙的冒险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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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离的萤火爱情

    抬头看到的就是他那双孤傲的眼睛,散发着无数的寒气,让人不寒而栗,那张脸简直无懈可击,与哥哥相比似乎更胜一筹,但是他满脸的高傲和不屑,瞬间拒人于千里之外。那个冰山男依旧惜字如金,没有表情,我开始有些怀疑,老哥是不是认错人啦?呼呼,不理他们啦,走咯“答应我一个要求!”说得这么爽快?是早有预谋吗?可是不应该,总不至于他是策划者吧“要求?行,但是你不可以说…”委屈啊,莫名其妙地要答应冰山男一个要求。“不管如何,你都要信我!”那是你对我的乞求吗?一次次的错过,一次次的误会,他们之间是否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可爱善良的韩雪柔能够等到幸福钟声响起吗?面对昔日的男友、今时的未婚夫,她该如何抉择?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嘻嘻,我会再接再厉的~~~推荐——http://m.pgsk.com/a/450433/《邪魅总裁:女人,乖乖躺着!》推荐新作温馨治愈系列:听说,爱情回来过。http://m.pgsk.com/a/702512/